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住处
月季就是流了肚子里的孩子,除了这个和被路丰泽赏了俩耳光,并没有因为马车侧翻受到什么实质上的伤害。
休息了一夜,第二日天刚亮,金大喜就急吼吼的把人拎了出去。
“能收留你一个晚上,还让老二给你治病抓药,已经是看在某些小兔崽子年轻不知事儿的份上了,若是你还不知好歹,死皮赖脸,就别怪我金大喜处事狠辣了。”
月季想向黎芳菲求助,金大喜说黎芳菲在厨房给她熬药,想向那两个“年轻不知事儿的小兔崽子”求救,可不懂事的小兔崽子连面都没露。
最后没办法,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大院儿。
黎清明醒过来知道此事,虽然有些遗憾,倒也没有太大的反应,黎清致就不一样了,顺手就打碎了桌边的一碗粥。
“姐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现在怎么变得如此心狠歹毒了,月季她伤成那样,你们把她赶出去,跟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对于月季的“伤”情,金老二最有发言权。
“清致,月季哪有什么伤,再说了,你姐……”
只是人家不仅不愿意听他嘴里的实话,还认为他是“帮凶”。
“金二哥,你这话说的和我姐有什么区别?什么叫做哪里来的伤,她身上的血都是假的不成?”
金老二语塞,那血一看就是身子下面那处流出来的,让他怎么跟一个毛头小子说清楚!
黎清致没看出来,不代表黎清明没看出来,脸微微泛红,“二弟,那个……你先别激动,月季她确实是没有大碍,金二哥的医术,你还不相信吗?”
黎清致冷哼一声,很是不屑,那表情,虽然一句话都没说,可在场谁不是人精,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林氏本来就是个打酱油的存在,可是这次,她突然就不想打酱油了。
“清致兄弟既然看不起我们家老二,还把那种人弄来让老二瞧干什么?”
“相公,咱们走!”
黎芳菲也火了,自己这个弟弟,怎么就不听人劝,分不清是非好坏呢?三番两次说这些混账话。
“黎清致,你姐夫说的对,我看你就是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还君子,古往今来,你可曾见过有哪个君子不敬长辈,不辨是非的?”
黎清致说到底还是个小孩子性子,本来以为自己这么一闹腾,哥哥姐姐,姐夫一大家子就该好生哄劝自己,最起码先把月季接回来再说。
谁知道这些人竟然如此落自己的面子,气的面红耳赤,“姐姐既如此不待见我,那我回二叔那边就是了!”
说到江南黎府,黎芳菲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一拍脑门儿。
“哎呀!前些日子,二叔送来一封信,我当时忙着别的事儿,就给忘了!”
金大喜摇摇头,笑的宠溺,女人啊!果然还是迷迷糊糊的才最惹人喜爱。
“在哪儿?我去你给你!”
看完信,所有人都没说话,尤其是金老二,因为他无意中也在王氏那里听到了同样的一个“笑话”。
几个人面面相觑,黎芳菲有些尴尬,也有些后悔刚刚没有背着人看信了。
“那个……我二叔他……他只是,其实他这个人挺好的,就是有些护短,二婶也是,刀子嘴豆腐心,护…护短!”
黄氏刀子嘴豆腐心是真的,瞧不起金宝珠一行人也是真的。
尤其是金平金安还得罪了她的宝贝女儿。
年前几日,京城黎府就收到了黎芳菲寄过去的信。
得知事情真相的夫妻俩惊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黎水仙倒是有了点子动力,既然菲堂姐都能嫁给乡下人,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嫁给那个叫金平的。
那人虽然有点虎,说起话来讨人厌,但是,长的真的很好看呢!
黄氏对女儿比对自己还了解,一看到黎水仙痴迷愣怔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少给我打那种主意,除非我死了,否则绝不允许你跟姓金的那个臭小子扯上关系。”
黎水仙下意识就想把黎芳菲拉到前面挡着,甚至都忘了否认自己的心思。
“菲堂姐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黄氏冷哼,“你姐人家嫁的好歹是个秀才,那个臭小子是什么?你嫁给他干什么?下田插秧还是上山砍柴?亦或者你想铲鸡屎,刨猪粪?”
黎水仙后退一步,哭着跑开了。
月季从大院儿离开之后,在门口遇到了高二柱,那一身没有换下来血衣,成功让高二柱把他带了回去,当然,这也离不开月季自己的高超演技。
高二柱算是高家唯一一个还算正直,还算爱干净的人。
屋子是旧了些,可前后都让他用竹篱笆围了起来,院子也里打扫的干干净净,衣绳上浆洗过的被罩子,散发出淡淡的皂角香。
“高大哥,你家里真好!真干净,嫂子肯定又漂亮又能干。”
月季之所以这样说,确实是不知道高二柱媳妇儿的事,当然也确实是有一部分拍马屁的意思,就是可惜拍马蹄子上了。
高二柱陷入沉思,嫂子?崔氏吗?她被自己害死了。
抬眼四周看了一圈,他好像是第一次才认识这个家,突然想到当初那个又黑又胖的女孩子,心里一个激灵,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媳妇儿早就去了,现在就我一个人。”
“你就在院子里坐坐吧!我去给你请大夫来瞧瞧,顺便叫村长给你安排个住处,你这个样子,最起码也得等身子养好了才能回去。”
月季遇到高二柱的时候只想着有个免费的住处打发几天,对金家和自己的身份,只字未提。
一听高二柱要去请大夫,吓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高大哥,不用了,我这身子没事,早就看好了,就是有些头晕,躺躺就好了。”
高二柱看了看月季后院衣服上的血渍,“那我想办法给你找过住处去。”
月季急忙一把扯住高二柱胳膊,这胳膊扯过来时,不偏不倚的就碰到了某个耸起来的地方。
绒毛轻扫,久违的澎湃,让高二柱浑身的血都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