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李强每个月都帮吴红梅寄信,每个月都是五六封。这些信都在李老师手上,根本不可能寄到当事人手里,而且据李老师所说那个男科长去年调离了县教育局,调到别的省去了。
夏沫沫想替吴红梅默哀一分钟,李强村长其实挺腻歪的,他的想法是去乡知青办举报吴红梅。李老师却觉得村长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算举报成功了。李强村长也要承担一个教育不利的责任,还有负连带责任的毛菜花这个妇女主任。就是李老师这个校长都有监管不力的责任。所以这件事情就这么拖着,谁都没有办法打破僵局。
毛菜花期间无数次用吴红梅年纪不小了的理由找她谈话,实际就是催婚。可惜她油盐不进,总想凭借女性的优势走捷径。
李老师其实年纪大了,一直想找个接班人。这个领课本为什么总是要他去呢?现在的正式老师编制是个坑,都是父传子,母传女。讲究的是顶职,一个萝卜一个坑。
这个村小学其实只有一个,就是李家村这里,别的村子都是没有资质的,不被认可的。可为了孩子们上学方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这几年教育局也是没有精力管,所以每年两次的期末考试得在李家村统一考。试卷集中判分,再由李老师送到县里汇报。每年七月初,李老师都要去县城里送成绩,汇报工作。然后把小学毕业证带回来,这样九月这些孩子就可以拿着毕业证去上初中,不需要录取通知书。说实话有能力读初中的本来就不多,因为这场运动让大多数人觉得读书没有用。
九月和三月初李老师要去县里领课本,然后把课本根据人数分给其它的村小学。可这几年运动过度了,老师都成了臭老九。教育局的人也不好过,课本缺得厉害,原来的课本都在坚持用。可再怎么珍惜,课本每年还是会有磨损。而且因为经费不足,李老师也经常拿不到工资。
三月李老师去了县里没拿到足够的课本,也没有拿到工资。所以前不久李老师想着再去一次。没想到下雨路滑,李老师把腿摔断了。好在有村民发现及时捡回来一条命,可毕竟年纪大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是把腿摔断了。
这样一来,男知青们又不安分了,都想去教书。这时候夏沫沫来了,男知青一听说来了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都不好意思说要和夏沫沫抢饭碗。毛菜花担忧的看着头上还缠着纱布的夏沫沫,实在担心她被吴红梅骗了。虽然她其实不知道吴红梅想干什么,但是她就知道那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夏沫沫想了想,还是把吴红梅陈杰在她来的那一天说的话都告诉了毛菜花。然后一脸疑惑的问她吴红梅到底想干什么?不就是立人设吗?她现在是个十五岁啥都不懂的孩子,有一个有前科的人想要利用她。毛菜花的保护欲马上满满的,她要夏沫沫装傻充愣,她回家找自己公公和李老师商量一下。然后再告诉夏沫沫该怎么办?
毛菜花带着夏沫沫边聊天边捡柴火,也砍了许多的树丫。夏沫沫还趁她不注意,在别的地方收了三棵干枯倒地的大树。最后她们捡到了不少的木耳,准备回家了。趁毛菜花不注意,夏沫沫连长木耳的树墩子都收进了空间里。收集癖夏沫沫今天觉得自己又找到了快乐。
走过一棵大树时,夏沫沫突然打断了毛菜花教她用背篓里的松毛针引火,用小木柴烧大再放大柴的唠叨。夏沫沫抽出了毛菜花背篓旁边的柴刀朝一个地方扔了出去。然后毛菜花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地上了。毛菜花跟着夏沫沫身后去探查,看到了让她欢呼雀跃的场景。
那把柴刀插在了一只野鸡身上,一击即中。夏沫沫还在附近找到了一窝八个鸡蛋。两个人满载而归,毛菜花在心里坚持认为夏沫沫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真好!
两个人把鸡蛋和野鸡都藏在了背篓里的松针下面,一边走一边讨论鸡的归属问题。毛菜花觉得自己又没有出力,鸡和鸡蛋都是夏沫沫的。
夏沫沫觉得见者有份,她们俩一人一半。最后还是夏沫沫一锤定音,自己家没有土豆,也没有大铁锅。让毛菜花带回去用土豆烧鸡肉,再送一点给她吃就可以了。毕竟天热了,送多了夏沫沫吃不完还浪费了。为了毛菜花答应,夏沫沫豁出去还撒了娇,喊毛菜花好姐姐要帮她的忙,她可不太会烧鸡。
毛菜花把背篓里的松毛针和背篓上的那捆柴火都送去了夏沫沫的家,把鸡背走了,留下鸡蛋说什么都不要,那可是好东西给夏沫沫补充营养正合适。
傍晚来送鸡肉的是李卫红小朋友,他说小弟弟哭了,妈妈脱不开身,让他来送菜。夏沫沫连哄带骗的忽悠了小朋友在她家和她共享了一次丰盛的晚餐。饭后给小朋友一本连环画看,让小朋友彻底忘记了妈妈的话,不但吃了不少鸡肉,还带回去了一个给弟弟的大苹果。
李卫红小朋友虽然回去差点挨了一顿打,却和夏沫沫的关系彻底好了起来。下午有空就来找夏沫沫,在夏沫沫出去砍柴时帮她看家,当然这是后话。
上课的第二天,桂枝婶又一次去学校找到了夏沫沫把她带回了家。李强也在李老师的房间里,三个人关上门聊了一会儿。夏沫沫把昨天下午告诉毛菜花的事和李老师李强又说了一遍,没有夸张,实事求是的说完了这件事情。又一次利用了自己的孩子人设,她那幅疑惑不解的样子把李老师都稀罕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最后俩个人把夏沫沫赶出来,他们俩继续讨论解决问题的方法。夏沫沫小朋友郁闷的心情有谁可以理解,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因为年纪小,两个人精都没有怀疑夏沫沫有什么坏心思。可是也因为年纪小,夏沫沫不配和大人一起讨论事情。
夏沫沫回到家后不久就把这件事抛开了,因为她找到了别的乐趣。她想吃咸鸡蛋了,打算多腌点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