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078 我也没想到啊!
没有照明设备, 只能趁着月光慢慢摸索过去,因为到处都是杂草和石头,还得小心点走, 不然磕一下可痛了。 时诩抓着女人的胳膊, 呲牙咧嘴跟在她身后,脚底板被碾的有些疼。 也不知道村民们怎么想的, 把屋子修在这上面。 越走近,沈颂撕心裂肺的哭声越大, 沈斯年检查了他身上没有任何淤青和伤口, 只以为他是因为屋子环境不好再加上想爸妈了所以哭闹不停, 一直轻声哄着。 「怎么回事啊?沈斯年把屋内的摄像机关了, 沈二好像很难受?」网友们只能通过屋外的机位听到声音。 「楚姐和小时弟弟还挺热心的,说实话这么黑的环境换我是不敢出去。」 “沈老师。”时诩敲了两下破烂的木门,掉下来一片墙灰,全落在他脑门上了。 楚逢月随意给他拍掉头发上的灰, 问:“沈老师, 发生什么事了?需要帮忙吗?” 听到他们的声音,沈斯年先是愣了一下, 然后拉过被子给弟弟盖上, 起身去开门。 “楚老师, 时老师, 你们怎么来了?”看到他们, 男人明显讶异。 虽然知道他们就住旁边,可是离这也有点距离,而且天这么黑。 “是吵到你们了吗?”他歉意道。 “没有,小朋友一直哭,我们来看看。”楚逢月视线越过他的肩膀, 目光落在屋内。 这里确实比他们的竹屋还磕碜,土砖容易落灰,而且看起来十分简陋,里面只有一个厨房和两个床铺,没有厅和卫生间。 “……进来说话吧,晚上有点冷。”沈斯年侧身让开。 楚逢月率先进去,时诩还在拍身上的灰,嘴里嘟囔:“这还不如住野猪窝呢。” 沈斯年礼貌地笑了笑,没有答话。 看到床上痛苦哀嚎的沈二,楚逢月走过去,弯腰掀开被子看。 他印堂发黑,而且嘴里一直叫着痛,蜷缩成一团,衣服被冷汗浸湿。 没想到就刚才一下的功夫,又严重成这样,沈斯年真的慌了。 “麻烦帮我开下摄像机,我联系节目组去医院!” 一向温润如玉的男人,现在也完全慌了神。 很明显,这是生病了,不是什么认床想父母。 时诩愣了下,赶忙应好。 “去医院没用。”楚逢月直截了当道:“他下午是不是碰了什么东西?” “嗯?”要去抱弟弟的男人僵在原地,他想到网上楚逢月那些视频,认真回想:“阿颂好像去过后面那块荒地,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拿了一把草。” “有什么问题吗?是不是……”迟疑了一下,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 这些都是没有科学依据的,他自己也是无神论者,所以现在说出来总觉得有些荒谬。 “有问题。”楚逢月淡淡睨了他一眼:“这是把人家的坟边草拔了,惩罚调皮孩子呢。” “啊?拔了草不应该感谢吗?”时诩有些搞不懂,下意识脱口而出道。 甚至没有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任何不妥。 “你去拔下试试,看人家会不会托梦给你感谢啊!”楚逢月翻了个白眼,拨开旁边的两人,在床边坐下。 她问沈斯年:“那草还在吗?扔哪了?你去给找回来,不行就只能再去坟头拔两根了。” “……”时诩一脸麻木。 姐!你听听自己这说的什么话呀?! 沈斯年本来是很怀疑的,可弟弟哭嚎不止,而且确实看起来有些怪异,回想一下是从荒地回来才这么奇怪的。 考虑了一下是联系节目组送医院还是听她的试一试,最后妥协:“应该还在外面,我去找。” “……我也去。”被女人扫了一眼的男孩立马反应过来,然后委屈巴巴抬起手问了一句:“姐,我这五帝钱有用吧?” “赶紧去!”楚逢月都要被他气笑了,等两人离开,她伸手,冰凉的手背贴在男孩滚烫的额头上。 经过香火供养的庙宇钱落在沈颂额间,楚逢月没什么情绪道:“差不多就够了,跟个孩子还计较,适时收手吧。” 外面一阵风刮过,时诩觉得后颈发凉。 两人趁着月色在到处找,最后还是在一个石头上找到的。 等他们拿进来的时候才发现,沈颂的哭声已经停了,就是还在痛苦地扭动,还甩手拍打着什么。 楚逢月让男人拿个打火机和碗来,因为沈斯年也找到井提了桶水,所以是有井水的。 烧成灰的草和井水混在一起,女人用筷子搅了搅,示意沈斯年把弟弟扶起来。 因为他的手在空中乱动,还是时诩摁住的。 很快,一碗草木灰水就这样灌了下去,沈颂嘴边还有黑黑的污渍。 “这样就行了吗?楚老师。”沈斯年用指腹蹭点弟弟嘴边的东西,担忧地问。 “差不多了,过会儿就消停了。”楚逢月看了眼窗外的月色,她无奈道:“在这种地方不要乱跑,有些东西不要靠近不要动,看好孩子。” 沈斯年有些自责,他全都记下。 过了大概五分钟,沈颂彻底的消停了下来,原本痛苦的神色逐渐舒缓,面色也从惨白恢复红润。 “楚老师,阿颂他还没醒……” “没事,睡着了,折腾了这么久太累了。”楚逢月随意看了一眼,随手把碗放到一边,拍拍手上的灰,“走了小诩,我们也回去睡觉。” 时诩“啊”了一声,呆愣愣地跟在她后面,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一眼。 沈斯年注意力全部在弟弟身上,和楚逢月他们说了声谢谢就去打水给沈颂擦脸,时诩挺能理解他现在的状态的。 估计是还处于震惊和麻木当中,没有回神。 这种世界观受到冲击的事,沈斯年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半天没反应过来很正常。 「咦?刚才沈影帝和时诩好像在找什么,过了一会儿沈颂就没哭了哎。」 「是什么玩具掉了吧?拿的什么没看清,跑太快了……」 「该说不说,田野的装备比起荒野求生真是差太远了啊,人家那可是高清夜视的,一只蚂蚁都能看得到。」 「楼上也不看看荒野背后的金主爸爸是谁哦,人家自己的科技公司,提供起来很方便啦,不像田野,还得求爷爷告奶奶(狗头)」 回了竹屋,楚逢月去倒了杯水喝,这是之前烧的开水,因为是井水,带着淡淡的甜味。 时诩也喝了两碗,然后也不回自己的房间了,他坐在楚逢月房门口,可怜兮兮地问—— “楚姐姐,你今晚睡觉可以不关灯不关门吗?我就坐在门口。”他实在是很怕啊,特别是刚才经历过沈颂那件事。 得知屋后有一片坟地,他心情都不好了,幸亏之前已经上完了厕所,不然估计只能憋到天亮。 “随便你啊。”楚逢月嘲笑他:“之前在野外不是睡得挺香吗?现在呆屋子里还害怕,什么毛病啊。” “野外也没有这些东西啊!”时诩脱口而出后,外面又是一阵风刮过,因为栽了竹子,风一吹哗啦啦作响。 猪也不叫了,蝉声也停歇了,时诩现在神经紧绷,草木皆兵。 “姐qaq”他几乎要哭出来。 现在甚至已经开始羡慕沈斯年他们的烂房子了,两个床都挨在一起,晚上身边有人就不会有那么害怕。 楚逢月不再逗他,叹了口气:“你把被褥拿过来睡这边吧,”她指了指另一边竹墙那儿:“不过在早上来摄像机之前要搬回去。” “谢谢姐!我就知道你最爱我啦!我懂,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时诩麻溜从门口起身,去把垫被床单被子这些全部抱过来。 楚逢月起身,把窗户给关了。 因为就是一墙之隔,所以他动作很快,熟练地铺着被子。 楚逢月看着他的动作,说:“不是给我添麻烦,我是不想给你带来麻烦。” “这么大的男孩子了,和一个成年女性住在一个屋子,别人会说闲话,而且之前网上就有照片传出来,你需要为你自己和你们时家考虑。” “我没想这么多……”时诩呆愣愣看向她:“姐,我就是觉得害怕,有你在就不怕。” “知道了知道了。”楚逢月嫌弃地摆手,“下次你想参加什么真人秀直接带洛观吧,有他在,别说害怕了,你会很兴奋的。” “啊?”时诩傻乎乎点头:“好!” 楚逢月被他这憨憨的模样逗笑了,靠在墙上,捞过旁边的书看,显然还没有睡觉的意思。 时诩坐在软乎乎的垫被上,他缓了一会儿神,想到下面就是两头猪,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了?”楚逢月不明所以,从书里抬头看他。 “就是觉得挺有意思,没想到我有一天会和猪当邻居,”他补充道:“而且还是上下床。” “……?”楚逢月十分无语,随后长叹道:“我也没想到啊!” 第二天一早,楚逢月一睁开眼,男孩早就已经把被褥都抱走了。 外面有声音,听起来像是沈斯年的。 她揉揉脖子,慢吞吞起床去洗漱。 “姐,你醒啦?”看来她起床了,坐在竹屋门口的时诩回头,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扬了扬手里的红薯:“你看这是什么!”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