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登徒子
踩着春天尾巴，京城很快就到了夏季。
初夏的天气除了干燥，还是挺凉爽的。
“小姐，让老奴给你量量尺寸！”
柳臻臻正在发育，一个月一个尺寸，这几天卫氏又打算给柳臻臻再订几身衣裳。
柳臻臻乖乖打开手，拿着量尺的奴婢边量边脸红。
小姐的身材……也太好了吧！
雪白的玉颈，一只手可以握住的莹莹细腰，胸口鼓鼓囊囊，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真是多一分少一分都没这么完美！
“小姐，上次做的衣服可能穿不下了，奴婢留两身给您该大，先穿着。过两天如意坊就会把衣服送过来了！”
红袖看着衣柜里一堆全部要丢掉的衣服，心疼啊。这还是初春夫人给小姐订做的，里面还有好多一次都没穿呢！
可是谁让小姐在发育长个呢！
“红袖，里面的……小衣也该换了，勒的胸口疼！”柳臻臻尴尬开口。
红袖面色一红，“知道了，奴婢给您改一改，等新的到了再换，如何？”
柳臻臻点点头，这几天胸口涨涨的，难受的紧。最重要的是，有时候还疼，昨晚她还娇气的以为自己得什么绝症了。
吓得卫氏赶紧找大夫来给她看病。谁知道大夫红着老脸跟卫氏低语了一句，柳臻臻羞的脸恨不得埋进土里。
按理来说，她去年就来了葵水，但是却是今年长个发育的。
卫氏也没想到女儿长这么快。当即大手一挥，请如意坊的裁缝们上门做衣服。
“大哥，今晚陪我去看游龙宴吧！”柳臻臻跑到书房里向柳青云撒娇。
今天是端午，百姓们为了庆祝节日，自发在民间举行游龙宴。举着灯笼做的狮子舞遍全京城，听说圣上还有可能亲临。
不管怎么样，绝对比闷在家有趣！
柳青云被缠的没办法，只能放下书，一脸无奈宠溺。
“不可以！”
柳臻臻闹：“大哥——”
“不长记性！”柳青云假模假样的敲了一下她脑袋，“上次是谁也是去凑热闹，最后差点被撕票，你忘了？”
自从上次柳臻臻被绑架，靖安候就明令禁止，不准女儿去人多的地方。
哪怕现在柳臻臻出个门，也是暗中叫了人看着的，生怕再出点差池。
柳臻臻见大哥喊不动，“哼”的一声走了。她去找二哥！
这不巧了吗，出门口就看见柳行霁从书房经过。
“二哥！”柳臻臻甜甜的喊，谁知道柳行霁跟见了鬼一样立马掉头就走。
“柳行霁！你干嘛躲着我？！”柳臻臻拖住他袖子，气的直呼其名。
“姑奶奶，我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别想了！我可不想屁股开花！”柳行霁举手投降，一脸生无可恋。
柳臻臻撒娇不行，开始撒泼打滚，“你不带我出去，我就告诉爹爹上次你想偷拿他虎符——唔！”
柳行霁一个横肘过来，勒住柳臻臻，捂着她的嘴，“姑奶奶！乱说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干，你别瞎说！”
柳臻臻：“唔！你唔唔我！”
柳行霁不相信，“你真的不说了？”
上次就是这祖宗告的状，害他吃了二十个板子，他摸摸屁股，现在还痛呢！
柳臻臻被松开，“呸呸呸！”的吐着口水。
“哼哼，二哥，晚上什么时候出去？”
柳行霁头痛，含糊道：“到时候再说！”
柳臻臻不管那么多，“行！表姐到时候也去！”
柳行霁听见卫灵珊的名字，耳朵一动，“咳，吃完晚饭我们从西门溜出去。”
柳臻臻心想，小样，我还拿捏不了你？
晚上灯火通明，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灯笼。
主道路中间，是一只巨大的龙，从街头一直道街尾，里面燃着蜡烛，浑身通红，像条火龙。
听说每年游行的龙都不一样，最初大家是为了感念圣上仁慈，治国有方，百姓安民乐业，到最后这游龙宴成了习俗保留下来了。
柳臻臻惊奇的看着吐火的灯笼，“表姐！快看！”
卫灵珊也激动的欢呼，甚至跳着想伸手拿。
柳行霁紧跟在两个姑奶奶身后，一下担心拥挤的人群别撞到她们，一下又担心跟丢。
