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六章 制高点优势
攻坚战打到傍晚才渐渐平息。日军打了一整天，也只是往前推进了几百米的距离。
晚上，慕容湛与冯子材两人走到最前线观察，发现日军前沿阵地传来嘈杂的“沙沙声”，时不时地响起铁器与石头撞击的声音。
冯子材：“日军这是在干什么呢？难不成他们还想进行夜战？”
慕容湛思虑了一会儿说：“我看不大可能，听这个声音，他们是在挖战壕。”
冯子材：“挖战壕？难不成是要跟我们打阵地战？一步步往前推？”
慕容湛：“我猜这不是日军的企图。如果他们挖战壕是为了跟我们打阵地战，那么他们挖的战壕就应该是一字排开，横向与我军对垒。但是听这个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他们是把战壕往前方挖了，挖成了纵向。”
冯子材：“纵向？为什么要挖纵向？”
慕容湛：“挖纵向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他们是想缩短短步兵冲锋的距离。”
冯子材：“那我要不要带死士上去偷袭，好破坏他们的计划。”
慕容湛：“不必，如果现在偷袭他们，就算是我们能暂时阻碍他们挖战壕的速度，但是还是不能阻止他们这样做，何况，敌军的防备力量尚不可知，贸然上前，我怕会遭到伏击。”
冯子材：“那怎么办？我们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敌军将战壕挖到我们面前吗？”
慕容湛：“如果只是挖战壕的话，对我们威胁倒是不大，毕竟我们居高临下，占据着地形工事的优势。但是如果日军将火炮阵地前移，来摧毁我们的堑壕跟堡垒的话，那我们可能就要处于下风了。”
冯子材：“你说得对，我们能猜到的，日军也能猜到，我想，他们趁着夜色在前面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应该不仅是挖战壕，还有修建临时炮兵阵地，如果他们的炮兵阵地的隐蔽性做得足够好的话，足以蒙蔽我们的眼睛。”
慕容湛思索了一会儿，对着身边的一名士兵说：“你回到指挥所去，把我刚刚说的话，原封不动地传达给大帅。他听完后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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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载洸站在二零三高地的炮台上，这里是整个旅顺的制高点，从这里不仅能俯瞰到旅顺港内的军舰，连老虎沟阵地上的日军举动都能观察得一清二楚。
当日军开始从昨夜挖好的壕沟里源源不断地冒出来时，二零三高地的观察员紧张地喊道：“动了动了！日军发动进攻了！”
载洸随即命令道：“快速锁定日军战壕的位置以及炮兵阵地！”
“是！火炮准备……”十几门机械旋转，全向旋转的重型火炮开始按照指示进行微调。
“第十八号参照点方位物——东北角四十米方向——敌方步兵暴露——榴弹炮，集体射击——开炮！”
“第二十三号参照点方位物——西北角角二十八米方向——敌方炮台暴露——加农炮，集体射击——开炮！”
……
在敌军发动集体冲锋的时候，二零三高地上的重炮对战壕里的日军进行了精准有效的打击。阻碍了日军步兵的冲锋效率，许多日军更是刚从战壕里冲出来，没走几步就被炮弹炸得血肉模糊。
而日军刚刚移动到前线的炮台阵地，也因为遭受到了精准打击，日军火力掩护的计划被打断，整体进攻效率大打折扣。
已经冲到前方的日军在遭受到了老虎沟炮火与枪弹的交叉火力，损失惨重，后面顶上来的日军又时不时遭到二零三高地重炮的精准打击，行动滞缓，导致前军与后军脱节，不得已，日军的旅长下令终止作战行动。
因为作战计划的失败，大山岩又紧急召开了军事会议，指挥部里，每个人都是脸色阴沉。
大山岩：“看来，敌军炮兵的作战效率，要比我们想象中要强得多了。这支中央新军，究竟还有多少战争潜力，是我所未知的，这个问题，值得我们去做深刻的反思跟研究。你们有什么意见，现在都可以说出来。”
田村怡与造黑着脸说：“说出来？说出来司令阁下听得进我们的话吗！这场战，就不应该这么打！这才打了三天，我们已经在老虎沟上损失了四千人了！再这么打下去，等到我军将重炮运送到前线阵地，我们也已经是油尽灯枯了！拿什么去跟对面新军打！”
大山岩：“田村参谋，这个问题，我们之前已经谈论过很多次了，你眼睛看到的，只是旅顺这个战局，然而大本营注重的，却是整场战争的局势。”
田村大手一挥，“你少拿大本营来压我！今天，就算是天皇陛下亲自来指挥战争，我也会提出反对意见！我还是那句话，先围上半个月，等我们的重炮抵达前线了，再进行强攻。要不然就改变作战方案，将进攻重心放在水师营！否则，就是把将士送到前线白白送死！”
大山岩叹了一口气后，又平静地说：“将士们不会白白牺牲的，他们的死，都是有价值的。现在敌军海陆都被我们封锁，补给跟不上，他们多打一颗子弹，多打一颗炮弹，抵抗能力就会多降低一分。”
田村怡与造：“这样看来，司令阁下是执意要拿士兵的生命去赌博了！”
大山岩：“这不是赌博，这是无奈之举，也是我们目前能赢取战争胜利，最有把握的战略计划。”
田村怡与造：“既然这样，司令阁下开这个军事会议还有意义吗？恕不奉陪！在下还要去给大本营写军事报告！告辞！”说完，他便愤懑不平地离开了。
大山岩叹了口气说：“看来，战争初期打得太顺利，也不见得是好事啊。”他又将目光转向乃木希典跟秋山好古二人，“你们两个，好好分析一下敌军今天火炮反击的特点，最好能把发射地点、火炮数量、发射角度等等问题全分析清楚，然后我们再针对这些细节，想办法规避掉他们的火力优势。”
乃木希典／秋山好古：“是！属下一定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