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把自己当外人？
不把自己当外人？
刘启表面十分平静，但是心中一惊掀起波浪，这朝堂军中之事，这王美人的弟弟，一个小小的郎官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
难道说此人的见识远不如此？
“你如此说来，仅仅凭借自己的判断，就敢下了千斤黄金赌注？”
王娡听见之后直接吓坏了！本来以为这陛下对于弟弟的赌注没有听见！可如今陛下该不会是要治罪吧？
以大汉朝廷的平叛之军和七国之乱为赌约已经是死罪了！
再加上千斤黄金赌注加入赌约，现在只能是听天由命了！一切全凭借陛下了！
王娡手心直发凉！
“启禀陛下！是的！微臣这么做其实有两个目的，一是此举可以快速帮助朝廷筹集到军费，二来.....”
刘启看着田蚡那不安的眼神，似乎想说些什么。
“说！大胆的说！”
刘启听说过几十种筹集军费的方法，还真是没有听过如此筹集军费的方法！真是千古奇闻！
“回禀陛下！就是这郎官的俸禄实在是低了点，真的是不够我花销！”
田蚡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哈哈哈！”
刘启还以为这田蚡能说出花儿来，搞到最后是嫌弃俸禄低了！
王娡看到陛下哈哈大笑，连忙说道。
“我弟弟不会说话，请陛下赎罪！”王娡朝前一拜。
“没事儿，让他说！”
刘启假装愠怒地又抓起了王娡的手，笑盈盈地看着田蚡。
“田蚡啊，我来问你！你如此做法，不怕有人告发你，你以大汉王朝的输赢为赌局，就是判你死罪也不为过啊！你可知道？”
“回禀陛下！微臣如此做法，是为了帮助大汉筹集军费啊！陛下乃是圣君明察，是不会为难我的！”
“你倒是聪慧！你看看你把你姐姐吓得，这手心手背都是凉的，罚你给你姐姐打一盆温水来，给你姐姐好好擦洗擦洗！”
“微臣领旨谢恩！”这田蚡屁颠屁颠地往外走去！
“等等！”刘启看着这田蚡的模样，突然想起来什么，气都不打一处来。
“以后不许偷你姐姐的首饰！你听到没有！”刘启这才想起来，这家伙居然偷爱妃的首饰，这还得了，这首饰可是自己送给自己爱妃的，可不能让这个臭小子拿了去。
“遵命！遵命！”
“春公公！”
“奴才在！”
“通知内廷司，美人王娡嫁公主于匈奴有功，赏如意十对，玉壶一个，玉盏两对，年关祭天大典之上，晋升为妃！”
“奴才遵旨！”
春公公听到陛下如此封赏，赶紧前去分派传旨的太监，前去料理事宜。
“谢陛下隆恩！”
王娡听到自己晋升为妃，一时也是悲喜交加，进宫这么多年了，终于成为了晋升为妃了，一时有些激动，眼角溢出泪花。
“你看看你！”刘启伸出手，帮忙给王娡擦泪水。
“陛下恕罪，臣妾是高兴，高兴的泪水！”
“我又那么可怕吗？我从进门到现在你都赎罪多少次了，一会为弟弟，一会为你，别提了，好吗？”看着王娡眼泪花花的模样，刘启有点心疼，拉着王娡的双手，放在手心里。
“臣妾遵命！”
“陛下，姐姐，温水来了！”田蚡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拖着长音。
“田蚡！这是陛下！你不要失了礼数！”王娡这次是真的急了，这愣小子是真的不知道什么事伴君如伴虎！
“没事儿，田蚡啊，你来洗手帕！我来给你姐姐擦手！看给你姐姐吓的，咱俩都有点责任，所以啊，要好好照顾你姐姐！还有啊，你姐姐刚刚已经晋升为妃了，你可要小心伺候！”
“谢陛下隆恩！弟弟恭喜姐姐了！”
田蚡哪里会不懂礼数！陛下从进门起，陛下的心思已经全部被田蚡看明白了，要是陛下生气，当时在门口就会动怒！可是看到陛下的脸色，田蚡就知道陛下根本没有责怪的意思，如今刚好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刘启看着眼前这小子，倒还真是激灵，有可造之才！
这田蚡嘴上跑马，但是手上动作可是一点都不慢！直接将洗好的手帕递了过去！
刘启接过手帕细细擦洗着王娡的小手。
这倒是后宫之中一道鲜有的温馨场景。
.......
