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 好俊的身法
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薛子宁,长孙无笙淡然一笑:“湘儿虽然是我卿云宗门人,同样也是我的亲传弟子,但对她的人生大事我无从过问,不过既然湘儿现在人在了,这种事情就有你们这些年轻人自己来决定吧。”
说完,长孙无笙则是对着自己左手边的长孙湘儿挑了一下眉头。
长孙无笙是长孙湘儿的堂叔,她自幼就在长孙湘儿的教导下成长,可以说长孙无笙跟长孙湘儿的关系,已经胜过了寻常父女,因此,长孙无笙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长孙湘儿都能够迅速捕捉到。
伴随着宝剑出鞘的铿锵之声,长孙湘儿腰间的那把宝剑,已然落在她手中。
长孙湘儿为人向来不怎么喜欢多说话,而就在她宝剑拔出来的那一刻,整个人身上所释放出来的气势就变了。
长孙湘儿甚至懒得跟眼前这个温室里的花朵、从小就泡的药水长大、以至于脑子不太正常的傻缺说话,手中的宝剑化成一道锐利的锋芒,眨眼间,这道锋芒就已经袭至薛子宁面前。
快,太快了!
四周众人除了长孙无笙之外,再没有人看清长孙湘儿的动作。
薛子宁也是在短暂的错人之后,迅速朝着后边跳开,尽管他对长孙湘儿刚才所施展出来的身法感到惊异,但他并没有流露出去怯懦之色,反而用自己的舌头舔了舔略微有些干燥的嘴唇,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长孙湘儿那总是能够让人产生无限遐思的身躯。
这样的眼神,这样类似的人,长孙湘儿在过去的十年间,不知道遇到多少个,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个。
因此一开始长孙湘儿也没有太在意,但是很快长孙湘儿就发现眼睛这个薛子宁似乎与寻常人有些不同。
特别是在见识到长孙湘儿刚才那奇妙的身法之后,薛子宁则是当着众人的面,对着长孙湘儿说:“好娘子,你刚才的那个身法不错,应该是你们卿云宗顶级的身法了吧,不过在我看来,仍旧是一般般呢,现在就让为夫市场给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身法!”
薛子宁开口闭口就是“娘子”、“为夫”,这其实已经犯了罗信最大的忌讳。
而眼下,罗信就站在边上,看上去好像呆呆愣愣的看着身前二人,但是罗信眼眸当中的眼神则是微微闪烁着。
薛子宁当即就在长孙湘儿的四周开始流窜,。
“好快!”
“这、这也太快了!”
“师兄,你能看清吗?”
正当四周那些弟子开始不断议论的时候,罗信的脑海里面全是浮现出了一丝疑惑。
按照罗信自己的记忆,他是没有练过武的,而周边这些人更是已经欺负了他八九年的时间,罗信认为自己现在连四代弟子都打不过,而且那些四代弟子再看向场中,不断于长孙湘儿四周流窜的薛子宁,他们脸上流露出来的表情,除了惊骇还是惊骇,仿佛跟见了鬼一样。
薛子宁呢也非常享受四周众人这般议论以及那惊诧的目光和表情,于是动得越来越快。
他一边在长孙湘儿的身边流窜,声音更是给人一种从四面八方响起的感觉,有些时候一句话,在前面两个字的时候,传来的方向是左边,而他听到后边两个字的时候,则已经到了右边。
“哈哈哈……娘子,我的身法不错吧?我告诉你,这还不是顶级的身法,等我们两个人成亲之后,我会向父亲要一本更高级的身法!”
长孙湘儿由始至终都站在原地,她虽然看上去一动不动,但是,她的眼神则是一直跟着薛子宁的身形在移动。
眼见长孙湘儿如此,长孙无笙则是微微含首,他已经知道这场比武的结局了,因此也没有刻意关注。
眼下他只是转头看向罗信,他想观察一下在这样的情况下,罗信又会产生怎么样的反应。
然后罗信此时仍旧是呆呆愣愣的看着身前,没有人知道罗信心中的疑惑。
因为周边众人的表情都显得很夸张,好像这个叫薛子宁的男人,功夫有多牛哔一样。可不知道为什么,薛子宁的一举一动,罗信都能够看的非常清楚。
罗信的眼球甚至可以不动,他仍旧跟平时一样,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但是他却能够非常精确的判断出薛子宁的每一个动作,甚至还能预判薛子宁接下来会出现在哪里。
这让罗信感到非常不解。
不过罗信向来不是一个过于纠结的人,虽然罗信不清楚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但只要是对自己好的,什么都行。
而且这个薛子宁在罗信和长孙湘儿四周一直蹿来蹿去,那就跟蚊子一样烦,这个时候,罗信则是不动声色地朝前迈出了自己的脚。
罗信这一脚迈出的距离并不长,他看上去就好像是很自然的一个动作。
结果罗信这个右腿刚刚迈出去,一直在人们视线当中化成残影的薛子宁,身体突然就出现了。
这一刻,四周众人都清晰地看到了薛子宁的身影。
薛子宁的右脚由于钩到了罗信的腿部,因为惯性,同样也因为他移动的速度太快,使得此时的薛子宁正在呈现出一个非常专业,而且一般人模仿不出来的姿势,他的身体是横在了半空之中。
他的双手朝着前方张开,呈现出一个怀抱大地的姿态,而他后边跟上的双脚,一个向上,一个向下,身体横亘在空中,然后就在众人的注视下,来了一个360度大旋转。
旋转啊旋转,一圈又一圈。
薛子宁的双手在前边旋转,薛子宁的双脚在后边跟着飞旋,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就这么一直旋着、旋着,随后就这么直接跌入远处的山林之中。
“师兄,人呢?”一个年纪看上去十三四岁的小师弟,伸手揪了揪旁边师兄的衣袖,对着他问,“师兄,是不是我的眼睛不太好啊,我现在连他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那个师兄则是伸手摸了摸小师弟的头,笑着说:“不要沮丧,现在连师兄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