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还痛不
很快,养心殿内。
皇帝唐祯看着刚刚退朝后便赶过来的徐尧,一脸平静:“徐爱卿有何事启奏啊?”
“陛下,大楚公主突然离开,非是坏事,而是大燕与大楚的国事已确定,不必再商榷。”
徐尧强调:“故此,臣以为今年朝廷应将重点放在百姓民生上面。”
皇帝唐祯皱眉:“卿何以如此确之凿凿?”
徐尧脱口而出:“因为臣知晓那大楚公主失踪的时候去了哪里!”
“哪里?”
唐祯面色骤然凌厉起来。
对于此事,飞鱼卫调查了许久,仍旧没有半点音讯,以至于一度成为他的心病。
“这……不能说。”徐尧老神在在。
“你……”
唐祯勃然大怒,深深吸气,当即屏退左右太监,才不耐烦道:“说吧,不管那大楚公主去了哪里,只要不涉及我大燕国事,朕一概不追究。”
徐尧微微犹豫,瓮声瓮气似的道:“陛下,您听说过赵恒吧?”
嗯?
赵恒?
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说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什么意思?”他问。
“那大楚公主,一直与赵恒在一起,在赵家,当侍女。”
“什么?”
唐祯眼睛瞬间瞪得老大,整个人彻底惊呆了。
堂堂大楚公主,莫名其妙的失踪,竟是跑去赵家给人家当侍女?
这不扯淡吗!
脑XX病吧?
“确为真?”
“千真万确!”
唐祯喉咙涌动,向后靠着,便是以他的心性也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就……离谱!
毫无道理啊!
怎能这样呢?
“怪不得……”
他喃喃着,才发现其中的关键。
怪不得飞鱼卫这边怎么也查不到那大楚公主的动向,这……根本就没法查啊,没有任何痕迹!
“那赵恒……可是此番国
子监入学考试第一人?”他好似想起什么似的问。
“是!”
徐尧很直接:“但,昨晚赵恒被刺伤了,是英国公张维之女张红玉所为,还有臣之女,也险些受伤。”
嗯?
刚刚平和几分的唐祯心底又是轰然一下。
完了,这下要出大事了。
而今大燕朝堂,本就各种阴云诡谲,尤其是徐尧率领飞鱼卫几乎是将整个京城所有的豪门大户的宅邸翻了个遍,这事,随时都可能爆发。
在这个节骨眼上,那英国公派人刺杀徐尧之女,岂不是锋芒毕露,要掐架啊!
“等一下!”
唐祯抬手:“若英国公想要伤害你的女儿,肯定不会让他的女儿亲自出手啊,这里面,怕不是有什么误会吧?”
哪里有人会派自己的女儿去刺杀别人啊?
那岂不成了往自己身上扣屎盆子?
“可赵恒受了很严重的伤。”徐尧强调。
“你……一口一个赵恒,怎如此重视那小子,他是你家女婿啊?”唐祯笑着问。
“快是了。”
“额……”
唐祯语结,顿了顿,点头道:“好,举贤不避亲。”
他终于是想起来了,那赵恒之所以能考入国子监第一,还是徐尧亲自指定的,而且还是在那赵恒的答卷仅有四个字的前提下。
“莫管怎样了,这事就放下吧,你也别太计较。”
唐祯严肃开口:“至于英国公那边,朕会教人去问问,成吧?”
他也是不得不安抚,否则以徐尧这驴脾气,一旦较真起来,怕不是要去那英国公府邸大闹一通,届时,这事可能就刹不住了!
另外一边,张家。
身为国公,且还是于大燕十分重要的国公,张家在京城的地位一直很高,豪门宅邸,气势而庄重。
只是赶回来的英国公张维却是满脸莫名,暗
自焦急。
于是在左右琢磨后,他还是小心的赶至后堂,轻轻敲门。
“闺女,你忙着呢吗?”
“进!”
里面传来一道冷的不似人情味的声音。
张维这才推开门,便见床榻之上一道人影盘坐着,一把长剑膝前横,好似在打坐。
“闺女,那个……你饿不饿,爹教人给你准备些吃的?”他问。
“不必。”
张红玉睁开眼:“有事便说,没事便出去,不要打扰我练剑。”
张维的面上堆满了笑容:“好,那爹问你,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不过是两个不开眼的野鸳鸯,打扰了我练剑,我给了一剑罢了,怎地,事儿很大吗?我伤的又不是徐尧的女儿。”
“这……”
张维一脸的尴尬与难堪。
这事能不大吗?
