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换夫婿
刘娇娇如今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陈宝珠屋子里头的矮凳上头,脸上也没了上次的恭敬。
陈宝珠并不恼怒,而是看着她冷哼一声:“陈家四姑娘可真是好本事,口口声声叫我安心,必不会让自家五妹妹嫁到国公府去,如今是没叫自家妹妹嫁过去,反倒是叫自己身边的贴身丫鬟抢占了先机,你这分明就是置我刘家于不顾。”
“为此,你便急了?”陈宝珠看着刘娇娇没有前世的算计,也没有上次的忖度,这般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想法,分明才是姑娘家该有的娇俏。
刘娇娇因着她的反应而怔住了。
她不明白陈宝珠这话里头的意思,那梁铮是自己的未婚夫婿,屡屡跟陈家的女眷传出流言来,她怎么能不急呢。
陈宝珠娇笑一声,递给她一盏薄酒:“你当真觉得梁家六郎君是你的良配?”
“先不说梁家如今如何,单说这六公子是个惯会眠花宿柳的,虽说是那婢女主动搭上梁家六哥儿的,可那六哥儿丝毫不顾及,一边想着将我那五妹妹搞到手,一边又与她的丫鬟有了首尾,这人如何能要?我叫那丫鬟找上门,也
是想让你早日看清了他。”
“他可不是你的良人。”
要是换了前世,陈宝珠必然是不会管这些事情的。
如今,她不过是可怜刘娇娇一个将帅之才,日后却只能在后宅中与女子相杀,费尽心机算计,那便是可惜了。
刘娇娇捏紧了自己手里头的帕子。
她怎么会不知那梁铮并非良人,只是刘家本就是小门小户的,自己的爹爹又不争气,眼瞅着就连尚书的位子都坐不住了,好不容易有跟梁家的婚事,一开始却还给了她的嫡姐,如此一来,那嫡姐刘婉婉更是将她踩到了泥坑里头。
直到如今,她才在刘家有了一席之地,要是毁了和梁家的婚事,她只能又如从前一般,是个草芥。
想到这里,刘娇娇忍不住开了口:“你是嫡女,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我虽是嫡女,却从小受尽了继母的冷眼和苛待,活得不如庶女,只是梁家不是只有一个六哥儿,还有一个才中了举的侄儿,那才是良配。”陈宝珠是不愿意多嘴的,却也不愿意看着她一朵好好的鲜花插在牛粪上头。
春桃已经有了身子,不好再另寻良配,可刘娇娇不一样。
刘娇娇看向陈宝珠的眼神充满了疑惑。
陈宝珠笑道:“你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大可不必听我的,我也大可不叫那个丫鬟嫁过去,只是你挡得了一个,难道能挡得了两个?保不齐他后院里头还养着好几个呢。”
她这话不假。
前世正是因着刘娇娇一连打发了梁铮好几个妾室,这才落了一个善妒的名声,甚至还为此流了自己的儿女。
她是想保住刘娇娇的。
“你可有法子叫我换了夫婿?”刘娇娇的确有些心动。
即便梁家的人将事情瞒得严严实实的,她还是有所耳闻,除了春桃,梁铮的后院里头还有一个即将临盆的小娘,即便不是刘家的姑娘嫁过去,梁家也是要随便寻一个姑娘去挡这个窟窿的。
陈宝珠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不禁扶了扶额:“我看你今日不是来找我要公道的,竟是要我给你出主意的。”第
“你知我便好。”刘娇娇说着,还忍不住对陈宝珠吐了吐舌头,惹得陈宝珠在她的额上轻轻戳了一下。
只是还不等陈宝珠将自己的法子说出去,就听到了春桃匆匆过来的步伐。
陈宝珠和刘娇娇都忍
不住皱了皱眉头。
陈宝珠更是害怕春桃跟着陈宝璎学了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那可就是毁了自己的前程。
春桃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刘娇娇,便去跟陈宝珠说话:“珠姐儿,宫里头的大姑娘递话出来了——”
“你说罢,刘家姑娘不是外人。”陈宝珠并没有让刘娇娇避嫌,省得被人所误会。
“大姑娘说,那个连翘姑娘原本就仗着自己是三哥儿奶妈子的女儿在大房的院子里头就整日耀武扬威,大姑娘和大夫人都不喜她,便将她打发到了外头的院子里,后来跟小厮有了肌肤之亲,便彻底被赶出门了,只是三哥儿被她迷得晕头转向,为此还闹了几日。”春桃如实将话回禀了,惹得陈宝珠蹙起了眉头。
她就晓得那个连翘不是个好东西。
她心里头细细想了好几圈,突然笑道:“娇姐儿,我有了个法子,就用这连翘。”
“何意?”刘娇娇不解。
“这连翘心比天高,口中说得可怜,却又不愿意做外室,只要她攀上梁铮,必然会争一个正妻的位子,届时只要你可怜巴巴的去退婚,梁家自然会另给你交待。”
刘娇娇闻言忍不住摇了摇头:“你这话说的不对,一个婢女罢了,梁家随便就打发了。”
“那就让她轻易不能打发。”陈宝珠说着,忍不住凑近刘娇娇的耳畔低语了几句。
半晌,刘娇娇喜笑颜开的离去了。
陈宝珠只觉得今日笑得脸都有些僵了,只是却不能放松下来。
既然她已经知道了连翘的来意,就总得弄清楚陈宝璎还知道些什么,又是从何而知的。
偏偏她还没想清楚这些,一个人影便从自己的屋顶一跃而下,她立马便警惕了起来。
只是还没等她看清来人,便听到了一个略带醋意的声音:“陈家四姑娘可真是会变脸的,对着那不知名的女子都能喜笑颜开,陪着笑脸,对自己的未婚夫婿倒是满是警惕。”
“嗯?”陈宝珠虽然认出了声音,却觉得有些可笑。
谁能想到堂堂的燕王世子竟然会这般醋言醋语的。
只是,还不等她开口,自己的后背就落在了结结实实的胸膛里头。
“宝珠,你这些日子未免太忙了些,我在赵家门口守了好几日,都不曾见过你一面。”李谡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声音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