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此前种种,实在不该
黄老板此话一出，姜川的脸色瞬间血色全无。
那是他唯一的儿子，如今还不足一岁……那就是他的命啊！
贤王骨子里有多冷血，他是知道的。
那位……可是为了达到目的，能都狠心拿自己亲身儿子出来顶包的狠人啊。
对方连自己的亲身儿子都可以轻易放弃，其他的孩子的死活他又岂会放在眼里。
姜川此刻的心中一阵发寒。
他知道，贤王既然让黄老板传话，
那么如果今日他真的拒绝了，那对方一定会要了自己儿子的命。
他赌不起，他真的赌不起。
“……好！”
姜川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睁开双眼。
这一刻，他像是鼓足了勇气，眼底染上了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然之色。
“好，我同意！五日就五日！”
“黄老板，请您回去向贤王禀报一声，就说五日之后，小的一定会将王爷要的东西拿到手！”
“只是这段时间，还请王爷与诸位兄弟……莫要难为我的孩子和女人！”
偷窃兵械库一旦被发现，那可是重罪。
不过……若是他小心点，能够避免被发现……他就还能有生路。
可若是他今日不同意帮王爷去将那炸药包的制作秘方偷出来……
那他的儿子就一定会没命。
姜川知道自己除了拼命，已经别无选择了。
而黄老板听到姜川的话，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满意的笑。
他上前伸出左手在姜川的肩膀上拍了拍。
“哎，这就对了嘛～”
“只要你忠心为王爷办事，将那秘方拿到手，就是大功一件啊！”
“那皆时，王爷大业一成，能少得了你的好处？”
“你好好想想，如今虽然榜上了兵部尚书，但说白了你现在也不过就是一个兵械库的小官罢了。”
“可若是将来王爷上位……你可就是立下了从龙之功的重臣！”
“姜川，富贵险中求！”
“想要有好前程，不冒点险那怎么成？！”
黄老板见到姜川松口同意，赶忙有出言安抚了几句。
“更何况，这回王爷又不是让你去偷成品，只是让你找到那份关于炸药包的制作秘方，然后誊抄一份罢了。”
“你和兵部尚书有姻亲一事儿，兵部众人皆知。”
“常人想要进出兵械库或许困难重重，但是这对于你而言，并不算困难。”
“我相信，只要你有心……一定可以办到，对吧？”
闻言姜川眼眸微微闪了闪，随即目光瞬间一定。
“请黄老板去转告王爷，姜川一定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五日之后，我会再来的，告辞！”
说罢，姜川便向黄老板微微抱拳，随即一个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而就在姜川走后不久，在包厢里的黄老板脸上立刻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随即，他就微微侧头，看向房间的一出阴暗处，低声道。
“回去禀告王爷，姜川同意了，最迟第五日，东西必然奉上！”
话音刚落，阴暗中似乎有道身影微微晃动。
而下一秒，阴影中的那道黑色身影就一闪而逝。
整个房间又瞬间恢复了安静。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姜川自从从地下赌场出来后，一路脑子飞转。
或许是后路已断，姜川一路上只觉得脑筋从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加清晰。
很快，他心中就有了对策。
正如刚才黄老板所言。
他身为兵部尚书的姻亲，确实有进出兵械库的权力。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真的可以随意在兵械库里大摇大摆的四处查看。
一来，这样的行径容易惹人不快，让人生疑。
二来，就算他真的拿到了东西，可将来一旦秘方丢失一事被人爆出，或者是贤王失败。
那追溯回去，当日他就是那个嫌疑最为重大的人。
他不能留下这样的把柄。
所以，他需要一个绝对正当的理由。
而这个理由……也只有兵部尚书的许可。
之前他虽然和兵部尚书因为孩子的事情，闹了一些不愉快。
但是，眼下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很快，姜川就一路来到了尚书府大门口。
“咦？姜姑爷？”
姜川一到门口，门口的小厮就一眼认出了他。
“石头，麻烦通报一声，就说姜川特意前来拜会他老人家！”
姜川话说的客气，那名叫石头的小厮见状，二话不说，就立刻转身去向兵部尚书通知去了。
没过一会儿，小厮再度回来，就将大门打开将姜川领进了偏厅内。
“老爷说了，让您在偏厅等候。”
“哎，好好好。”
姜川闻言当即点点头。
而这一等，就是大半天。
直到傍晚，一个身着深绿色常服，看着四五十岁，但是眼神明亮精明的中年男子才姗姗来迟。
此人，正是当朝兵部尚书，田朝荣。
“哟，今日是吹得什么风啊？姜大人竟来了老夫这里拜会。”
“老夫还以为，你小子如今满眼全是你那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全然不将老夫这个岳丈和老夫的女儿放在眼里了！”
田朝荣一踏进房门，一出口话说的就极为不客气。
一见到来人，原本有些坐立难安的姜川，顿时一个激灵‘噌’的一下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下一刻，他就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了田朝荣的跟前。
然后，他竟是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这么给跪下了，紧接着他就这么向田朝荣连磕了三个响头。
那‘咚咚咚——’的声音在房间内清晰可闻。
事情发生的太快，姜川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
以至于，就连上一秒怒气腾腾正准备开口训斥姜川的田朝荣也不由愣了一瞬。
一时间，空气似乎也静止了。
“……你这是做什么？！”
过了好几秒，田朝荣才回过神来。
他皱着眉头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姜川，一时有些不明白对方这唱的是哪出。
“岳丈大人啊，小胥今日就是来向您赔罪的啊！”
姜川磕完头，再抬头起来，双眼已经通红，面上带着无尽的后悔和惭愧。
“小胥前阵子鬼明心窍，做下了许多令人谛皆非的事情，对夫人、对您更是多有不敬。”
“如今冷静下来一想……小胥就、小胥简直恨不得掐死当初那个自己！”
“夫人与我结发夫妻，不嫌我出身贫贱，对我情根深种。”
“岳丈大人亦是一路提携我，对我恩重于山！”
“小胥此前种种，实在是不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