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大战前夕
烟花店掌柜心下奇怪：“这小胡今天怎么会这么好心给我介绍生意来了？”他和羊肉馆掌柜说起来也只是同在一条街上而已，遇到甚至连招呼都不会打一声。但见萧自然穿着体面，恐怕生意不小，连忙笑道：“公子看得上我们小店的烟花是我们的荣幸，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公子，你打算要多时烟花？”
萧自然心想要给周小娟惊喜，自是场面越大越好。当下问道：“你有多少？”
烟花店掌柜心中顿喜，果然没猜错，是一笔大生意！连忙笑道：“因为元宵节已经过了，我们店的存货不多，只有一百五十箱。公子您要多少？”
萧自然道：“我全要了要多少银子？”
烟花店掌柜的吃了一惊，寻常人家要办什么喜事也有向他们店买烟花的，不过也就是买过十多箱而已，就是大户人家也最多买个四五十箱就算顶了天了，这位公子是什么来头，竟然这么大的手笔。他心中虽疑惑，但有生意上门自是万分乐意，当下笑着道：“本来呢一箱烟花要一两银子，公子全要的话，就给你打八折，总共算一百二十两好了。”
羊肉馆老板听得眼皮直跳，姜还是老的辣啊，今天总算见识了什么叫狮子大开口了，一箱烟花值八钱银子？您老还真能掰。
他想以萧自然的阔气，不用说，整整一百二十两就要流入烟花店掌柜的口袋，顿时是又羡又妒，恨不得自己也开了个烟花店。便在他羡慕加嫉妒的当口，忽然听得萧自然的声音道：“五十两，卖不卖一句话！”
他连忙看向萧自然，只见萧自然抛下这几句话，转身便要走，顿时大为意外，这位公子怎么突然间会杀价了？
萧自然本来是不大在乎金钱方面的东西，但他不在乎金钱可不等于就会任人宰割。他见烟花店老板竟尔狮子大开口，把他当作了冤大头宰，便即狠狠地杀起了价。他知道春节一过，烟花便会严重滞销，所以五十两银子这个价钱虽然低，但对烟花店掌柜来说只怕是机不可失。毕竟错过这一单，烟花很可能会摆上很长时间，说不定还会因此而废了，那么损失只会更大。
烟花店掌柜见萧自然抛下一个价钱后，转身要走，连忙唤道：“公子请等等，这个价钱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萧自然走了两步，回头道：“这个价钱已经是我能给的最高价，卖不卖，你自己掂量吧。”
烟花店掌柜心中打起了算盘，五十两银子连本钱都不够，答应了的话，自己最少也得损失十两银子，但若不答应的话，又怕积压的时间久了会变坏。他先前说这些烟花时存货，其实哪是什么存货，这些都是春节销售过后的滞销品。
他再三权衡后，咬牙道：“好吧，我卖了。只不知公子什么时候来取？”他见萧自然一人空手而来，没带什么随从，一个人绝对带不了这么多烟花，便猜他现在只是来订货的。
萧自然自怀内掏出十两金子丢了过去，道：“这十两金子足足抵得一百两白银，全部给你了，不过你必须得找人给我将这些烟花运到广场上去燃放。还有，你们别想耍什么花样，如果数量不足的话，这就是下场！”他说着的时候自怀里掏出一锭一两左右的白银，顺手一捻便将白银捻成的粉末，用口一吹，银粉便即四散飞舞。
烟花店掌柜和羊肉馆掌柜见状都是吓了一大跳。烟花店掌柜心中更甚，他本来正想打算缩减水分，萧自然这么一威胁正好击在了他的软肋上，连忙道：“不敢，不敢！公子你放心就是。”
萧自然道：“我先回羊肉馆，具体由你们自行安排。”他说完就往羊肉馆行去。经过刚才的震慑，他丝毫不担心烟花店掌柜是否会守规矩。
萧自然才走出几步，烟花店掌柜便对羊肉馆掌柜道：“胡掌柜请等等，我店里人手不够，能不能请你派几个人来帮忙？”
羊肉馆掌柜一听眼睛亮了，嘿嘿笑道：“大家都是街坊邻居，您既然已经开口了，兄弟我岂有不帮忙的道理。只不过，只不过你也知道我店里的生意忙得很，着实抽不出什么人手啊！”他说着的时候手指捻过不停。
烟花店掌柜哪还不知道他的意思，心痛啊，这小胡还真是认钱不认人的货，现在都什么时间了，你店里还会有生意？但想萧自然给了一百两银子，足足可赚得四十两，可不能搞砸了，只能忍痛割爱，当下咬牙道：“我当然不会要胡掌柜的伙计白出力，这样吧，我出二两银子，就劳烦胡掌柜派两个人来帮忙一下。”
他这价钱很公道了，只是让羊肉馆掌柜随便派几个人来将烟花搬到玄武广场，要不了多久，再说店里的伙计都是按月给工钱，羊肉馆掌柜可没什么损失，相当于白得二两银子。
羊肉馆掌柜一听就不乐意了，心想：“这位公子还是我给你介绍的，要不是我，你能做成这笔生意，能赚这么多银子？我不跟你要介绍费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你要我出人，竟然还只给我二两银子，你当我胡某人是什么人了？叫花子？”当下比出了一个手指。
