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金蝉脱壳

郑良从小对这个孩子就没有感情。他不喜欢郑恩，又何尝不是因为他的母亲太过倔强。若不是她一心要生下孩子，令他出了丑，她可是他最喜欢的女人。为了不让郑良看出自己怀孕，她肚子一绑就是七个月。等胎儿落了地，他才知道这个事情。

郑恩十几岁，自负有才学，张扬不受约束，直到遇到了孙也。他喜欢她明媚恣意，一身窄袖长裙，尽显侠女风范。这件事被郑良知道了，却让他动了怒。无论如何，他是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没有背景的女人的。正好，当时，五路军马出征，他暗中干掉了李曾，而孙也也必须死。郑恩四处活动让孙也下嫁给一个低级军官。郑良知道自己的好儿子一定会去，因此，他让郑恩喝了带药的酒，后面的事顺理成章。只是此后，郑恩像是变了一个人。他沉溺于酒色。老太爷对他很失望。知道了前因后果，他更是气得一病不起。

沉溺了多年，郑恩无意中得知自己母亲当年的事。他决计通过自己的努力摆脱郑家。这才走上的科举的路。不过，尽管他费尽心思，努力做一个好官，还是无法摆脱他父亲。清修的事，就是他父亲利用自己的长随做的，为的是，若是将来事发，他可以替郑科顶罪。而每每午夜梦回，他更是无法忘记孙也。也正是因此，他不得不借助酒色让自己摆脱痛苦。

郑良嘴巴抖了抖，眼睛就一直盯着那白绢，像是要把那白绢看穿了似的。

“国公爷以为，两万军马，燕邻十六州丢失十几年，一个从龙之功，就想全身而退？”赵真实在懒得看他们的亲情大戏，“你也太相信特权了吧？更何况，杀我舅父的那箭与扬州出现的一模一样，当年，你难道就没有别样心思？”

皇上的脸更冷了。

郑良抬头迎上赵真的那张冷冽的脸，突然觉得心一阵一阵的抽搐。所有的一切，皆因为自己的大意而化为泡影。他怎么也没想到，皇陵里那个是假的，而真的大皇子会金蝉脱壳地出现在他面前。

“若不是李曾被杀，而联被世家裹挟，联这个皇上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吧？”想通其中关窍，皇上的只觉得后背越来越冷。

“陛下，”郑良突然立起身来，狂笑不止，笑到口中呕血，他说，“事到如今，我是真不知道你是真天真还是假愚蠢了。”他看了看眼前的皇帝，身为帝王却没有半分弄权之术。是自己错了，错得离谱了。不，是他错了，他就不应该登上这个皇位。哪个帝王没有帝王之术。他转身离开，赵恒也没有阻止他。在迈下台阶时，他自己从台阶上摔下去。

太医回禀郑良是服毒自尽。

皇上摆摆手令其退下。要说郑良，皇上对他原本是最放心的。跟崔家的诸多事，都是郑良一手促成。黄袍加身，也是他一手力促。在他看来，他能有今天，郑良功劳最大。可如今，他却是最大背叛者。

“慎之，这几年你独立过得辛苦，联知道，”皇了顿了下，“你心里怨联。联何偿不知，自己不是好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