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数算比试
赵恒双眸泛着丝丝冷意，有些阴沉。
对于硝石的秘密，他也没打算保持多久，毕竟这玩意的太过简单，只要挖出来，简单提取一下，便可以用来制冰、入药等等。
可王璨那狗东西太过分了，只是买下山头或还能理解，但将臭屁和大脚九百多头猪贸然赶走，简直比强行霸占所有的猪都恶劣。
臭屁和大脚的所有家底，大抵四五百两银子，没啦！
因为，猪，都跑了，没啦，不好往回找啊！
若只是强行霸占，实在不行还可以找官府打官司呢！
太他宁的缺德！
明摆着是诚心恶心人！
“少爷。 ”
大概将大脚安抚好，臭屁走了过来：“我知道，这次可能摊上大事了，那忠勇侯王家是侯爵，势力太大，您千万不要为了我和大脚与他们计较。”
“计较？”
赵恒哼笑出来：“与他计较？他王璨也配？”
臭屁嘴巴抽了抽，犹豫下，小心道：“少爷，您知道吗，您这样……说句不好听的……”
赵恒打断：“那就不要说。”
臭屁终究还是没忍住：“您这样子，分明就是穷横穷横的。”
赵恒：“……”
他翻白眼看了看，撇嘴道：“以后你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要说！”
他挥了挥手：“继续去安抚大脚吧，长点心，大脚是个不错的女人。”
臭屁哦了声，转身而去，结果没走两步又定住：“少爷，我觉得……”
“闭嘴，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赵恒瞪眼，作呵斥状。
臭屁便灰溜溜的离开了。
待得安静下来，他缓缓闭上了眼，想着接下来的数算比试，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真以为自己稳赢了，便敢……如此肆无忌惮？
呵！
转来翌日，赵恒本能的想要睡懒觉，却是被刘娥叫醒。
“少爷，该去李府与大姑娘学习数算了。”
“今日偶感风寒，身体不适，就不去了。”
赵恒应付了嘴，继续蒙头大睡。
如此大概过了两日，他一直装病蜗居在家。
眼看着数算比试临近，赵琤琮急了：“儿啊，数算比试关乎咱赵家的命脉，要不……你还是坚持一下，多与你姑姑学习下吧。”
赵恒哪里肯，只说太难受了，实在坚持不住，便继续睡大觉。
赵琤琮看不下，不得已，只好赶至李府，简单一番询问后，整个人都懵了。
他不知怎样回到赵家的，似是本能一般，径直来到赵恒房门前，抬眼看去，顿时怒色浮现，咬牙切齿。
砰！
他狠狠撞开房门：“赵恒，你这狗东西，那日是怎么说的？为何要骗老子？”
哈？
赵恒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
前两日，他被姑姑给放弃了，当时是害怕老爹担忧，便没敢说实话，结果……露馅了。
“我……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呢？”
赵琤琮满脸怒其不争的样子，想要打骂，终是下不去手，最终流下两行老泪。
“我……造的哪辈子孽啊！”
他不禁捶胸顿足，实在是无可奈何。
这儿子……祸害家里也就罢了，可分明没有半点数算天赋，却偏要跟那号称数算小公子的王璨比试，你这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吗？
简直找死啊！
接下来一旦输了……呸，是注定输的啊！
如此算下来，可就不是一万两银子能解决的事儿了，要足足三万两！
“原本，我还打算着与你姑姑家借一万两，可三万两……你姑姑也不容易啊，咱……咱们就算卖掉这宅子都还不起啊！”
“那个……”
赵恒无奈而笑：“爹，您先别着急，说不得比试的时候我灵光乍现，突然就什么都会了呢？”
本大哭的赵琤琮微微一愣，缓缓抬头，一副你个狗东西逗老子的模样。
“你……你若是赢了……”
他说着，一时又不知如何许诺是好。
实在是因为整个赵家
已经没什么可许诺的了，仅剩下这宅子。
“我若赢了，您便去徐家给我提亲！”赵恒不住的眨眼。
“好！”
赵琤琮想也不想，一口答应下来。
至于所谓的提亲，便是再难、再麻烦、再丢人现眼，可又能比整个赵家家破人亡更惨？
一日恍然过去，第二天的朝阳徐徐升起。
数算比试的日子，来了。
赵恒如平常似的继续睡懒觉，却是被老爹揪了起来。
“儿啊，都什么时候了，你……怎还有心思睡大觉啊？”赵琤琮焦急不已。
“大概巳时比试，急啥啊！”
赵恒满不在意，见老爹仿若火烧屁股似的，便也只好沐浴更衣，简单吃了些东西，一行人直奔醉梦楼而去。
似是为了将排场弄得更大些，王璨特意将比市场地定在人口流动比较多的醉梦楼。
非但如此，酒楼的跟前处还特地摆了一块牌子：今日内，茶水免费。
这一举，效果相当的明显，距离比试开始还有半个时辰左右，酒楼内便挤满了围观之人。
