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救兵如救火
“哼！”
已经醉了七分的秦明拍案冷哼，“安抚使为何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秦明在此夸下海口，不斩石宝、毛甘头颅，绝不班师。”
虽然秦明只是个五品的都统，可他穿着禁军的甲胄，邓禹感觉他是这支南征军的核心主力，因此也不敢得罪，只能讪讪陪笑。
“当然，有禁军出马，自然能够一举荡平，就是秦将军的兵力略微少点了。”
秦明用手帕擦着嘴角的油渍，醉眼朦胧的解释：“明、楚、吴三国同时压境，边关告急，三十万禁军已经全部开赴北方前线。我这两千人还是大将军照顾王爷，额外增派的呢！”
辛弃疾面色严峻，皱眉沉思道：“六千厢兵被一举击溃，可见这股叛军战斗力不弱，绝对不能轻敌。”
刘理看看时间已经不早，起身告辞：“多谢邓大人款待，时候已经不早，本王就此别过。”
邓禹急忙率领属官列队送行：“恭送王爷回营，不知大军何时启程？是否还在广州休整几日？”
“救兵如救火，不休息了，明日清晨便拔营南下。”
刘理辞别广州的官员，率领随行人员出了巡抚衙门，翻身上马。
次日，天色未亮，刘理就派人召辛弃疾、狄青、关索、朱武四个人提前来到帅帐商议破敌之策。
至于杨再兴、秦明、鲁智深、武松这些悍将，刘理就不指望他们出谋划策了，只要能够认真的执行命令足矣。
“根据昨夜邓大人提供的消息，南雄形势危急，但叛军实力强悍。化州的叛军实力较弱，但州城目前比较安全，几位觉得我们应该是先救南雄还是先救化州？”
刘理居中端坐，命卫兵给四人搬来圆凳坐下，然后开门见山的询问四人。
当然，关索的身份是心腹知己，刘理就不指望他献上什么良策了，重点还是看辛弃疾与狄青这两位牛人有什么办法？
“依属下之见，应该先打化州的叛军。”
狄青身板坐的笔直，双手搭在膝盖上，配上不苟言笑的表情，仿佛一座雕塑。
刘理点点头，继续问道：“南雄形势危急，万一时间久了，州城被攻破了，只怕百姓要遭殃。到时候也无法向朝廷交代，真的先打化州的叛军吗？”
狄青侃侃道来：“其一，南雄在化州南方，距离广州六百里路程，大军前往尚需要跋涉六七日。
其二，南雄叛军实力强悍，我军远道而来，以远击近，万一战败，则回天乏术。倒不如先拿化州的叛军开刀，一来可以锻炼将士们的战斗力，二来获胜后可以鼓舞军心……”
狄青的大概意思就是这支兵马终究是老弱病残，没有太多的沙场经验，单靠鼓舞军心打鸡血撑不了太久，还是需要靠积累经验提高战斗力，先打弱的再打强的显然更加合理。
见其他人都在仔细聆听，狄青继续将自己的想法道来：“其三，这点也最重要，如果我军一旦击败了实力更加强悍的南雄叛军，那么化州的叛军定然会躲进山里，到时候消灭他们就不容易了。
届时，我们只有三个选择——要么长时间的与叛军对垒，要么冒险强攻上山，要么无奈班师回朝。
所以不如先打化州叛军，灭了化州叛军之后，南雄的毛甘、石宝自恃兵力强盛，一定会与我军决战，到时候便能一举击破，彻底铲除岭南的叛乱。”
刘理听完后深表赞成：“本王觉得狄青说的很有道理，你们几位意下如何？”
一直抱着双臂洗耳恭听的辛弃疾听完后也是竖起大拇指：“狄营将分析的一针见血，在下也支持先剿灭化州的叛军，循序渐进。”
“狄营将分析的固然有道理，可是万一耽误了救援南雄，导致州城被攻破，让百姓遭受涂炭，无法向朝廷交代不说，也让王爷面上无光啊！”
朱武说话的时候态度很谦恭，站起身来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像个虚心讨教的小学生。
刘理捏着下巴道：“朱参军说的也有些道理，根据邓禹所言，南雄的三千厢兵加上支援的四千人折损了一半，估计城中只剩四千人左右。
万一耽误了救援，导致州城被攻破，本王名誉受损无所谓，城里的百姓可就要遭殃了。”
狄青霍然起身，主动请缨：“属下不才，愿率领麾下黥面营星夜前往南雄，在叛军背后打游击，让他们不能全力攻城，给南雄城内减轻压力的同时，也给主力平定化州叛军争取时间。”
刘理略作思忖，拍案道：“那好，本王便把南雄托付在狄营将身上了，我派武松担任你的副将，协助你前往南雄用兵，见机行事。”
“五百人是否太少了？”
一直没说话的关索轻咳一声，展示下自己的存在感，“要不把咱们招募的蜀兵分给狄营将一半？”
狄青断然拒绝了关索的提议：“多谢关兄弟的好意，但在下觉得五百人足以。这五百兄弟都受过黥面之刑，齐心协力，足可断金。”
狄青的方案得到采纳，辛弃疾也献上计策，指着地图道：“我军远道而来，化州叛军不知底细。不如交给我一支两千人的老弱病残在前面诱敌，王爷率领主力在这个叫做高家集的地方设伏，待叛军进入伏击圈后一涌而出，杀他个措手不及。”
“辛监军好计策！”
狄青也对辛弃疾的埋伏之计连声称赞，“照此行事，定能重创化州判军。”
刘理拍案而起：“就这么着了，天亮后本王便发布号令。”
又过了一顿饭的功夫，鲁智深、武松、杨志、李逵、陈达、杨春等人陆续到来，分别立于帅案两侧领命。
“武松何在？”
刘理召唤武松出列，吩咐道：“命你担任狄青副将，与他率领黥面营轻装简行，悄悄赶往南雄州，见机行事。”
武松抱拳领命：“谨遵王爷差遣。”
狄青与武松接了令箭，一起出了帅帐，率领五百黥徒离开大部队，悄悄奔楠雄州而去。
刘理又把目光扫向辛弃疾和关索：“命你二人率领两千老弱病残前往化州城外诱敌，只许败不许胜，争取把叛军引诱到地形险要的高家集一带，杀他个措手不及。”
听完刘理的安排，一直担任先锋的秦明顿时急了眼，急忙跳出来吐槽：“王爷，末将这个先锋开了十来天路，马上就要开战了，为何更换先锋？”
刘理笑道：“秦将军麾下的将士如此精锐，不适合诈败诱敌，你们还是在高家集一带以逸待劳，等叛军进了包围圈后大开杀戒便是。”
秦明还是一脸不甘心：“末将也不知道哪个给王爷出的馊主意？俗话说一鼓作气势如虎，咱们不趁着士气正盛给叛军迎头痛击，为何要诈败诱敌？”
“秦将军服从命令，别忘了离开临安时大将军对你的叮嘱。”
刘理先把曹彬搬出来压一下秦明的气焰，接着道：“你只管放心，本王保证会有你的用武之地，等着打南雄州叛军之时，先锋官非你莫属。”
秦明这才露出高兴之色，踌躇满志的抱拳道：“多谢王爷器重，届时末将定斩毛甘、石宝的头颅献于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