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分庭抗礼
从那日起，东殿那边时不时地传来女子凄美的歌声。
楚慕寒还是把秦世嫣的话放在了心上，在准备宴会献艺的曲子。
西殿那边人出不来，但是窗子可以打开，因而总是会在楚慕寒唱歌时，往外扔出一些东西，或是发出声响。
秦世嫣倒是很享受楚慕寒练嗓子的过程，毕竟这蘅芜殿太过安静，添几分声乐，倒显得这蘅芜殿不那么凄凉。
但楚乐偏柔和凄美，并不会和皇帝的心意。
楚慕寒就算是唱得再好，也是给瞎子抛媚眼，皇帝可是不会欣赏这些的。
等到西殿那边解了禁足，这蘅芜殿可算是真的热闹起来，闹得秦世嫣每日都被院子里的争吵声惊醒。
楚慕欣之前一直有宫女服侍，再加上楚慕寒，日子倒是也还可以过。但她现在身边没了人服侍，便觉得处处不顺意。
曾经的奴婢还搬到了东殿，这让楚慕欣更为恼火。
秦世嫣想着还是也将宴会之事告诉楚慕欣，好让楚慕欣也找些正事做，不要每日里弄出这么大动静，搞得她白日里不得安歇。
这蘅芜殿虽然只有三人，但感觉比东宫那一群女人都要惹人烦。
西殿虽然比主殿要小，但是里边的东西却是比主殿多上许多的，外间的架子上的瓷器虽然不名贵但是摆满了整个架子。
卧房里的纱帐有些陈旧但却无破洞，屋内配的烛台也比主殿多了一倍。
秦世嫣没有直接推门而入，怕楚慕欣随手扔出一个东西。
她前一世心里不痛快时也喜欢摔一些东西，只是她那时候是皇帝，多的是东西可以摔,现在家徒四壁，都没有东西可以糟蹋。
楚慕欣病病殃殃地躺在床上，有气无力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她随手才床上抓了一个东西，就往外边扔。
“我是来告诉你一件好事的，你听了此事定会感谢我的。”
秦世嫣没有往卧房走，怕自己被误伤，只是坐在了外间。
外间椅子上还有软垫，虽然春日已尽，但是木制椅子还是有些寒凉，铺上垫子就会舒服很多。
楚慕欣用尽浑身的力气，咬牙切齿：“除非楚慕寒现在死了，我心里才会舒服。”
“陛下在十多日后会在宫内办宫宴，会令几宫内还在的公主献艺，你应当明白我是何意了。”
秦世嫣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透了，楚慕欣信不信都由她。
“你为何要告诉我，我又凭什么信你。”
楚慕欣想要挣扎起身，但是只扬起头，便听到了关门声。
东殿的人自然是听到了西殿的动静，人已经在院子里候着。
“秦姑娘是想要助姐姐一臂之力，我不知为何你对我偏见如此之大。”
楚慕寒不明白秦世嫣为何不恨楚慕欣，明明人偶之事是楚慕欣想出来的法子，她只是被迫去做。
如果有选择，她是一定不会动手害人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被逼无奈，不是她的本意。
“我只是想进去看看，万一人没了，这蘅芜殿可就晦气了。”秦世嫣娇俏一笑：“我对你和她都是一样，你不用多想。”
在秦世嫣眼里，楚慕欣是一个刁蛮恶毒的女人，而楚慕寒则是一个阴暗狠毒的女人，她们二人都不是好人，但是楚慕欣要相对好对付一些。
楚慕欣就算是山穷水尽，也不会放下她身为公主的骄傲，不会去求太监，因而只要把她逼到绝路，她就一定会死。
但是楚慕寒不一样，她会想尽一切法子活下去，然后伺机咬你一口，如果不能将她一下弄死，那死灰复燃是很可怕的。
“秦姑娘，你若是真想离开这蘅芜殿，你自可以搭上我这条船。无论从外貌还是性情，我都是要比她强上许多的。”
楚慕寒毛遂自荐，她需要人帮自己，而秦世嫣绝对是现在最可用之人。
她不相信秦世嫣会不动心，在宠妃身边做宫女要远强于缩在蘅芜殿这个鬼地方。
而且若是她先前的猜测是真的，那秦世嫣就更要多在皇帝面前露脸，要不然秦世嫣就要在这蘅芜殿老死。
秦世嫣嗤笑道：“楚姑娘，你要明白，只有人求我的份，我从不求人。等你想明白了这一点，我自然会帮你。”
如今西殿势弱，东殿自然势强，但是无论东西两殿如何，谁都不能压在秦世嫣头上。
刚体会到权力好处的楚慕寒自然不会向秦世嫣低头，心里对秦世嫣的恨意也就更深了一分。
如秦世嫣所言，不到三日，惠珍姑姑便来蘅芜殿通传了此事。
贤妃娘娘遵皇帝之名在御花园设宴，今年入宫参选的秀女和各国公主都可在宴会上献艺，以庆春雨丰年之喜。
秦世嫣也被列在宴会之中，只是不能登台献艺。
为了宴会的体面，宫内安排了人过来给各国公主裁制新衣，还赏了一些女子的首饰。
但这唯独遗漏了秦世嫣一人。
不过安公公那边差人单独送了几套衣裳和首饰给秦世嫣，还特意叮嘱她在宴会上一定要收拾打扮好，不可马虎了此事。
秦世嫣觉得定是有人特意叮嘱了安公公，此人这样做一定是有什么目的，善恶难辨。
她也确定了当日不是燕邵求的安公公，但是燕邵却应下了此事，丝毫不意外有人也在帮她，这让秦世嫣有些怀疑燕邵是知道背后之人的。
宴会之上，秦世嫣会见到许多熟人，当真是会让人有些不悦。
秦世嫣不免想到了宋彦，他此时正是长公主殿下的伴读
楚慕欣准备在宴会之上弹琴，而楚慕寒则是准备了楚国民乐，两人最终竟然商量好一起登台献艺，化干戈为玉帛。
宫宴之上献艺的人太多了，若是只是弹琴唱歌难免泯然众人，姐妹双花倒是还略微有点意思，能让人注意到她们。
但每日听着琴声和乐声的秦世嫣却觉得这二人倒不如分开献艺，琴声虽低沉却并不婉转凄美，有的是一种端庄持重的乐感，但乐声却太过忧愁哀怨，同琴声无法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