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少侠留步
就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载洸的头顶上突然穿过一把剑,将那名刺客的刀挡了下来,接着凌空一脚,将那名刺客踹出了几米远。
载洸一看,原来是一名身穿黑衣、头带青色斗笠的年轻男子,只见他直面一群穷凶极恶的暴徒,却能够镇定自若,剑如游龙,颇有侠客之风。
载洸乘机踹了一脚那名与之缠斗的刺客,然后拔出刀来,插进了刺客的胸膛。
接着举刀与那名陌生的侠客背靠着背,防御着来自四面八方敌人的攻击。
两人与暴徒们过了十几个回合。令载洸意想不到的是,救他的那人武功十分了得,剑法犀利,每次有刺客快要伤害到载洸时,他总是能挺身而出,帮载洸化解危机。
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两人面对的并不是一群乌合之众,而是训练有素、有纪律有指挥的组织。
只见他们开始轮番攻击,不断地消耗着两人的耐力和体力,并试图直击要害,就在打斗过程中,两人身上都已经留下了好几处伤口。
鲜血顺着载洸的手臂滑到了他的手掌上,然而载洸面对这群来势汹汹的蒙面刺客,依旧是毫不畏惧,有种视死如归的气势。
而那名侠客则更理智些,他趁机扭过头来轻声地跟载洸说道:“不要跟他们拼命,想办法往后退,保命要紧。”
接着,两人边躲避歹徒们挥过来的剑,并迈着小快步,不断地向后退。
尽管对方死伤众多,但那些歹徒依旧像不要命一般穷追不舍,最终追赶上二人,再次将他们团团围住。
正当二人正准备跟歹徒做一番殊死搏斗的时候,远方突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接着,从小路的拐弯处出现了载洸的护卫军。
只见他们骑着快马,拔出长剑,朝剩下的刺客冲杀,一瞬间的功夫就将前面的几个刺客砍杀在地。
载洸对着士兵们喊道:“留活口!”
一名统领在载洸面前下马,并单膝跪地,“末将护卫来迟,请贝勒爷降罪!”
载洸说道:“起来吧,这事不怪你,是我不让你们跟着的。我大意了,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出现刺客……”
“走!老实点!”几名官兵活捉了三名俘虏,将他们捆绑到载洸面前,踢了几脚他们的膝盖,“跪下!”
还没等载洸发话,那几名刺客突然身体抽搐,倒了下去,士兵们摘下他们的面罩一看,原来鲜血跟泡沫已经从他们的嘴角流出来了。
那名神秘的侠客此刻却说:“在看到援军来的时候,这些人就已经服毒自尽了。”
接着,他拿起刺客留下的刀,端详了一会后说道:“东瀛的武士刀,这些都是日本人,埋伏在必经之路上,就是为了除掉你。”
载洸皱起了眉,“看来,日本人已经盯上我了。这下俘虏都自尽了,死无对证。我还想知道日本人在中国究竟安置了多少卧底眼线,这下可就无从查起了。”
没想到那人轻笑了下说:“这好办,你去威海卫的海军基地附近逛一逛,没准还能抓到几个间谍。”
一听这话,载洸便对此人更来了兴趣,向他抱拳,说道:“感谢大侠救命之恩,请问大侠尊姓大名?”
没想到那人笑了下说:“鄙人不是什么大侠,不过是一只闲云野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兄台武艺精湛,若不是兄台相助,我恐怕早已是命丧黄泉了。”
没想到那人只是露出了轻蔑的一笑,“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就不要到处乱跑了,好好待在京城里,享受你的荣华富贵,不好么?”
旁边的统领一听这话,立马对他拔刀相向,朝他喊道:“放肆!大胆刁民!竟敢对贝勒如此无礼!”
载洸用手臂挡住了那名统领,示意他退下,“你带着人,到附近仔细搜查一番,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一有消息,即刻来报。”
“遵命!”
载洸叫走了他们之后,正要跟那神秘人说话,谁知这会盛万颐跟娟儿又骑着马赶来了。他们两人慌慌张张地下马,将载洸全身上下都观察了一遍。
“主子……没事吧主子,受伤没?”
娟儿手上沾到了载洸手臂上的血,一时忍不住就哭了起来,“血……主子流血了,快找药箱来!”
盛万颐托着载洸的脸,如释重负地说:“幸好脸没事,不然就可惜这么俊的脸蛋了……”
载洸轻松地说道:“都是些皮外伤,我在军队训练中所受的伤痛,可比这惨烈多了。都是刀口上舔过来的人了,不碍事。”
等载洸回过身来时,发现那个神秘人已经自顾自地走了,他拿起酒葫芦,仰头往嘴巴咕噜噜地倒酒,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载洸连忙追了上去,朝他喊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那人停下来,擦了一下嘴角的残酒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慕容湛。”
“原来是白羽兄!敢问兄台现住何处!”
“四海为家。”
“兄台能否赏脸,我命人设宴款待,感谢兄长救命之恩!”
“不必了,你我有缘再见吧!”接着,他便在一片落叶中渐渐模糊了背影。
盛万颐跟了上来说:“原来他就是邓世昌口中的慕容湛!主子,我们找这人找了好苦,你这会怎么轻易让他走了呀!”
载洸笑笑说:“他在如此危机的时刻出手相救,你不觉得很巧吗?”
“主子的意思是……他是一路跟着我们的?”
“不是我们找到了他,是他找到了我们,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盛万颐不解地说:“那主子不是更应该留下他了吗!你这样放他走了,不是显得咱们很对他很冷淡吗?
按照主子平常的待客之道,这等人才,主子可是要三顾茅庐以邀之的啊。”
载洸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说道:“此人心高气傲,骄气十足,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招入麾下的,咱们不能热脸贴冷屁股。”
“可是……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错过了这次机会,不知道下次相遇,又是猴年马月了。”
“不会的,我敢保证,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了。”
盛万颐倒是不以为然,“贝勒为何如此坚信?咱们可是找了他好几年,他都不愿意出现,像是跟咱们捉迷藏一样。”
“良禽择木而栖,他这是在观察我,也是在考验我。”
娟儿站出来说:“奴婢懂了,正所谓世有千里马,然后才有伯乐。他想试探贝勒是不是真的伯乐,可以让这匹千里马有用武之地。”
“娟儿说得对。咱们要收服这匹千里马,还得先杀杀他的野性,不然你越是想征服他,他就越是要让你栽跟头。”
盛万颐说道:“贝勒这里太危险了,咱们还是赶紧回京城吧,那儿安全。”
载洸摇了摇手说:“不!好不容易出了次京城,很多事情还没做完呢,正好趁这次行刺事件,拖延回京复命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