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身份暴露被发现
“怎么了？”云昭有些不解，随后反应过来。
她慢慢举起手覆在自己的脸上。
摸到的，是刚才因为和十非打斗而残破的面具。
云昭轻扬唇角，看着眼带警惕和茫然的若云晴轻轻一笑，她慢慢拿下脸上的面具。
若云晴随之睁大双眼。
……
无玄低头翻看着地上的雪尸。
“这一路上我们沿着雪尸，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云姑娘和晴儿姐姐了。”林瑶双手紧握默默祈祷。
林森拍了拍林瑶的头以示安慰。
“这些雪尸都是被一刀毙命，”秦听鹤站起身对无玄说道。
“是云姑娘。”无玄很是笃定。
“云姑娘这样的实力，之前却一点也没有听过。”秦听鹤正和无玄说着话，抬头正好看见一脸忧心忡忡的秦听寒。
秦听鹤很是了解秦听寒，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
他走过去拍拍对方的肩膀。
秦听寒看着遍地雪尸，闭了闭眼，无声叹气。
之前无玄和秦听寒主动跳了下来，可是视线中还是失去了云昭和若云晴的身影。
因为九头虫体型庞大，它剧烈挣扎时撞碎了周围的冰凌。
上面没有了能安全待着的地方。
于是秦听鹤带着林瑶和林森也追了下来。
一路上都是雪尸的尸体，众人一路寻来。
“别担心，有云姑娘在，云晴会没事的。”秦听鹤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虽然向来风流不羁，但是心中却独独爱护着若云晴。
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这些年不是没有女子向秦听寒表白，可是他心中只有若云晴一人。
“你这几日心态有些不稳，若真的想娶云晴，和她白头偕老，更该做的，是一起提高实力。”
“大哥，”秦听寒抬起头，看着自己从小到大都最崇拜的人。
“你可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若无花的事情？”
秦听鹤点点头。
之前秦听寒告诉他，若无花似乎被人夺舍了。对方也丝毫不在意是否会暴露，对外只是说因为经历了生死所以看开了。
这样的理由姑且算过得去。
随后秦听寒还暗中派人去试探若无花，没想到对方居然有去无回。
随后若云晴托秦听寒帮忙，他就找了秦听鹤，对方索性将无玄介绍给他。
无玄正好也走了过来。
于是就有了无玄等佛宗人前去若府施展祝福仪式一事。
“虽然那个仪式没有检查出不对劲，但是晴儿告诉我，那‘若无花’曾对她说过，仪式后更不会有人相信她是假的这种话。”秦听寒蹙眉。
这件事后，他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告诉给若风。
可是没想到就先传出了若无花闭关的消息。
“我怀疑云昭就是若无花。”
秦听寒第一次见到有人夺舍，因此多次下意识去关注对方的走路姿势还有举手投足。
再加上秦家人独有的敏锐。
所以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你最后可告诉了若家主？”秦听鹤和无玄对视一眼，然后看向秦听寒。
“没有。”
“我想你或许不必担心，”秦听鹤沉思片刻说道。
“为何？”这一路上虽然云昭多次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们。
可是他还是有些担心。
“若家主的真知之眼几乎大乘。连你都发现了，他不会不清楚。”秦听鹤直言。
“大哥的意思是……”秦听寒一惊。
“听鹤的意思是，你不必担心，若家主早就知道这个若无花是假的。”无玄直接说道。
“难道大师你？”秦听寒看向无玄。
无玄看着他的双眼点点头。
“你们快来，”远处的林森突然大喊道。
三人立刻走过去。
就见林森指着地面的一个标志。
“这是云姑娘留下的。”无玄一眼认了出来。
