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第三百三十七章 敲诈勒索(2)
众豪商巨贾眼见周扒皮无人能治得了,只觉末日要来了,甚至生出要搬离司州的念头,便在这个时候,胡惟庸适时提出了一个建议,买官!
其实胡惟庸提出的买官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买官,只是买一个爵位而已,有名无实,否则的话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做这个主,萧自然也绝不会同意,如果真的卖官职的话,那无疑于杀鸡取卵,自取灭亡,纵然能消除眼下的金钱危机,也走不远。
那些商人能有如今的身家,自是精于打算的人,原本也不会这么轻易被胡惟庸糊弄,不过眼下周扒皮实在太狠了,他们走投无路,再加上胡惟庸的理由也很充分,说是买了官以后身份就大不同了,一跃而成为了一等人,周扒皮就算再大胆也不敢对官员下手啊。
这些人有的是金钱,却也一直苦恼身份、地位这个问题,经胡惟庸这么一劝说倒也心动了,不过这个时候,胡惟庸又故作为难起来了,为啥?
他直言他老胡虽然在司州都督董政扬面前能说上话,不过董政扬也未必会给他面子,这将是一个长期的攻坚过程,他老胡可要冒着被董政扬叱骂,甚至罢免的危险劝说董政扬。
众商人都是混得成了精的人物,哪还能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各人心下直把胡惟庸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忍痛又许诺给他几万两银子喝茶,这才将事情定了下来。
众商人经历这一场敲诈风波,也算有得有失,损失了银子却买到了身份地位,因而对胡惟庸是又爱又恨。
萧自然和董政扬听到胡惟庸的汇报后,均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也亏这个胡惟庸能想出这样的损招。
周扒皮因为在这次事件中居功至伟,萧自然便让董政扬给了他一个收税的小官当当,也算人尽其才,以周扒皮的凶名,以后要去收税还有谁敢推脱?
周扒皮在听到自己居然也当官了,自是对萧自然千恩万谢,只差为萧自然立神位供起来了。
在这次风波中,胡惟庸共敲诈了司州富商二百万两白银之巨,以养一个士兵每月六两银子来算,再加上兵器、衣甲等消耗,也就是十两左右,最少可供司州的军队开销五六年。
因此,胡惟庸又建议扩招军队,并开始扩建市场,减少赋税。扩建市场,减少赋税,乃是为了吸引更多的商人云集司州,毕竟商人均是趋利避害,在得知司州的赋税远低于其他州的情况下,肯定会趋之若鹭。长此以往,司州的经济将会更加繁荣。
萧自然当下准了,着命胡惟庸全权负责,又商议了一些关于民生的细则,三人研究决定,打算在司州境内修建道路,以加强司州各地间的联系,方便物资运输,还有兴修水利,鼓励农商等等政策。
制定下一些大体方针之后,萧自然便让二人召集司州官员商议细则,拟出草案,再将草案送来给他看,他看过没问题后便颁布实施。
陈庆之这段日子住在了军营,他也闹了不小的动静。在开始整军的第一天,便一口气杀了二十多名不听号令的士兵,一时之间全军震动,均想不到他小小的年龄,文质彬彬的样子,竟有如此铁血手腕,再也不敢小看他。
其后,见得他法令森严,赏罚分明,俨然一副大将风范,自此全军敬畏。
转眼到了九月初一,距离安国王登基只有八天,萧自然还没有宣布与慕容艽成亲的婚讯,这让萧自然手下的核心人士无不感到焦虑。各州都督都已经表明了态度,一旦安国王登上皇位,司州仍旧不表态的话,很可能就会招来朝廷的围剿,以及慕容霸的袭击。
萧自然也感到了压力巨大,不出意料的话,魔教很快就会有动作,安国王也势必不能容忍反抗势力的存在,而他要等的慕容艽还没有来。
他忍不住有些动摇,面子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难道真的要向慕容艽低头?
