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嫁娘
“无所谓，我会出手。”
江莳语基本能够肯定，之前那道声音的目标，就是瑶月。
他们，究竟想要对反派做什么？
不过无论天命让那位“宿主”做什么，这件事，她搅和定了！
就让她看看，自己这个“蝼蚁”能不能撼动所谓命定的天道。
“多谢姑娘！”杨玉茹喜出望外。
“不过，灵羽嘛，至少要这个数。”江莳语竖起两个手指。
杨玉茹瞪大了眼，牛头村确实十分危险，这一趟对于他们新晋弟子来说，便是以命相搏。
但二十片灵羽。
胃口未免太大了些。
杨玉茹与一旁的弟子商量一番，还是犹豫不决。
“给不给，不给我走了啊。”
说完江莳语就要假意离开，嘴角露出一抹暗笑，等着杨玉茹叫住她。
“行，行吧！”
杨玉茹咬牙，大不了把宋岚的份全数给她，他们再努力凑上一些。
剑灵默默叹气。
傻了吧妹子，按它老大的一贯要价，那是只要两片。
村口大雾弥漫，除了一块放了许久的木桩，歪歪扭扭的刻上了牛头村几字外，再无其他提示。
上一世，谁也想不到，这个神秘而平静的村庄，会在一月余后燃起一片大火。
村中男女老少。
皆无一幸免。
而唯一的生还者，便是后来的恶名满贯的合欢宗主。
传闻中沈常忆的爱慕者之一——瑶月。
“小老大，你真要去啊？”方淮仁战战兢兢。
江莳语点头，仔细叮嘱方淮仁和阿福在村口周围寻找小偷的痕迹。
正要进去，江莳语却感到身后有一道幽幽的眼神望着自己。
回头发现晏云醉紧紧跟在身后，江莳语走一步，他便走一步。
完全不顾旁人呼喊，仿佛眼中只有江莳语一人。
江莳语罕见的温柔，抬手揉了揉晏云醉毛绒绒的脑袋。
“里面很危险，乖，在外面等我。”
又走了几步，一回头，晏云醉仍旧亦步亦趋的跟着。
江莳语无奈极了。
招手让晏云醉走近些。
晏云醉眼睛一亮，毫无怀疑的走向江莳语，像是对她有着百分百的信任。
却被江莳语捂住了口鼻，药粉的气味在晏云醉鼻腔中弥散开。
等到晏云醉完全昏迷过去，江莳语才将放心将他交给方淮仁。
对不住了弟弟。
姐姐还有大事要做。
正离开的江莳语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刚迈进村口的一瞬，晏云醉便睁开了眼。
漫天红绸，唢呐不休。
村庄的人三三两两站立在道路周围，迎接着村长儿子的第五次婚姻，这次，是一对双嫁娘。
这是一个贫穷的村落，与世隔绝的情况使得这里的人极少与外界交流。
但这次的婚事，却十分隆重。
明明是喜事，周围的人脸上却不见喜色。
只余下空洞的麻木。
唢呐的高亢音调伴随着轿中一阵一阵的低泣。
显得突兀又诡异。
“娘，她们为什么要哭啊。”一个小女孩奶声奶气问。
“嫁人这么难过的话，招娣以后不要嫁人。”
很快便被妇人捂住了嘴：“小孩子家，浑说些什么，男子是天，女子是地，哪有女人不嫁人的。”
混在人群中的江莳语有护心灵叶的加持，显得并不突兀。
凡人凑近了看，也只会觉得是一名普通的男子。
两抬花轿一前一后。
分不出差别。
火红的飘带在风中摇曳，一如轿中人。
前世牛头村的传言轰轰烈烈，沈常忆为救美人深入险境，阴差阳错下代替了村长儿子，和两位美人拜堂成亲。
成为了沈常忆的一段风流韵事。
据说，自此之后，合欢宗宗主瑶月便对沈常忆情根深种。
恶毒狠辣，妖媚异常，红颜祸水，浪荡轻浮。
便是对瑶月最多的评价。
“大娘，我刚路过此地，不知，这里是谁在办喜事呐。”
妇人慌张的后退。
即使江莳语此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危险性。
但她此刻，看起来全然是个男人。
妇人没好气的小声道：“关你什么事。”
“是瑶月姐姐和一个白衣漂亮姐姐。”小女孩招娣答道。
妇人又狠狠瞪了眼小女孩。
“叫瑶月啊。”江莳语故意说错：“她也是嫁给村长吗？”
“是村长的儿子！”那妇人不自觉的纠正。“也不知道那婊子走的什么运，十六岁都三嫁了，还是有一帮男人巴巴的上赶着要。”
“天生长的一副浪荡样四处勾搭男人，十二岁就嫁了人，嫁一个死一个，天生的克夫命！”
妇人边说边呸一声：“这样了，还是勾搭男人，偏生那些男人还喜欢的紧。”
江莳语对这妇人口中的词十分不适，但为了套话，还是皱着眉头听了下去。
“娘，瑶月姐姐不是坏人啊。”招娣不知为何母亲要这样用可怕的词汇形容瑶月。
“之前很饿很饿，瑶月姐姐给了我们好多饭。”
又掏出一颗白色的冰糖：“昨天招娣去看新嫁娘，瑶月姐姐还给了糖。”
妇人一怔，眼神复杂，但只一瞬，便毫不犹豫的打落了糖果。
纯白的糖在地面滚翻滚几圈，沾满了俗世的尘埃。
“没出息的东西，婊子给的脏东西你也要！”
小女孩被吓的大哭起来。
江莳语看着眼前的荒唐的一切。
捡起那颗糖，在身上擦了擦，揣进了兜里。
“死婆娘！”
一个大汉朝这边吼着:“还不回来弄饭吃，跑来看一个婊子结婚，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妇人一抖，低着头打算带着小女孩走。
江莳语叫住了她。
“大娘，除了瑶月，另一个新嫁娘的轿子是哪个啊？”
妇人不耐的指着前面的轿子：“这个，那婊子都三婚了，哪还能配做这种好轿子。”
说完便快步牵着小女孩走了。
走了几步，又悄悄回头，盯着江莳语往前面的轿子走去，才安下心来。
牛头村生人十分稀少，除了之前误闯进来的，便只有江莳语。
她不傻。
她猜到了江莳语要做什么。
这是她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
小女孩也十分疑惑，她不能理解母亲为何撒谎。
前面的新嫁娘。
分明是瑶月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