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试探
“是殿下告诉九大人的吧，当初殿下特意下令，成品兵器都运到最里面，也就是城中间。”小桂子解释道。
叶宁语点头，一副早就得了消息的模样。
又不知走了多久，叶宁语见到了熟悉的铸造区。
没错，正是那日她偷偷潜入的地方。只不过那日她要躲着人，没有机会细看，如今却可以正大光明地在最里面打量这一切。
“这是最后一个区了吧？”叶宁语问。
“是。这里是最小的一个，这个铸造区约莫五十来人。”
叶宁语望着似曾相识的那处棚区，一时不免感慨。若她今日不来，只凭着那里潜入的所见所闻来揣度，万万想不到这个兵器库竟如此之大。
“库房在何处？”叶宁语四处看着，有意无意问道。
小桂子听了，下意识顿住了脚步。“九大人可是要去库房看看？”
叶宁语拍了拍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那是自然。殿下特意叮嘱，让我来看看铸造进度。”
小桂子的神色忽然就变得有些不自然，“劳殿下记挂，那咱们去那边吧。”
说罢，小桂子朝着一个方向示意，几人便拐进了墙壁之内。
一刻钟后，经过一道并不宽敞的通道，他们眼前才变得开阔起来。
这里是一处圆形空间，有几辆板车停在此处，有人正在拉下板车上遮盖的那块布，将车上的一应兵器整齐放到地上开始清点。地面已经被一排排兵器占据了一半。
“这不是仓库吧？”叶宁语问道。
小桂子笑道，“自然不是，仓库在里面。”
说着，小桂子便走到圆形边缘处的一堵墙面前。小桂子一打宽袖，也不知触碰了那堵墙上哪里的开关，随即便有一石门悬起。“九大人请。”
小桂子在前带路，叶宁语和方延庆随后跟了上去。
这个地方其实叶宁语之前来过，只不过远远在外面，没有进得来。
如今来到库房内部，里面的场景着实让她大为诧异。只见外面摆着一排排立架，足足有几十架，上面放置着各色兵器成品。以各色刀剑为最，其次是剑戟勾叉和上等弯弓一类。
叶宁语在这几排兵器架前驻足停留，目光也落在各色兵器上。她随手拿下一把剑，试了试剑刃，果然锋利无比，一看便知是上好玄铁所制。
“库房里的都是这种好货？”叶宁语道。
小桂子无奈笑道，“那不能，外面这些都是最为上好的东西，各色只此一件。”
“这么说，里面那些都是次品了？”叶宁语指着内间问道。
小桂子忙摆手，“次品倒说不上，也都是个顶个的精品。只不过，九大人肯定识货，这玄铁也不多，若是每把刀剑都像这般，岂不个个都是剑神，在战场是所向披靡，我梁国早就雄踞六国之上了。”
叶宁语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身朝内间走去。
内间是一片更为宽敞的空间，里面整整齐齐摆满了箱子。各类武器分区放好，层层重叠。
叶宁语细细打量了一眼这偌大的仓库，计算着这些兵器的总量。
“那批货可赶制完了？”叶宁语问道。
小桂子略略思索，露出了询问的神色。“九大人说的，是殿下让我们腊月出的这批货？”
叶宁语原本并不知什么腊月赶制的货，只是存了套话的心思。眼下一听便点头，“嗯。”
小桂子忙道，“大家都赶制着呢，这里面放着的都是这批。殿下要五万件，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我们已经在赶进度了。”
叶宁语皱着眉，没有说话。又听小桂子开口，“莫非殿下的计划提前了？这批货殿下想在腊月之前收？”
叶宁语摇头，“殿下的心思岂是你我能揣度的，你们按原计划行事就好。”
小桂子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
将地下的情况打探了一圈，叶宁语心中有数，便打算出去。
“还是要从原路返回么？”叶宁语试探问道。
小桂子以为是她嫌原路返回的路程太远，便道，“还有一条小道直通酒楼，只不过着实有些小，九大人的身份走这条道怕不太合适。”
“桂大人可走过？”小桂子点头，“我时常走。”
叶宁语笑了笑，“那就是了，桂大人在这里辛苦了一年多，常年都走得，我有什么走不了的，还请桂大人带路吧。”
小桂子闻言，颇为感慨地点头，带着叶宁语二人就往平日里送食盒的洞口走。
这条小道对叶宁语来说很是熟悉，他们走了不多时，便见到了缝有厚厚棉布的石墙。
叶宁语早对这些棉布墙的功效有所揣测，此时不免用手碰了碰，问道，“这个的隔音效果如何？”
小桂子点头，“这里面都是紧实的棉花，十分隔音，不然此处早就暴露了。”
说罢，小桂子细细打量起了身侧的墙壁，眉头皱了起来。“有些潮湿了，这一块该换了。”
“可有需要帮忙的？”叶宁语问道。
小桂子的脸上立马露出了信心满满的神色，“这倒不必，我们上面有个成衣铺子。前些日子，我就让他们开始囤棉花了，估计已经囤得差不多。待我给他们说说，把这里换下来也就是两三天的事。”
见小桂子胸有成竹，叶宁语点了点头，“桂大人将此处打理得井井有条，殿下知道了一定十分欢喜。”
“有劳九大人在殿下面前多多美言。”小桂子朝着叶宁语拱手。
“那是自然。”
很快，三人便来到了洞口下方。
“就是这里了，还要劳烦九大人从此处上去。”说罢，小桂子拍了拍身侧石壁某处，盖着洞口的石板竟缓缓挪开。
叶宁语心中苦笑，当日她和陈都尉从上面没有找到机关，倒是下面有。
几人皆攀沿着石壁，几步便飞身上去了。
“竟然是酒楼后院！”叶宁语一落地，便故作诧异道。
“平日里我就是从这里下去，倒也方便。”小桂子最后落地，只见他弯下身子，使劲将石板重新盖回原处。
叶宁语作无言状，“这上面连个机关都没有么？”
小桂子略显尴尬，“地面上修个机关颇为不便。再说，基本上这个通道只有我从这里进出，倒也不必麻烦了。”
叶宁语没有再继续问这个问题，她似乎是忽然才想到了什么，又问，“底下那一千多人的伙食，怕是个麻烦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