烟花店掌柜一见顿时明白了他开的价钱，心底大骂：“小胡，你还真不是一般的黑，我一年能做成几单这样的生意？也不过就这一单而已，你居然也忍心敲我竹杠？开口要十两？”心中一发狠，比出了四个指头。
二人就这么较上了劲，好半响才以六两银子的价格谈妥。
羊肉馆内，萧自然回到了先前那个房间内。他一推开房门，便见周小娟似是被吓住了一般的回过头来，眼中犹有浅浅的泪光，似是在为什么事情伤心。
萧自然要给她惊醒，假装没看到，走了过去挨着她坐了。
周小娟振了振精神，浅笑道：“你去哪了？”
萧自然面不露色道：“我刚才在外面街上走过的时候看到一支玉钗，似乎不错，本想去买来给你，但没想到老板已经收摊了。”
周小娟道：“你有这份心就好了。刚才店小二上来说要上菜，我见你还没来，就让他等会儿再来，我现在去吩咐店小二送菜。”她说着便要站起来下去吩咐。
萧自然心想她下去吩咐的话，恐怕会撞见烟花店掌柜等人搬烟花，那就没趣了。连忙叫住周小娟道：“还是我去吧，哪有让你一个姑娘家下去和店小二打招呼的道理。”
周小娟闻言颇有些意外，望着萧自然道：“看不出来，你还有些风度嘛。”
萧自然站起来，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道：“我一直都有风度好不好，只是你误解了我而已。”也不知怎么的，他和周小娟在一起虽然吵闹不断，但却令他感觉最轻松，无拘无束的，什么话都说得出。
周小娟没再说话，只是深深看着他的背影。
不多时店小二架起了锅，热气顿时温暖满屋，只让二人都感觉到一片温馨，但周小娟的眼底却藏了一抹淡淡的忧色。
萧自然忍不住感叹道：“什么山珍海味，熊掌鲍鱼，都不及这顿羊肉火锅让人回味。”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下旁边的佳人，心中念道：“要不是你，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吃到这么温暖的火锅。”
周小娟似有感触，说道：“也不知我们还能像这样坐在一起吃几顿饭。”看了眼萧自然，续道：“你说我们要是能经常到这儿来吃这羊肉火锅多好。”
萧自然听得周小娟这一句话，感情忽然间迸发出来，冲口说道：“这还不简单，以后我经常陪你来就是。”
周小娟喜叫道：“真的！”随即又叹了一口气道：“怎么可能？你以后的天空绝不会只是这小小的羊肉馆。”
萧自然当下就想对周小娟大叫：“当然是真的，我今天就向你保证，以后一定会常常陪你来这儿。”但这么刻骨的话，他终究说不出口，只是说道：“我说过的话一定会遵守。”
周小娟没再说话，端起酒杯对萧自然道：“今天我想喝酒，你别阻挡我。来我们先干一杯。”说完一杯酒猛地灌了下去，却又因为喝得太急，呛得干咳了几声。
萧自然感应到她似乎有什么伤心事，但知道以她的脾气，怎么问她也不会说，劝也劝不住，当下说道：“你别喝太急。”
说话间，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炸响。
“砰！”
一朵烟花在玄武广场的上空绽放，炫丽夺目，几乎将整个夜空都要点亮。
周小娟见状喜叫道：“好漂亮的烟花！”放下酒杯奔到了窗户边，回头对萧自然招手道：“萧自然，你快过来看，好漂亮呀！想不到今天晚上居然会有人放烟花。”她说着的时候看见了萧自然淡淡的笑容，顿即明白了这肯定是萧自然的杰着。
一时间竟尔落下泪来，哭腔着声音道：“你干么要对我这么好？处处让着我，还这么让我欢喜，你叫我怎么办？”
萧自然本以为她会高兴得跳起来才对，却见她哭了，当下大感意外，连忙走过去，道：“你是我娟姐，我当然要对你好了。我不对你好，又能对谁好？”他话未说完，周小娟扑在了他的怀中，温热的泪珠流到了他耳根下的脖子上。
萧自然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怎么了？今天应该高兴才是，快看烟花，不然的话我银子可就白花了，你得赔我。”
周小娟慢慢抬起头来，忽然猛地向萧自然吻去。
萧自然只感觉，她的唇是温热的唇，放佛在燃放着一朵朵火花，竟然令他迷失在其中。
好半响，周小娟离开了萧自然的怀抱，擦干了泪痕，看向那一朵朵绽放在夜空的烟花，眼中尽是迷雾。
一百五十箱的烟花，燃放了足足一个时辰，引得附近的居民争相观看，纷纷猜测是哪个有钱人放的。
广场上，烟花店掌柜笑得嘴都合不拢，他今天足足赚了三十多两，再加上很可能因为滞销而产生的损失，其中的差别更是巨大。
羊肉馆掌柜也是喜笑颜开，今天赚得最多的恐怕就属他了。
烟花散尽之时，周小娟已经醉了，也不知是因为烟花还是因为酒，萧自然背着她回了悦来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