换做平时也就罢了,可而今京城风起云涌,随时都可能爆发一波大危机。
在这等前提下,稍有半点风吹草动,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那……被你伤的人是谁啊?”
“不认得,看样子也就是个纨绔废物,伤了便伤了,就这,我已经留手了,否则一剑便可取他项上人头。”
“额……”
张维又是无奈。
对于这自家闺女,他太清楚了,有些任性,甚至有些……刁蛮。
但做起事情来,却格外的认真。
譬如练剑!
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你学些女红,读一些书也就罢了,可却偏偏跑去练剑。
练剑也就罢了,还……特吓人,不许任何人打扰。
因为这事,张家府上已是有十余下人受伤了。
“那个……闺女,咱能不能休息片刻,别练剑了。”他小心商量。
“我不练剑,在咱大燕家国有难之时,如何报效朝廷?”
张红玉反问:“我在学习本事,为
的是日后在战场斩杀更多的敌人,同时也是为自保,千万剑招已在我脑中闪过无数次,凡我长剑出鞘,便要鲜血淋漓!”
“嗯嗯。”
张维不住的点头,小心凑前几分:“闺女,咱……误伤了人,能不能给人去赔个礼道个歉啊?你是不知道,徐尧那老家伙在早朝的时候都快疯了。”
张红玉皱眉:“道歉?我若不去呢?”
“那……也没事,爹去,你……安心修习剑法。”
“你也不许去!”
张红玉突地开口:“咱大燕无男儿了吗?都是满嘴仁义道德的绣花枕头吗?岂不知君子六艺,去告诉那废物,待得他伤好了,我接他十招,他随意打,我绝不还手,也不必论生死。”
张维很是无奈,点头应了声,苦着脸小心退出房间。
跟着他左思右想,差人买了许多礼品、营养品等,又打探了番,亲自赶赴赵家宅子。
“英国公张大人?”见了来人,赵琤琮很是诧异。
“不必多礼。”
张维抬手:“昨晚发生了些破事,老赵啊,实在抱歉,你也知道我那闺女,根本管不住啊,对了,你家儿子呢?我亲自去看看他。”
赵琤琮有些受宠若惊。
这可是公爵啊!
所谓公侯伯子男,赵家不过是子爵,人家是公爵,相差太多,便是出了些不好的事,也实在没必要亲自上门。
“我家恒儿……在徐家府上呢。”他开口。
昨晚徐家便派人过来,说是赵恒受了些轻伤,在徐家府上暂住几日。
“我这便去,抱歉了啊。”
张维转身就走,来到徐家府上,也顺利见到了赵恒。
“哎呀,侄儿啊,你这伤怎样了?可太不好意思了,我家那闺女啊……哎,提起来都是泪啊!”他抹了下眼睛,一脸伤心与无奈的样子。
“
可也不能这般无端伤人啊。”
赵恒趴在床上,有些委屈似的:“张伯父啊,不是我这人喜好计较,实在是太气人,您说,我跟纪月正在船上饮酒呢,她的船撞了我们,还反过头来砍了一剑,这不是欺负人吗?”
张维忙是赔笑:“是是是,那丫头脾性不好,伯父在这里给你赔礼了,你谅解则个。”
“那没事了,伯父您都亲自来了,我给您面子,便不再计较。”
“好好。”
张维不住点头:“那个……我家那丫头还说了,等你伤势好了,随意去与她过招,拿剑砍她,她不还手,也好让你出口气。”
过招?
赵恒眼睛转了转,也是一阵无语。
身为男子的,受点伤,也没有大碍,再去与一女子打架,且那女子还不还手?
这……太丢人!
况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如是想着,他不禁瞥了眼站在一侧的徐纪月,嗯,真美呀!
真好!
受的这点伤,值了!
“不必过招,此事便过去了。”他开口。
“好好好,侄儿果然有大气度、魄力,好男儿啊!”
张维敷衍了嘴,笑呵呵的离开。
待得安静下来,徐纪月忍不住开口:“你……还痛不痛?”
“我……嘶,痛!”
“啊?”
徐纪月吓了一跳:“你……我去找药,你等一下。”
赵恒艰难抬手:“我等不了了。”
“那那……那如何是好啊?”
“我痛不欲生,除非,你……亲亲才能好。”
“你……”
徐纪月反应过来,脸色噗的红了,歪着头,撇着嘴,很是不满的样子,煞是可爱。
“哎呀,好痛,痛啊!嘶……”赵恒在床榻上左右扭动。
“你……”
徐纪月气呼呼,凑过去吧唧一下:“现在可以了吧?还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