第13章 怪道士
“王爷，所有关于柳臻臻的消息，事无巨细，已经全部在这里了。”
明褚心不在焉的翻了翻桌子上收集来的信息，越看越无趣。
“啪”的一声扔掉了册子。
房里的暗卫听见纷纷跪下，“属下该死，没能探出有用的消息！”
明褚站起来，由于在府里，他没有束发。一头墨发披肩，鬼斧神工雕琢的脸庞凌厉又深邃，一米九的身高更是有压迫力。
“退下吧，继续看着她！”
明褚让暗卫退下。他一直派人盯着柳臻臻，让他们汇报她的一举一动。所以上次柳臻臻被绑架才能那么及时出现。
结果都是些，柳小姐今天吃了几碗饭，柳小姐今天和五公主又掐架了……
毫无用处的信息。但是明褚依旧让人监视着。如果让人知道，安阳王的眼线用来盯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恐怕会笑掉大牙。
“难道是借尸还魂吗？”明褚想起府里的政客，他们不仅会为安阳王出谋划策，偶尔也会提起一些江湖趣事。
比如某家小姐丧礼当天突然诈尸，醒来之后性格大变，后来被道士说是借尸还魂，这具身体里的灵魂早已经换了人。
明褚手指敲打着岸桌，一下没一下有的，让人听着心慌。
鱼公公突然禀报：“主子，靖安候夫人前来拜访？”
“嗯？”明褚疑惑。
“说是要亲自给王爷道谢，您见还是不见？”
卫氏扯着柳臻臻，警告她别乱跑。
说来这安阳王府跟靖安候府也在一条街上，算是邻居。她思来想去，还是拉着女儿前来送礼道谢，毕竟欠着人情不舒服。
可是这怎么说也是个王府，也太……
“这也太烂了吧……”柳臻臻小声吐槽，被卫氏瞪了一眼。
身为王府，这应有的规格还是有的。由仆人领进一个又一个院子，她们才到住院。
只是这一路走来，府里人丁萧条，透着阴森森的感觉。池子里别说鱼了，荷花都枯死了，假山倒是挺多的，就是冷冰冰的。
柳臻臻想起明褚面无表情的脸，眼神漠然，仿佛俯瞰众生。这宅子真是随了主人。
“夫人，王爷多年在外，这王府不曾打理过，老奴又是粗人，您见笑了。”鱼公公引着母女俩进内室。
卫氏哪里敢说什么，自然说着没有没有。
其实心里已经开始有点同情安阳王了。听说太妃早逝，明褚是和当今圣上一起在皇后宫里长大的。十一岁的年纪，就进了军营。摸爬滚打至今，才有了军中的威信。
可惜京城里他的名声不好，朝中大臣也都惧怕他，至今二十还没有成亲。
卫氏想，倒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以后两家或许可以走动走动。
柳臻臻不知道自家娘亲已经同情起王爷，她进了内室，闻着一股檀香。
她微微皱眉，这人还信佛？
“王爷，妾身前来是向您道谢的。小女鲁莽，差点被贼人所害，多亏了您……”
“夫人客气了。”明褚拉开珠帘，走了出来。
“太妃生前跟靖安候老夫人相交好，于情于理也是应该的。”
明褚看着地上的豆丁，今天扎了个紫色小花苞，显得白净又乖巧。嘴角边的两个窝仿佛在冲人笑。
柳臻臻面无表情的跟他对视，“……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卫氏掐了下柳臻臻的手，这孩子平时嘴甜的很，能把人哄的心花怒放，怎么今天没话说了？
“……”柳臻臻当做没看到卫氏的小动作，低下头看自己的鞋。
才不想跟他说话！就知道看她笑话。
鱼公公是个人精，顿时出来搭腔：“王府后花园栽了桂花，咱家带小姐去瞧瞧？”
柳臻臻巴不得离开这鬼地方，熏的檀香快有种她要出家的错觉了。
路上鱼公公翘起兰花指，“王爷心神不宁，晚上睡不安稳，所以熏的檀香。您莫见怪。”
柳臻臻小鸡啄米般点头，这后花园总算有点人住的气息了。桂花可能是刚移栽过来的，还没完全开放，空中都是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嘿，王爷什么时候生了个这么可爱的女儿？鱼公公？”
一个长着八字胡的老道士走来，稀奇的看着柳臻臻。
“难道是——私生女？”
“私生女”柳臻臻：“……”
鱼公公嫌弃说道：“我呸！呸呸呸！臭道士，不会说话别说！这是靖安候候府家的小姐，王爷还没成亲，你可别乱说！”
八字胡道士摸摸他稀疏的胡子，“也是，千年铁树怎么会突然开花？唉，失算啊失算。”
老道士头发花白，里面夹杂着几根黑发。不想其他佛尘不离手的道士，他看着不正经。
“靖安候府家的小姐……嘿，那你不就是那个当年来我道观里求来的女娃？”老道士疯疯癫癫，又掐指一算，突然凑到她面前：
“小姑娘，是方外之人吧？在这里呆的可习惯？”
柳臻臻惊讶张嘴，又笑嘻嘻道：“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是方外之人？”
没人知道她袖子里的手出了冷汗。这老道士知道她是现代人？打死都不认，会被人看作妖怪的。
老道士也不在意，摇头晃脑：“不显山露水也不张扬，好事！”
鱼公公嫌弃地赶走他，“去去去！别是喝多了在这里胡言乱语！王爷待见你，咱家可不！别吓着小姐！”
“是不是胡言乱语，小姑娘应该比我清楚。对吧？”老道士定定的看着她。
柳臻臻：“……”头皮都麻了。
她真的怀疑明褚就是来克她的，怎么一和他沾边就没事？
老道士神神叨叨，又说她命中有劫数，又说遇到了贵人，一定要抱紧贵人的大腿。
“怎么跑这里来了？”明褚带着卫氏出来了。
不过卫氏脸色仿佛不对，柳臻臻好奇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
“娘，你们在里面说什么啊？”
回去的路上，柳臻臻问。
卫氏收了收袖子里的东西，端正脸色，“大人的事，小孩子家家的别管。”
“哼！╭(╯^╰)╮”我还不想知道呢。
卫氏摸着手里的东西，想起之前的安阳府里的谈话，神色变得古怪。
“怎么？你看出什么没有？”明褚端起沏好的茶，不急不慢送入口中。
对面坐的是刚才的老道士，他没个正形的坐在塌上，“这么远远一看，能看出什么？”
“那你又对她神神叨叨说那些话？”
老道士端坐，一笑：“王爷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靠着一张嘴谋生的。”
明褚不可否置，饮了一口茶，没有说话。
这疯道士是他十五岁那年命危的时候遇见的，虽然看起来疯癫，但是每次却能帮他逢凶化吉。
他说的话，明褚向来只信一半。
“不是借尸还魂吗？”
老道士站起来疯癫的哈哈大笑：“明褚你也会有今天，等着吧，迟早有一天你会折这小姑娘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