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奇怪的道袍男人
今天是周末,学校里也没几个人,偶尔有一个同学从身边经过,笑着和沈溪打招呼。
沈溪左看看,右看看,生怕下一秒时臻就出现,要是被同学看到她和学校里鼎鼎大名的时教授一起离开,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你在看什么?” 忽然,背后传来时臻的声音,吓了沈溪一大跳。
时臻轻蹙眉头,“你很害怕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
看着时臻明显有些不高兴的脸,沈溪有些不解,明明婚前已经说过的,两人在学校里假装不认识,暂时不公开两人的关系。
她说:“我们不是说好不公开我们的关系吗?我当然害怕了,要是让其他同学看到,保不准会胡乱猜测,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要不了多久,全校都会知道的,到时候你想瞒也瞒不住了。”
是你想瞒还是我想瞒?时臻在心里说了一句。
虽然她说的对,自己是答应过她,暂时不公开两人的关系,之所以这样做,也仅仅是怕她被打扰。
但是看她现在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时臻又有些后悔了。
只是,看着小姑娘一副害怕的样子,他又不忍心。
在心里轻叹一声,算了,再等等!
“走吧,今天周末,附近也没什么人,就算看到,老师和自己的学生路上偶遇,两人顺路,这也是正常的事。”
听时臻这样说,似乎也说得过去,她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两人并肩走着。
忽然,沈溪想起一会儿要回时家老宅吃饭,她说:“你妈妈让我们回去吃饭,可是我都没准备礼物,怎么办?”
谁知时臻一脸淡定的说道:“没准备就没准备,妈妈不需要什么。”
“那怎么行,我知道你妈妈不缺什么,只是,我想让她高兴,要不,你陪我去买个礼物给她?”
时臻刚想说想要什么他让人准备就好,转脸就见小姑娘一脸哀求的看着自己,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换成,“走吧。”
沈溪偷偷比了个YES 的手势。
时臻看到了,嘴角忍不住扬了扬。
她看上去很高兴,幸好刚才没有直接让人准备礼物,看来,以后要多带她回几趟老宅。
时臻陪着她逛了几个商场,最后在一个幽深的巷子里找到了一家专卖沉香木的店。
此时,沉香店里。
沈溪看着那块刚进店就把她吸引住的沉香木说道:“就这个吧,你妈妈上了年纪,睡眠应该不是很好,我妈就是,大一的时候,我也用自己兼职的钱给她买了一块,她说效果很好,真的让她睡得更好了。”
时臻笑着点了点头,“嗯,你决定就好。”
想必妈妈会很高兴,其实,他想说,只要是你送的,我妈都会喜欢,我也一样。
“那就这块吧,包起来。”
一旁的店员干这一行干了十多年了,一看时臻的穿着打扮和说话的气场,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
这男人一身限量版高定制,谈吐儒雅不失气度,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身旁的小女孩一身普通的体恤牛仔裤,却掩盖不住那张精致绝伦的容颜。
站在男人身旁,莫名觉得两人很般配。
她微笑又不失礼貌的说道:“先生,这位小姐的眼光真好,这块沉香木是去年我们老板到海南游玩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所得,总共所得两块,一块被一个姓余的先生所买,一块放在店里展示。”
一听是展示,沈溪忙问:“既然是展示,是不是就不能卖?”
店员笑笑,“老板说,这块沉香只卖有缘之人。”
怎么办?这东西有那么玄吗?还只卖有缘之人,这老板莫不是骗子?
她转头看看时臻,像是在向他寻求帮助。
时臻拿起柜台的上的锦盒,仔细端详着里面一块巴掌大的木头。
其实,对于沉香,他接触的并不多,也不甚了解。
但是关于沉香的说法倒是听得不少。
这沉香看上去无论是质地还是色泽,都应该是上品中的上品,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这店员说的那么玄乎,但应该不差。
时臻对店员说道:“请问一下你如何判断我们是不是这块沉香的有缘人?”