两日之后。
未央宫！
“启奏陛下，匈奴来使请求朝见！”
“准奏！”
刘启朝前望去，只见一胡骑少爷带着一行侍从，从朝堂之下慢慢走了进来。
“匈奴大单于之子阿胡儿，拜见大汉天下陛下！”
这阿胡儿行的倒不是跪拜之礼，倒是胡人之礼，左手抱胸身体前倾行着胡人之礼。
陛下还没有发话，这朝廷之上已经是议论纷纷了。
“什么？这竟然是匈奴大单于的阿胡儿？”
“听说此人是匈奴部下武力第一啊！匈奴大单于的未来的继承人啊，这次怎么会成为使臣呢？”
“可不是吗？此人真是胆色过人啊，竟然敢在双方陈兵边境之时，就来我汉朝为使！”
......
众臣看到如此镇定自若，沉稳大气的匈奴世子阿胡儿，这朝廷之中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世子免礼！”
刘启微微抬手以表敬意。
“大汉陛下，因我胡人一直喜欢直来直往，所以父亲来派我来大汉王庭，我就直抒胸臆了，不知大汉陛下可否允准？”
“世子不必拘束，直言正色即可！”
此时的刘启已经得到了山东统一大局的军报，这心中所虑自然是少了许多，必然是多增添了一分胆气。
“我邦与贵朝高祖定下奴汉和亲之策，沿袭已近百年。此次大汉陛下所嫁之女隆庆公主刘莺乃是一宫女所扮不知可有此事？”
果然，这就来了吗？早就听说这匈奴之人，说话直接了当，看样子这世子阿胡儿是想直接问责了。
虽然这是事实，但是两国相交，如此按照对方话术，岂不是被动？
刘启悄无声息地发动了读心术，这一看才知道，原来阿胡儿早已跟吴王刘濞交好，这隆庆公主刘莺的事果然是刘濞泄露出去的，为此刘濞还给匈奴了五万石粮草。
此子之所以敢来大汉王朝，就是仰仗着匈奴十万骑兵陈兵边境的底气！不光是想给大汉一个下马威，并且还想趁此七国之乱之际，以边境退兵为由打劫大汉王朝。匈奴大单于早有交代，此次打劫只不过是观望而已，并不打算退兵，只不过是恐吓罢了。
今年匈奴大部部落雨水减半，不少部落只能是勉强度日，如此大规模的大战一旦开启，必将给匈奴拖进无底深渊，所以只能是在边境薄弱地带突袭城镇，抢掠一些物资，粮食，万万不能开启大战。
所以才有了当时刘启刚刚穿越之时，刘启在金銮大殿之上砍番蜡烛的一幕，原来匈奴自己的日子也不是十分好过。
刘启嘴上嗤笑，看来这匈奴仅仅表面似乎强大，然而却是纸面老虎。
刘启还未说话，这中尉陈嘉就忍不住了。
“大胆！刘莺公主乃是陛下之王美人的女儿.....”看到这匈奴世子阿胡儿如此嚣张，竟然敢质问陛下。
“哎，陈爱卿，不必动怒！”刘启看到中尉陈嘉怒气冲冲地样子，连忙制止。
“遵陛下旨意！”陈嘉站了回去。
“世子果然是快人快语！但世子如此说话，想来是世子是被人调拨了！”刘启自然不会掉入世子言语陷阱之中，这事儿那是肯定不能承认的，至于以罢兵为借口索要粮草钱粮，那更是不可能。
“大汉陛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阿胡儿年轻气盛，言语之中充满了质疑和怒气！绝不相信这吴王刘濞敢欺骗匈奴大单于。
“世子别急请听我慢慢讲来！”
“春公公，传旨！”
“奴才遵旨！”春公公拂尘一扬，“陛下有旨，请淑妃娘娘晋见！”
什么？淑妃娘娘？
这世子阿胡儿不知道为何要请淑妃娘娘，这隆庆公主刘莺不是一个叫王娡美人身边的一个宫女吗？
阿胡儿很是疑惑！
阿胡儿只是疑惑，可这殿上的大臣可就懵了，这大汉王朝什么时候出了一个淑妃娘娘了！要知道晋升为妃，不光要禀告太庙，而且要昭告天下，可是朝堂上的大臣都懵了，从来没有啊！
在大家的目光聚焦之中，只见王娡仪态端庄，款款地从殿下走了进来。
