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表明立场
等夏竹出去后，主殿内的二人都未开口。
楚慕欣还在压抑自己心中的怒火，怕自己忍不住对秦世嫣动手，但又经历了今日之事，她心里对秦世嫣的恐惧也回来了。
她过了几天好日子，忘了秦世嫣的可怕之处。
而秦世嫣则是想看看楚慕欣会对自己说什么，是想要继续拉拢她，还是说要呵斥她。
当然，楚慕欣也有可能恩威并施。
“秦姑娘今日这是想要帮本宫的妹妹，弃本宫不顾了是吗？”
楚慕欣的手紧紧抓着椅子，将心中的不满发泄在了椅子上，光滑的木面被指甲划出痕迹。
“娘娘怎么会这么认为，难不成没有我，楚姑娘就不会生出今日的心思吗？”
秦世嫣可是不会明明白白的选任何一人的，她做的事从不是逼迫人做选择，而是让人顺应本心的做他想做的事情。
今夜之事，就算是没有她，楚慕寒自己也会想方设法的出现在皇帝面前。
楚慕欣忍不住点了点头，觉得秦世嫣的话有几分道理，但是很快发现自己好像被秦世嫣绕着走。
“你说的没错，她是有那个心思，但是若不是因为你，不会对本宫有这样大的伤害。”
“娘娘若是不提起铲除隐患，而是想着将隐患藏起来，日后自然会有更大的危害，世嫣只劝您先下手为强。”
秦世嫣将地上的碎瓷片捡起，而后将其埋入到花盆里。
“这东西放在这里看似是安全的，但是若有朝一日不小心就会伤到自己，倒不如早日丢弃或者是将其磨圆。”
“丢弃？你这是让本宫舍弃了她。”
楚慕欣有点不太明白秦世嫣的意图，这么大费周章，就是要让她放弃楚慕寒吗？那为何还要帮她在皇帝面前露脸。
若是皇帝不知道楚慕寒，她倒是还好动手，若是现在再动手，那就是对皇上不尊了。这种罪名，她可是万万担待不起的。
“还是说你现在是想激怒本宫，让本宫伤了她，好让本宫失了圣心。”
“娘娘，世嫣只是好意提醒您，并不是要您做什么。我有时做一些事，全都是随心所欲，您不必放在心上。”
秦世嫣同眼前人打哑谜也有些累了，觉得楚慕欣到底是不如楚慕寒聪明，如果没有她，楚慕欣怕是现在就已经在蘅芜殿香消玉殒了。
“秦姑娘倒不如同本宫打开天窗说亮话，总是如此云山雾罩的，本宫实在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楚慕欣实在是不想再猜秦世嫣到底所为何事了，只想知道自己如何做，她才会衷心于自己一个人。
“娘娘不必忧心，世嫣只帮有用之人，只要您比楚姑娘在这宫中能走得更远，世嫣自然会一直帮您。”秦世嫣有些困了，她这些日子偷跑出去吊嗓子练曲，到这时候就忍不住打了哈欠：“娘娘若是无事，世嫣就先回去，这夜也深了，您该歇着。”
楚慕欣在低头沉思，想自己到底该如何走下一步，秦世嫣就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回了偏殿，楚慕寒也未睡，正在院子里等秦世嫣。
她倒是没有明目张胆的在院子里跪谢秦世嫣，只是关心道：“秦姑娘不必担心，若是姐姐真的怀疑您，自然有慕寒去替您，不会让您平白无故受这个罪的。”
秦世嫣往前倾了一下身子，低声道：“一山不容二虎，你们两人也是一样的，我不可能都帮，你自己好好想想。”
“慕寒姑娘还是多保重身体，万一陛下想起您，这可是件大事。”
这一夜间，清芷阁的两人开始各怀心思的想如何压倒对方。
皇帝虽然并未赏赐楚慕寒什么，但是第二日派了太医给她看诊，这也算是一种殊荣。
宫里的事很难过夜，第二日贤妃那边也听闻了此事，派了宫女请楚慕欣到她宫中一聚。
楚慕欣知道贤妃的意图，自然也就带了楚慕寒和秦世嫣一起，她想要杀一杀二人的锐气，特别是秦世嫣。
昨夜一夜未眠，楚慕欣越想越觉得如此顺着秦世嫣下去不是一件好事，到底谁是主子可不是一件小事。
贤妃的惠仁宫同玉贵妃的宸佑宫相比就有些朴素，院子里也没有景观假山之类的，只是摆了几盆花。
而且她虽然有六宫之权，但惠仁宫并不只有她一人，西殿里还住着也不怎么得宠的端嫔，是同她一批入宫的秀女。
端嫔太过老成，胆子又小，见了皇帝也不敢多说话，自然是不得皇帝宠爱的。她明明同贤妃是一样的年纪，却让人觉得比贤妃大了十几岁。
惠仁宫。
贤妃上身穿着宝蓝色长短针直袖缠枝牡丹纹金锦衫子，里边是件莲红竹织针棉纬富春纺古香缎，下身是青莲钩针绣毬露锦百花裙。
头发绾成端庄的圆髻，带着一套红宝石牡丹花的头面，耳上挂着垒丝明珠耳钉，凝脂纤长的手上戴着抛光南方玉指甲扣。
她正端坐在美人榻上，身旁伺候的正是端嫔。
端嫔一身菊花暗纹土黄色的外衫，里边是姜黄色的绣花吊带，下身的裙子是暗纹绿豆色的。
相比之下，端嫔倒像是贤妃身边的掌事宫女一样。
“慕欣拜见贤妃娘娘。”
“妹妹，快快起身。若是以后无外人在，妹妹不必行礼的。”
贤妃吩咐着宫女给楚慕欣搬来凳子，笑意盈盈的。
“娘娘宽厚，但是礼数不可废。”
楚慕欣坐下后，楚慕寒和秦世嫣自然就站在了她身侧。
“本宫昨夜听闻陛下到你宫中去，可没坐多久就走了，妹妹可否告诉本宫发生了何事？”
贤妃眼神里满是对楚慕欣的关切之情，但余光却一直在打量秦世嫣。
楚慕欣第一次来见她时，秦世嫣未同来，因而贤妃并不知道秦世嫣现在也出了蘅芜殿。
“多谢娘娘记挂，只是本宫的妹妹身子不适，陛下又恰巧想听她唱歌，未能尽兴便离开了。”楚慕欣说完低头垂泪：“这说到底都是本宫的错，未能照料好妹妹，还误了陛下的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