沈溪见状,忙拉了拉时臻,“我看我们还是走吧,去看看其他家,一块木头而已,搞得那么神秘,说不定是骗子。”
虽然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现在这店里除了一个店员,就时臻和她,就算她说得再小声,还是被店员听到了。
她正想说什么,从里间走出一个身穿灰长袍,留着羊角胡的男人。
他抬手示意店员退下。
“小姑娘年纪轻轻,有如此判断是非之心,那是好事,但是,世间万物皆有灵,你年纪尚轻,不知道也正常。”
两人抬头,就见刚才的店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店里了,只剩眼前这个分辨不出年龄的男人。
不怪沈溪这样想,实在是他的穿着打扮像六十七八的老人,但脸上却又少了一些岁月的痕迹,加上他一身灰色道袍的装扮,沈溪更是不得不怀疑他是骗子了。
经常听爸爸说医院门口总是有些身穿僧袍或者道袍的骗子,去骗那些无钱治病或者无法治愈疾病的病人。
小时候她也在医院门口见到过这样被骗的病人病人和家属,所以对于这样的打扮,她多多少少有点先入为主的厌恶。
时臻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身灰色道袍,眼神看他的时候,竟让他有一种被一眼看穿的感觉。
从来没有一个人给他这样的感觉,似乎他表面上维持的那些伪装、那些深埋心底的欲望、杂念,在他眼神看过来的时候,统统无处遁形。
他紧皱眉头,露出一丝肃然和冷意,似乎有种被看穿的恼怒,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冷静、沉着、淡然,在一刻被打破。
对面的男人像是没看到他眼里的冷意,只笑了笑,“二位不介意的话,坐下来喝一杯茶再走。”
沈溪拉着身旁的时臻,“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谢谢老板的好意,改天有空再来。”
说着,她拉着时臻的手臂,准备离开。
男人似乎并不介意她的举动,只是笑笑。
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男人忽然说了一句,“一块沉香两份姻缘,得者持之,失者流之,你以为牢牢抓住的东西,冥冥之中已有人先你一步,本是月老线上一段缘,可惜啊可惜。”
“什么啊,这人神神叨叨的,现在的骗子都兼职算命了吗,奇奇怪怪。” 沈溪边走边说。
倒是一旁的时臻听到男人的话,脚步一顿,若有所思。
两人走远,男人看着这块散发着幽香的千年沉木,喃喃自语。
“你的有缘人已现,但他们并不想带你走,再等等吧。”
最后,两人去了一家玉石店,沈溪给云秀挑了一个看上去无论是色泽还是质地都是上乘的玉镯。
虽算不得什么稀奇的玩意,但是好歹也是用她一年的零花钱买的。
看着这个花了自己一年零花钱的手镯,沈溪的心都在滴血啊,唉,谁让自己太穷了,送个几百块的又觉得有些拿不出手,毕竟时臻的妈妈对自己那么好。
时臻从她上车就看她对着那个手镯一脸肉疼的表情,忍不住疑惑。
结婚的时候爸爸给了她一张黑卡,里面至少都有两百万吧,自己也给她了一张无上限的银行卡,现在小姑娘这一脸肉疼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他说:“这段时间钱够用吗?”
正沉浸在肉疼里的某女人回神,一脸不解,“啊?我不需要用什么钱啊。”
时臻想说,那你这花了几百万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话到嘴边又换成,“不够的话告诉我。”
说着,他把车停在路边,拿出手机按了几下,“这是我这个月的工资和奖金,你先用着,不够再告诉我,我再转给你。”
沈溪拿出手机一看,消息界面上,时臻给她转了三十万。
她吓了一跳,“不不……不用,你这是干什么?我不需要钱。”
“老公把钱交给老婆管,那是理所应当的事。”
原本领证那天他就想这样做了,只是怕吓到小姑娘,所以才一拖再拖。
刚才给妈妈买东西的时候,她会露出那样的表情,说明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和爸爸给她那两张卡里有多少钱。
严格来说,应该是她不想知道,因为她压根就没打算用那两张卡里的钱。
既然这样,自己只能用这一招了。
话虽这样说,但问题我不是你真正的老婆啊!沈溪想。
不过她才不敢当着时臻的面这样说。
她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一个学生,实在没有多少用钱的地方,我真的用不到这些钱。”
再说了,你这样,白大哥怎么想?她在心里默默的补充了一句。
时臻见她一副如坐针毡的样子,只得说道:“那下个月的工资我先放在我这里,这个月的你就收起来,好不好?”