“向这边走。”秦听鹤等人立刻动身。
一路上的雪尸尸体都在无声告诉他们，云昭和若云晴所遭遇的凶险。
无玄看着地上滴落的红色血迹，握了握拳，眼神一暗。
“云姑娘真的太厉害了，”看着大多数都是一剑毙命的雪尸，林瑶眼中全是崇拜。
就在他们已经赶到了那条通道，顺着标志来到一处暗门前的时候。
一声尖叫突然响起。
秦听寒下意识一剑砍碎面前的门冲了进去，“晴儿。”
众人纷纷进去，然后愣在原地。
事实上，屋内的云昭和若云晴也愣在了原地。
只见云昭大刀阔斧坐在一把太师椅上，一手拿着一本书，另一边若云晴手里拿着一个盒子正坐在云昭的一条腿上。
……
若云晴眨眨眼，瞬间从云昭腿上弹起来，“听寒哥哥。”
她立刻飞扑过去。
秦听寒紧紧抱着若云晴。
林森等人咳嗽一声默默走开。
无玄快步走上前。
云昭合上书微微一笑。
“云姑娘怎么样？”无玄打量着云昭，就见对方明显换了一身衣服，但是伤药的味道还是飘了出来。
“大师，我没事，”云昭看起来很是淡定。
“太好了云姑娘，你没事，”林瑶扑过来一把抱住云昭，几乎快哭出来。
无玄：……
云昭轻笑，揉了揉林瑶的头。
“云姑娘，”秦听鹤冲她点了点头。
云昭也点头示意。
林森将林瑶从云昭身上撕下来，然后给她把脉。
“云姑娘受得都是外伤，这些药还请云姑娘收下。”林森边说边拿出一堆药。
“多谢。”云昭倒是也不推辞，点点头表示感谢。
“话说刚才是谁在尖叫？”林瑶歪歪头好奇问道。
“是我，”若云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举手。
她给众人看自己手里的盒子，“你们看。”
这盒子满墙都是，众人还真有些好奇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探头一看，就见盒子里是一朵盛开的雪莲。
“雪莲。”林瑶一脸惊喜。
“嗯，我刚才尖叫就是因为太激动了。”若云晴不好意思地看着众人。
“那你刚才为什么坐在云姑娘的腿上？”秦听寒不解询问。
谁知若云晴伸手打了他一下，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突然破门而入，吓我一跳，我，我脚下一滑……”
秦听寒摸摸鼻子。
几人走到墙边打开盒子，没想到都是雪莲。
云昭笑着继续坐在太师椅上。
刚打开书，面前撒下一片阴影。
“大师？”云昭不解抬头。
“云姑娘在看什么？”无玄递过去一个酒壶。
云昭倒是也不客气，接过来直接喝下，眉头一挑，居然是自己很喜欢的酒，万合商会的黑辰筝所酿的，浮云一梦。
“居然是黑辰筝的酒？我记得她现在很少酿酒了。”云昭一挑眉有些惊喜。
“帮了她一个忙。”无玄简单解释道。
“大师还真是无所不能。”云昭轻笑，将酒递回去。
无玄拉了把椅子在云昭旁边坐下，“云姑娘还没说在看什么。”
云昭将本子递给无玄。
“这是洞府主人留下的，他在这里盘踞多年，所以将周围画了下来。”
无玄翻看着手中的本子，视线在几处万年寒冰窟的标记处停留片刻。
这时若云晴走了过来，递给云昭几个盒子，“云姑娘，给。”
“嗯？”云昭抬起头没接。
“云姑娘快拿着。”若云晴往云昭怀里塞。
云昭轻笑，一拂袖收入芥子中。
秦听寒站在一边看着。
想起刚才若云晴和他说的。
……
云昭摘下面具。
若云晴睁大眼，“若无花。”随后反应过来，“不，你不是若无花。”
云昭轻笑，起了坏心思，“是啊，我不是若无花，我是吃人的恶魔，来吃你的。”
本想逗逗若云晴，哪知对方愣了愣，然后哼了一声走过来，蹲下来给云昭上药，还噘着嘴。
云昭：……
现在这些世家小姐的脾气她是真有些闹不明白。
“好啊，那你来吃吧。”若云晴还冲她伸伸脖子。
云昭：……
看着对方可可爱爱赌气的样子，云昭控制不住大笑出声。
若云晴见对方伤势这么重还开玩笑，就很气，但是手下上药的动作却越来越和缓，生怕云昭疼一样。
“你不怕我？”云昭盘腿坐着撑着下巴。
“怕什么？要是你真的想伤害我，都不用杀我，直接把我一扔就行啊。要是你真的想伤害我，你跳下来做什么？你护着我做什么。”若云晴气呼呼的。
