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逃离牛头村
血珠一滴一滴落下。
他白发自腰间垂下,发尾都被鲜红浸染,寸寸爬上发丝。
有人经过,诚惶诚恐地问他。
“殿下,你不会忘记什么?”
梦中那人呆住了,对啊,他不会忘记什么?
但他仍然不住地刻着,妄图将什么镌刻进骨血之中。
“...江莳语。”
他喃喃道。
“殿下,江莳语是谁?”
他突然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江莳语是谁?
“不会...忘记。”
鲜血还在不住地淌下,很快便成为了一片血泊。
那人躺倒在血泊之中,白发彻底被染红。
却莫名笑了起来,扭曲而癫狂。
他想起来了。
谁都不能让他忘记,包括天命。
第二天醒来的江莳语头疼得快要炸裂开。
仿佛有人晚上暴揍过她的头。
“你晚上偷偷揍我了?”
江莳语揉着头问剑灵。
剑灵甚是无语:“我哪有这种本事,老大你到现在就收了一个反派小弟,我弱到连从剑里都钻出来都做不到好不好!”
“倒是你晚上哇哇的哭,是不是做噩梦了啊。”
印象里好像是做了个很长的梦,但梦见了什么来着,江莳语揉着脑袋。
想不起来。
她决定放弃思考。
牛头村向来很重视对玄彩凰的供奉。
历代被选中为玄彩凰献祭的人会将其视为最高的荣耀。
在村民们的欢呼雀跃中,骄傲的献出自己的生命。
以示他们对玄彩凰的敬意。
江莳语几人躲在祠堂不远处。
村民们正往祠堂旁的露天空地聚集,看起来都庄严而肃穆。
瑶月带领着众人,七拐八拐的进入了祠堂暗门。
“我也只见过一回,据说是族中历代祭司和玄彩凰神魂交流的地方。”
江莳语咦了一声,玄彩凰一个神兽,怎么还喜欢和人类神魂沟通。
穿过暗门,眼前出现了一道紧缩的灰暗小门。
瑶月皱了皱眉:“如今竟然被锁起来了么,上次还...”
“准备祭祀用的东西都在另一间房中,钥匙应该也在那里。”
沈常忆点点头:“那我们抓紧时间,切莫耽搁了。”
幸而村民们都聚集在外面准备迎接甘霖的沐浴的仪式。
几人还算顺利的到达了储备室内。
只是里头东西又多又乱,像是八百年没有整理过的样子。
江莳语往里头走去,脚下好像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还“叽”的叫了一声。
脚感很是有趣,她没忍住又踩了几脚,还来回撵了几下。
那软绵绵的东西却不叫了。
江莳语把四周东西扒拉开一看。
竟然是让她好一顿找的,名为永怀的偷灵羽小贼。
此时这小贼嘴被封着,身上披着一件红彤彤的外衣。
被江莳语反复踩得快哭出来了。
“噗。”
没忍住笑出了声,看来今年村民们是想要给玄彩凰改改口味。
换个仙门弟子献祭。
永怀看见江莳语,眼睛都瞪大了,很想发出声音,但却只能“嗯嗯”的叫声。
“哎呀,这不是我的好同门吗?”
江莳语装出一副讶异的模样。
“你怎么会在这里呀?”
“莫不是被人绑来献祭吧?!”
永怀眼含热泪,重重的点头,发出“呜呜!”的声音。
“太可怜了!他们怎么会这样捏。”江莳语抬手摸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
“你放心,我们好歹同门一场。”
“我不是那种斤斤计较言而无信的小人,只要你把你的灵羽还给我,我定会将你解开!”
江莳语义愤填膺。
永怀感动又愧疚,果然还是自己的同门正气凛然。
这里的粗鲁村民简直民智未开,等他考核结束定要他们好看!
想到这里,永怀满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身侧的小袋子。
只一瞬。
袋子便被取走了,动作快得他都没有看清。
检查了里头的灵羽数目后。
江莳语满意的揣好。
无视永怀满怀期待的目光,露出了百分百反派的笑容。
撇嘴摇头啧啧两声。
“连我都信,你是真的莽。”
说完便转头去找钥匙,完全不把永怀愤怒的“嗯嗯”声当回事。
“老大,我感觉他在骂你呢。”
江莳语完全不在乎,无非就是骂两句阴险小人,丧尽天良。
点评得挺到位的。
奖励他一朵小红花。
“还没有找到么。”
瑶月十分着急,时间快要不够了,祭司和村长就快要来了。
众人都在认真的寻找。
祠堂外面的村民像是已经准备好了,已经朝祠堂过来,准备抬头祭祀品了。
脚步都清晰可见。
永怀乐坏了,哼哼两声。
“嗯嗯嗯嗯嗯嗯!”——“我要告发他们!”
听到动静的村民走得更快了。
危急时刻,江莳语仿佛看见沈常忆的屁股后面在发光。
不!
那好像是钥匙的光!
“沈常忆,你的屁股!”
沈常忆一愣,耳朵都红透了,他知道他的屁股翘,但这大庭广众的,他甚是不好意思。
晏云醉眼睛危险的眯起,手中刀光一闪。
不行。
得削掉。
“钥匙在你屁股后面!”
简直不知道这帮人在想些什么。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众人拿了钥匙,飞快地奔向通道。
瑶月焦急的打开铜锁。
门吱呀的一声开了。
里头却站着一个老头,是牛头村的村长。
“老夫就知道,昨日劫走两位新嫁娘的贼人,会想尽一切办法出村,所以方才便在此等候了。”
村长冷笑道。
贴心解释乃恶人之坏习惯。
江莳语默默记下,以后得好好叮嘱小弟们。
反派切忌解释与话多。
“进了我们这牛头村,无论是仙是魔,还未有人能够活着出去!”
“这是玄彩凰神兽大人对我们的庇护与赏赐!”
村长话音刚落,江莳语的身后便站满了村民。
“瑶月。”
村长厉声质问:“我们平日待你不薄,你却带着外人窜逃,你还有何脸面面对族人!”
“不薄?”
瑶月嗤笑一声:“所谓不薄是指将我的妹妹虐待至死,将我的弟弟送上献祭台吗?”
“还是自我十二岁起就再也没有停止过的骚扰羞辱与将我视为物品一般的四处转卖!”
村长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
“你一个女人,有什么资格做主自己的婚事,又能做什么事情,我们能给你一口饭吃,你不仅不感恩,反而翻脸不认人。”
“看来果然是天生的下贱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