柳小爷摸摸屁股，怎么感觉屁股已经开始痛了嘞？
“哪个不长眼的眼撞到我们家世子？”柳臻臻走路没注意，撞到一个背影。
仆人恶狠狠的提着剑，威胁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啊！”那人转过身，阴柔俊美的脸庞满脸讽刺，“柳臻臻——”
柳臻臻只觉得这张脸好熟悉，电火石光间，她想起一个胖胖的身影，跟面前的人重合在一起。
“赵煜城？！”她不确定的问。
自从那次上书房打架后，他们一直井水不犯河水，赵煜城跟着武安侯去陇西了，两个人再也没见过。
没想到，昔日欺人仗势的小胖子还摇身一变，长的——还不赖。
柳臻臻心里默默评价。
“……你变化，倒是挺大！”
赵煜城不屑“嗤”笑，“你但是没怎么变！”随后从上往下不客气的打量着，“你跟从前一样，让本世子看着就作呕！”
柳行霁脾气暴躁，拳头都紧了。“说什么呢？臭小子，嘴臭小爷帮你洗洗？！”
柳臻臻拦住二哥，笑眯眯地冲赵煜城笑：“最近没下雨，脖子后面的疤还痒不痒啊？”
当年打架，柳臻臻也是发了狠的。打不过她就咬，在赵煜城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听说留了很大一个疤。
赵煜城牙口咬紧，捏住她肩膀“呵！你也就牙尖嘴利了！”
女孩额前碎发多，脸上还能看到细腻的绒毛。乖巧讨喜的脸上，永远是一双迷人的酒窝，但是那张嘴却只会突出让他愤怒的话。
尤其是那一双圆眼，眼里的光都在笑眯眯，说的话又毒又狠。
讨厌的令人生厌。
赵煜城冷眼看了柳臻臻一眼，突然又放开她，带着一众仆人浩浩汤汤的走了。
卫灵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开口：“武安侯自从去了陇西，人心高涨，圣上怕他拥兵自重才把他调回来。听说现在宫里皇后跟贵妃斗的厉害呢，也难怪他这么嚣张！”
柳臻臻皱眉，揉一揉被捏痛的肩膀，“跟以前一样，盛气凌人的，讨厌死了！”
好心情被这么毁了，卫绮山突然一副心事的样子，柳臻臻也高兴不起来。
“臻臻，吃不吃糖人？我给你买个兔子的？”柳行霁见妹妹不开心，想哄一哄。
柳臻臻看着柳行霁跑向对面的糖人摊，被人撞了一下，回头一阵恍惚。
嗯？卫灵珊呢？
柳臻臻心里不安，这让她想起上次被绑架也是这样的场面。
好在这一次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就是人太多了，柳臻臻只能被人群挤着走，跟柳行霁他们走散了。
一路走到快出城门了，人群终于有了间隙，柳臻臻拍拍肩头，忽然腰间被人一撞，就要小脸着地。
一双手迅速的抱住她，因为冲击力，两个人倒在了地上。
柳臻臻趴在赵煜城身上，看着他的手还搂着自己的腰，“登徒子！手放哪里呢？！”
说完用力拍来他的手，那手一片通红。
她可记仇了，刚才赵煜城捏她肩膀痛死了！此仇不报非君子！
赵煜城看着面前的人，只觉得片刻魔怔了。
柳臻臻两股细辫扎在脑门，头发用跟发带高高束起，发丝间缠着一根根丝带，如同展翅欲飞的蝴蝶，清莹灵动。
赵煜城缓过神，勾唇一笑，手不怀好意的伸到她腰间，“怎么？靖安候没给你吃饭吗？腰就这么点……”
他手一僵，仿佛碰到一股柔软。
柳臻臻被气死了，“滚蛋！”
她一巴掌打过去，眼睛因为一激动红了，“赵煜城，到陇西去这么多年你就学会这个？我呸！浪荡子！亏我以为你变好了！”
她神色厌恶，“你还是跟从前一样，顽劣不堪，死性不改！”
赵煜城一把她推到地上，可恶的“嗤”笑着：“本世子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最清楚了吗？怎么？当年还想着教育我？”
他骂道：“柳臻臻，你算个什么东西？”
赵煜城突然被一脚踹倒在地上，鱼公公心疼的扶起柳臻臻。
“哎哟！柳姑娘，你这手都磨破皮了，心疼死老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