见他坚持,沈溪只得硬着头皮收下。
前面开车的时臻扬了扬嘴角。
沈溪的心里却像猫抓一样,总觉得这样太对不起白景阳。
她抬头,直视着前面开车的时臻,“你这段时间没有联系你朋友吗?”
时臻一愣,随即想起她口中的朋友是指景阳。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好朋友,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上个星期 我们通过电话。”他说。
“你很对景阳似乎很感兴趣?”
“啊,是吗? 哈哈哈,可能是因为妈妈和我说他是学生物的,后来接管了他家的互联网公司,所以比较好奇吧。”
“景阳大学读的是金融,研究生和博士读的是生物科技。”
沈溪一听,果然还是时臻说的和白景阳说的一致,时妈妈当时说的可不是这样,看来只有时臻最了解他。
时臻说完,才想起,沈溪说过她从小就喜欢研究动植物。
这一刻,他忽然有些后悔当初自己没有选择植物或者动物研究学·。
心里反倒有些嫉妒起自己的好友了,未曾见面,就引起了小姑娘的兴趣。
正在公司处理文件的白景阳打了个喷嚏。
“不是吧,难道有人骂我?” 他在心里嘀咕一句。
放下手里的文件,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也不知道时臻在干什么?打电话叫他出来也总是说忙实验,忙试验,难道他这个大学教授比自己这个公司总裁还忙吗?
算了,还是再给他打个电话吧,等着时臻联系自己,估计再过两个星期他也还在忙实验。
正在嫉妒好友的专业引起娇妻兴趣的时臻,看到电话上闪烁的“白景阳”三个大字,第一想法就是不接。
谁知道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你的电话响了。”一旁的沈溪小声提醒道。
时臻眉头一皱,有些无奈,还是接起电话。
“喂!”
那头的白景阳一愣,看了看电话,对啊,就是好友的电话没错啊。
但是为什么他会从时臻的语气里听出一丝怨气。
“喂,你吃炸药了吧?我好不容易放下手里的工作给你打个电话,你竟然就这态度。”
“怎么,前段时间的那个实验项目突破不了?心情不好?”
除了这个,他实在想不出能让时臻情绪失控的事。
时臻也意识到自己对好友的态度有些不好,在心里轻叹一声,这该死的嫉妒心。
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说道:“抱歉,我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对,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原因。”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时臻也只是胡乱找了个理由,却把一旁的沈溪弄得有些愧疚起来。
昨晚他被醉酒的自己缠着一起睡,没睡好很正常,毕竟,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睡一张床,那也是一种折磨啊。
这边,沈溪把原因归结为这个,殊不知,时臻确实是被折磨了一晚上,只是,这种折磨却并非沈溪想的那种折磨。
一晚上冲了三次冷水澡,想睡也睡不着啊。
那头的白景阳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不是因为项目的事,还会因为什么事睡不着?你不是一向注重养生吗,而且睡眠应该也不差吧?”
其实白景阳不知道的是,自从上次回国考察回去以后,他就一直睡不好了。
直到最近遇见到他的小姑娘,他的睡眠又再一次好起来,只是,最近这段时间,和小姑娘朝夕相处,那种隐忍的爱意,让他既痛苦又甜蜜。
“照顾一只小猫咪,所以没睡好。”
原本还在竖着耳朵偷听八卦的沈溪,听到时臻的话,顿时一愣。
所以说,他口中的小猫咪是指自己吗?
有我这样聪明的小猫咪吗?沈溪忍不住在心里反驳一句。
那头的白景阳显然没想到,“你不是一向最不喜欢那些猫啊狗啊的吗?什么时候转性了,我怎么不知道?”
时臻扬了扬嘴角,“你不知道的事多了,挂了,好好的帮白叔叔打理公司,空了再聊。”
白景阳看着被挂了的电话,一阵疑惑,好友这段时间太反常了,不对劲,看来得好好的找个机会把时臻约出来谈谈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已经是半个月以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