这众人间，也是分层次的。
只是单纯围观的，在最外围，能进入酒楼外层的，则是一些个懂数算之人，最中间处，自然就是比试场地了。
于是乎，在赵恒赶来的时候，被隔在了外面。
“哎，听说了没，与王公子比试数算的，竟是赵家那个祸害精。”
“是那个败家子？该，活该，碰上这样的儿子，就算有万贯家财怕也得败光。”
“咦，话说王公子已经来了，赵家那败家子呢？”
“该不会是临阵脱逃，不敢来了吧？”
人群后方，叽叽喳喳。
赵恒无奈，便抬手拍了拍前面之人的肩膀：“兄弟，劳烦让一下。”
那人回头：“你想凑进去喝茶？老子还想凑进去呢，外面呆着吧。”
“可我必须得进去啊。”
“你？你谁啊？算老几啊？”
“我算你们刚说的那个败家子。”
话音顿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如同看戏法似的，猛的上下打量赵恒。
“看完了吧？看完就让开吧。”赵恒笑呵呵。
众人立刻让开一条路。
赵恒一路直入，来到大堂之间，眼见左右已经布置完毕，期间还单独设立了雅座，不禁哑然。
看得出来，对于这比试，王璨那个狗东西很是用心。
“你竟当真敢来！”
王璨走了过来，满脸的戏谑：“银子可准备好了？咱们先说好，今日比试之后，银两必须要在当日清算完毕，不得拖沓！”
赵恒倒是不在意，随口应下。
很快，将近巳时。
赵琤琮和臭屁坐在了一方的贵宾位置上，另外一边，也出现了一道倩影，徐纪月。
“纪……徐姑娘，你来了，快请坐。” 王璨立刻热情的迎了上去。
“什么时候开始？”徐纪月不近人情似的开口。
“还要稍等片刻。”
王璨躬身：“我请了一位数算大师过来，由他主持这一场比试。”
徐纪月轻点头：“我希望你能赢的爽利些。”
“好好好！”
王璨眼睛顿时一亮，整个人都不禁精神抖擞。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徐纪月答应过赵恒的那件事，幽会啊，只是想想便教人怒火中烧。
厅堂大概安静了近半刻钟，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终于赶来。
人群中有人好奇：“这老头子是谁啊？”
“莫乱说，若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老先生应该就是名声不菲的任天涯，任大师！”
“难道是……哪位教导太子殿下数算的任大师？”
人群间，一阵惊呼。
任大师？
随着数算大师任天涯的到来，场地外围顿时响起了惊呼之声。
这位可是教导太子殿下数算的大师啊，不说在整个大燕都数一数二吧，名声也是显赫非常。
“由任大师主持这场比试，可是有意思了。”
“是啊，任大师出题，一定很难。”
“看来那赵家那个败家子要倒霉喽。”
一些人不住摇头，却是越发期待这场比试了。
在大燕，数算的地位并不高，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低，平日间，莫属比试了，便是普通的切磋、考试都少见。
也正是因为如此，突然冒出来一场比试，且还将数算大师任天涯请来，才越显得弥足珍贵。
相信，在这场比试之后，数算的影响力将逐渐扩大化，那么，大家伙作为数算的爱好者，自也能受益匪浅。
“任大师，您请落座。”王璨急忙上前迎接。
“嗯。”
任天涯穿着一身淡白色的袍子，配上花白的头发和胡子，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漫不经心的看了赵恒一眼，轻轻摇头。
对于这场比试，他有所了解，王璨的对手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而王璨，即便抛却王家的名头，以其在数算领域的天赋，日后也终将成为大师。
两个数算实力如此悬殊之人比试，太没看头。
若二人实力旗鼓相当，你来我往，互相争锋，那才能将这场比试推向另外一个高度。
“既如此，便开始吧。”
任天涯收回心思，直接出题：“听好，今有鸡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鸡兔各几何？现在开始作答，限时，半刻钟。”
唰！
听了题目，外层的众人立刻一阵哗然。
竟是在数算领域十分热门的鸡兔同笼问题。
这问题，表面上看起来很简单，单纯的以不同的数量去匹配、尝试，也能答对，可那样太耗费时间，不知要多少个时辰。
最好的方法，自然便是掌握其中窍门，只需几个呼吸间，便可轻易答出。
人群中，已是有人尝试着去解题。
而在中间处，在听闻题目后，王璨当即向往赵恒：“赵兄，快快想吧，答题时间仅有半刻钟，你可千万连这最简单的第一题都答不出，那丢人可就丢大发了，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