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生意
想起昨晚看见的那只眼睛,我顿时感觉自己身上一阵恶寒。 那个邪祟出现的地方,可是供奉财神的供台。 它不仅不怕河神,甚至还敢上财神的供桌! 这种连正神都不怕的邪祟,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可这么厉害的邪祟,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当铺里? 它是昨晚附在纸人身上的邪祟,还是跟在我身后的红皮鞋?! 我惊慌地想着,立马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王喆。 王喆接通电话后,我立马将事情告诉了他。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王喆不确定地说: “我从没听说过,不怕正神的邪祟,更没听过那个邪祟敢上供桌。” 听王喆这么一说,我也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但昨晚我又亲眼看见了那只眼睛,除去那东西是邪祟的可能性,就只剩下一个。 那只眼睛是财神爷的! 想到这儿,我连忙出声: “那不是邪祟,就是只能是财神爷了!” 一想到我家当铺现在有两个财神,我心里就高兴。 那条蛤蟆腿,虽然是河神身上的东西。 但王喆之前也说过,三条腿的蛤蟆在民间又叫金蟾,是招财进宝的神兽。 加上民间又有,财运遇水则发的说法。 金叶河里的河神,在我眼里就和财神没什么区别。 这倒不是我贪财,毕竟我爸走之前欠了不少赌债。 而戏魂的事,和我妈的丧葬费又花了不少钱。 现在家里的积蓄已经见底,我还要扣出一部分钱,做当铺生意。 当铺里有两位财神爷,肯定能帮我招来不少生意。 只要当铺有生意,我就不至于被饿死。 就在我满心欢喜的时候,王喆在电话里,不急不慢地说: “我也不确定你看见的是不是财神,但按你跟我说的情况来看,你家原来供的哪位,不让你供河神。”. 王喆的回答,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供神这种事情,我小时候在农村见过很多。 有些人家甚至同时供奉三四个神,都没出过问题。 可我就供了两个神,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就在我准备问他这个问题时,王喆又继续说: “这和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差不多,虽然我之前从没听过,正神不能供两位的说法,但你说的情况,就是这个意思。” 看来王喆和我想的一样,这种家里不能同时供两个神的说法,我们都没听说过。 但就像他说,我眼前的这种情况,就是一山不容二虎。 回想起昨晚我睡觉时,听见的那些声音,我心里一阵后怕。 老话都说,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这两位神仙吵个架都这么大动静。 要是真打起来,我家当铺的房顶,怕是都要被掀开了! 想到这里,我赶紧出声问王喆: “我那怎么办,总不能把河神或者财神请出去一位吧!” 电话那头的王喆说: “请出去倒是不用,你把河神的供奉在当铺门口,当铺里只供奉原来的那位就行。” 王喆说完后,又交代了几句供奉河神的事,就挂断了电话。 我按照他说的办法,在当铺里面的门头上钉上钉子,将用红布包好的蛤蟆腿挂了上去。 之后,又找了一个香炉放在门边,上了三柱香。 做好这一切后,我才将当铺打开。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乌云压得很低,看上去随时会下暴雨的样子。 我正准备回当铺里,收拾打翻的香炉,门外就响起了一个声音: “老板,古董收不收?” 我转头一看,一个清瘦的光头男人,正站在当铺门口。 他身上的穿着很简便,一件白色的t恤裳,一条黑色的裤子,穿着一双黑皮鞋。 这人穿得普通,但手里拿着的却是一个名牌皮包。 注意到他手上的皮包时,我立马就出声: “您要当什么?” 经历过戏服的事情后,我做生意谨慎了不少。 毕竟,我要是在收一个红物,恐怕真的要破产了。 我说完话后,男人就从皮包里,掏出了一把匕首,随后献宝似的递到了我面前。 我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匕首,连忙出声招呼他进店: “东西还行,您拿进店里,我仔细看看。” 我走进柜台后,男人就将匕首拿在自己手里,他一边展示一边向我介绍: “这东西可是我家的传家宝,您看看这刀把的雕花工艺,还有这刀鞘的皮子,都是上等的材料!还有刀刃,那可是相当锋利的!” 男人说着,就拨开了刀鞘,却不想手上被划了一刀,殷红的血液随即滴落到了柜台上。 这大清早的第一单生意就见血,我今天的生意还怎么做?!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我还是连忙出声,说: “您先压着伤口止血,我去给您拿东西包一下伤口。” 男人摆了摆手,不在意地说: “没事没事,只是小伤,这回你知道,这刀得厉害了吧!” 刀厉不厉害,我不知道,但刀身肯定换过。 一件古董匕首,怎么可能这么锋利? 我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一会儿怎么压价,一边说: “刀您收好,生意我们可以慢慢谈,您先在摇椅上坐一会儿,我帮您简单处理一下伤口。” 安置好男人后,我转身去拿急救箱。 毕竟我家当铺的生意本来就不好,回头这个男人一手血地从我店里出去。 不知道的人可能会误以为,和我家当铺做生意,要当命。 等在出来的时候,我发现柜台上竟然又有一张当票! 和昨晚我在柜台上看见的当票一样,都是那种微微泛黄的纸张。 什么情况? 大白天的我当铺里还能闹邪祟?! 我走过去拿起当票一看,当户签名的地方,多了三个殷红的字:“王宏富” 昨天因为实在太累,所以我没有仔细看当票。 现在我将手里的当票放到灯下,能明显地看出,当票上的名字是刚签的。 殷红的墨水在光线下,还有些反光。 这字体看上去,像是人用最小号的毛笔,写上去的一样。 可我十分确定当铺里,并没有毛笔,甚至连红墨水都没有。 难道是男人自己签的字? 想到这儿,我抬眼看了一眼坐在摇椅上的男人。 此时,他正垂着头坐在椅子上,像是在想什么,又像是睡着了。 他清瘦的身形,看上去就像纸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