云昭笑了笑，没说话。
二人之间一阵沉默。
若云晴本想问问对方到底是谁。
也想问问，明明若无花传闻中在闭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问题太多，但是最后开口……
“你，为什么救我？”若云晴停下手中动作，直直看着云昭。
这傻愣愣的模样还真和若风有的一拼。
她伸出手指轻轻擦去若云晴脸上的脏污，表情严肃，“因为我答应若风，关键时刻会护你们周全。”
“叔叔早就知道？”
“嗯。”
……
“云姑娘，接下来你打算去做什么？”林瑶好奇地问道。
“你们拿到雪莲就走吧，我还有事情要办。”云昭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云姑娘想去哪里？可要相助？”秦听寒走上前，“无论云姑娘到底是谁，你救了晴儿，就是我秦听寒的朋友。”
“多谢秦二公子了，不过不必了。”云昭起身，拱了拱手。
“以后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
“好。”
将几人送到洞府外，他们再往下走就可以顺利离开极北寒山。
挥别依依不舍的若云晴和林瑶，和秦听寒等人定下约定，又看了眼神情莫名的无玄，云昭扬了扬手，转身回去了。
……
若云晴等人早就将整个洞府搜了一遍，把有用的都带走了。
自从十非死后，雪尸也全部消失不见。
云昭也不在意。
她找了个干净的屋子坐着修整片刻后，拿出芥子里的本子，选定一个存在时间最长的寒冰窟前进。
十非这些年在极北寒山应该干了不少事。
居然有直接通往那里最近的一条通道。
云昭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同时打量着四周，冰壁上清晰地透着她的影子。
影子里的云昭微微一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半晌后，冰壁上印出一个白衣的影子。
云昭转身，脸上的面具虽然换了一个，但是依然只遮住上半张脸。
所以无玄很清楚看见了对方有些许凉薄的笑意。
“大师是跟定我了不成？”云昭笑容不达眼底。
“云姑娘想去寒冰窟，在下也想去。”无玄负手笑着说道。
“哦？那么多个寒冰窟，大师偏偏和我选中同一个。”
云昭慢慢走到无玄的面前，看着对方的双眼，语调似有深意。
“我还真是好奇，大师在我身上留下了什么追踪法器。让我到现在都没有头绪。”
看着近在咫尺的云昭，无玄喉咙动了动。
“在下没有给云姑娘身上下任何追踪法器。”无玄唇边的笑意没有变。
“这么说，难道这一路上真的只是巧合。”云昭撤回身子，冷笑一声。
她这人最不信的就是巧合。
“不是巧合。”谁知无玄突然开口。
云昭有些不解地看着无玄。
却见无玄开口：“是你教我的。”
只见无玄右手一转，一只纸做的狼站在他的掌心。
云昭瞳孔一缩。
“万物化神术，同出一脉的化神术所化的物之间可以找到彼此。”无玄看着云昭一字一句说道。
云昭眨眨眼，看着无玄有些震惊，“你，你是……”
“阿昭。”无玄的声音一瞬间将云昭的记忆拉回了很多很多年以前。
那时候的云昭因为一些事救了一个少年，将之带在身边养了三年。那三年除了回噬魂楼做任务外，云昭就和少年生活在一起。
后来云昭将少年交给了自己的好友抚养。
……
“你还答应会时常来看我。”无玄一眨不眨看着云昭。
“除了最开始的几年外，你以后都没有来。”
无玄这张俊美无俦的脸逐渐和当时的小少年重合。
怪不得对方知道自己喜欢喝什么酒。
怪不得对方会万物化神术。
怪不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总是很特殊。
这一路上，无玄数次露出线索希望云昭发现，可是她却一点都没有意识到。
“那年生辰，你答应来看我，我在树下等了一天一夜，你都没有来。此后你再也没有来过。”无玄上前两步。
“阿昭，你可还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