“臣妾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这王娡行妃嫔叩拜之礼。
刘启看到王娡上来，心中甚是高兴，嘴角微掀，“世子阿胡儿问到刘莺之身世，也只有淑妃娘娘你知道这其中的真相了，还是娘娘给世子讲一讲吧！”
大臣们一脸惊呆了不知何时这王美人已经被封为了淑妃娘娘了，但是此刻显然不是探究这个事情的时候，眼看这世子咄咄逼人！
阿胡儿也一脸疑惑地看向这个仪态端庄，身姿绰约的美人。
“世子见礼！”王娡略表敬意，大汉王朝速来是礼仪之邦，万万不能失了礼数。
阿胡儿微微点头，手抱胸前，算是回礼。
“这刘莺原本是我姐姐的女儿，早年我姐姐去世，所以我一直带在身边养着。我一直视刘莺为我的亲生女儿！刘莺听说了陛下和亲之策以后，为了年纪小的妹妹不至于受到远嫁之苦，这才主动向陛下申请封为公主，远嫁匈奴之地！”
这淑妃娘娘说得甚是动情，还双眼还留下一丝泪痕。
“世子见笑，虽然不是我亲生之女，可是比亲生女儿还要亲，所以提及远嫁的女儿，一时忍不住落泪！”
淑妃王娡手帕轻点泪痕，举手投足之中尽显大汉王朝妃嫔之仪态。
“这.....”世子阿胡儿哪里知道这些曲折，但是父亲告诉自己这次一定要责难大汉王朝！
“娘娘情真意切，但终究这隆庆公主不是大汉陛下之血脉！这.....”
阿胡儿心一横，正准备责难。
“世子此言差矣！”刘启当然知道这世子阿胡儿药说什么，立马打断了世子的话。“世子可知道这刘莺乃是宫中公主之表率吗？朕来问你,这隆庆公主在匈奴可是汉朝皇室礼仪有失吗？”
“这倒没有！”阿胡儿血气方刚，自然是直来直去。
“朕再问你，隆庆公主可算做佳人？”
这隆庆公主可以说是姿态一绝了，父王也都说了这出嫁的汉朝公主里面，就是刘莺算是最漂亮的了。
“算！”
“所以世子你看，大汉隆庆公主，替妹出嫁，皇朝礼仪未失，天资绝伦，尽显我大汉皇家礼敬！”
阿胡儿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到什么应对之词，但是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一定要抓住这句话。
“朕看世子年少有为，聪慧异常，如果世子对我汉家公主还是倾心的话，我大汉王朝也可再嫁一位公主，以视我大汉王朝高祖与匈奴先主定下和亲之策的礼敬之意！世子你看可好？”
眼看这世子胸中其实并无城府，刘启知道时候要乘胜追击了！
此刻阿胡儿心中也不知如何办了，来时父亲交代，一定要以隆庆公主非大汉陛下之血脉为由责难汉朝，可是这汉朝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如此该如何办呢？
更为麻烦的是，昨天在驿馆之中收到消息，这山东的大局定了，如此一来，这大汉王朝的诸侯之乱似乎也没有那么强劲了。
并且来出使大汉王朝之时，这父亲手下的谋臣【中行说】就曾告诫过自己，一旦大汉王朝诸侯国局势有变，要赶紧返回匈奴之国，这如今看来这责难为由要钱粮物资的计划看来是难以实现了，不如就赶紧答应先行回到匈奴脱身吧。
“既然如此，那就请大汉陛下决断吧！”
“好！传旨！淑妃娘娘亲生女儿之南宫公主择日和亲匈奴！”
看到世子阿胡儿嘴上松动，刘启马上一锤定音，如此一来等待着世子阿胡儿回到匈奴部落，这匈奴大单于也是无话可说了！
等待我大汉王朝国内诸侯平定，那我刘启也不惧你匈奴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