到了晌午时分,董政扬带了一个人前来求见,这个人是慕容霸派来的使者,转交了慕容霸的一封亲笔信,信上大致内容是说,希望与萧自然单独见上一面。
他在看完信后,让人招呼那个使者下去休息,然后着人去军营传唤陈庆之。
慕容霸的信上虽然没有说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但萧自然却能猜到对方是想和自己面对面地谈联盟的事,毕竟二人的势力范围加起来都只有安国王的一半那么大。
联盟可以分很多种,一种是平等地联盟,即双方地位相等,协力合作,战后利益平等划分,第二种便是一为主一为附庸,以目前萧自然和慕容霸的实力对比,慕容霸的意识很可能是第二种。
慕容霸坐镇崖州多年,麾下精兵只怕不下于数十万,再加上靖州的兵力,实力雄浑。另外他个人有天下第二刀的美誉,个人实力也非常强悍,就算及不上萧自然,最少也和谢安一个档次,更何况他还有一个神秘莫测的无神宗在背后支持,更不容小觑。
萧自然回思当初在崖州时所见,大胆推测,当日随行在慕容霸左右的两个老者很有可能便是无神宗的人。
这天晚上,萧自然、陈庆之、陈其、裴元霸、胡惟庸等人在大殿内商议,各人各抒己见,意见大同小异,均认为萧自然不可屈居人下,哪怕是要与慕容霸展开一场大战也在所不惜。
各人这样想也并非是出于匹夫之勇,萧自然之所以能引领群雄,让司州军官敬服,除了本身的名望外,还有和慕容艽的关系在里面,而萧自然一旦臣服于慕容霸,那么这些优势将会荡然无存,土崩瓦解不过早晚的事。
萧自然对此自然心中雪亮,即便没有这些顾虑,他向来顶天立地,又岂会服了慕容霸?
众人商议着的时候,牛大胆前来求见,说是公主请萧自然过去一叙,众人听说公主邀请萧自然,均是心下一喜,暗想:“主上和公主终于要和解了。”这些日子以来,萧自然和公主能否结合一直是压在他们心头上的大石。
萧自然便随着牛大胆去见慕容艽,他在路上心情有些忐忑,满脑子想着的是,慕容艽如果再提成亲的事,他又该怎么样应对方才既不让自己显得没面子,又不让慕容艽觉得难堪。
到了慕容艽的屋外,牛大胆守在了外面,萧自然一个人走了进去。
他走进屋子中的时候,见慕容艽坐在桌子上,她今天所穿的是一套黄se的衣裙,头上插了一支珠钗,钗上吊着一颗明晃晃,亮晶晶的珍珠。萧自然虽然对这些饰品不懂,可也据珍珠的色泽判断出,这支珠钗价值连城。
在烛光照射下的慕容艽,人珠相互辉映,更加得明媚,尊贵典雅。
在这时,萧自然不禁暗暗心动。他故作从容地走过去,随意地坐在了慕容艽对面,看着慕容艽道:“公主找在下来有什么事?”
他虽然心动,却也不想在慕容艽面前弱了气势,因此这样的举动实在有违常理。
慕容艽看都没看萧自然一眼,只是望着桌子,缓缓说道:“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能不能以大局为重,再考虑一下?”
她的语调还是淡淡的,自从天下英雄大会时和萧自然分别过后一直如此,似乎没什么感情,又似乎高高在上。
萧自然非常不喜欢她这种语调,他记得的是在青州时的慕容艽,以及在京城时对他热情相待的慕容艽。在此时他听着她的话,甚至有一种错觉,慕容艽为了他而甘愿被逐出宫是假的,找了他几年也是假的,以前对她的印象统统都是假的,现在这个冷淡无情的慕容艽才是真实的慕容艽。
他又有一种拂袖而去的冲动,他不相信没有她慕容艽,他萧自然就会混不下去,就会被安国王和慕容霸压垮,面对困难,他还从没有怕过。
不过他又想到了“大局为重”四个字,如今他早已不是孑然一身,有这么多人跟随着他,已经没有了任性的本钱。
他强压下心中的冲动,说道:“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你看什么日子合适?”
慕容艽终于抬起头来看了萧自然一眼,眼神之中却又不知是喜是悲,说道:“安国王登基的日子在九月初九,就在那之前吧,具体哪一天你来决定,我无所谓。”
“无所谓”三字却又激起了萧自然心中的愤概,他霍地站了起来,望着慕容艽说道:“既然公主殿下无所谓的话,我看就九月初六好了。我还有一些要事要处理,先行告退。”说完也不管慕容艽的反应如何,转身出了屋。
他走出屋,直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这桩政治婚姻对他来说是莫大的羞辱,特别是慕容艽的“无所谓”三个字,更刺伤了他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