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醋意
“韩定邦...”
“嗐，那老小子，他了解圣上，可是同样的，他想要的东西与圣上对他的祈盼有冲突了，不是吗？”
“也幸亏彦修那天与我同行了。”
迟洪的话一说出口，两人同时对视了一眼，闭上了嘴。
不对。
那天除了迟洪跟彦修，只怕连当今圣上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为什么凌璋会知道呢？
...
一个月后。
北疆。
天气渐凉。
距离鳌伟被揪出来已经一个多月。
可是鳌伟显然就是有恃无恐。
不管孟云昌如何逼问，他就是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
随着粮草的越来越少，鳌伟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怪异，可是所有的事情却因为他的不松口而断了线索。
一时之间，追查内奸陷入了僵局。
“可恶，难道就这样算了？”
帐内李书音喝完了药汤，把厚重的瓷碗重重往桌子上一放。
凌慕止顺手收走了桌面上的碗，给她递上了一碗水。
“自然不是。”
“那你说说，孟云昌现在一直让追查陷入僵局，是怎么回事？”
李书音一口喝干碗中的水，重新把碗递给凌慕止。
凌慕止沉吟片刻，“也许，他在等一个时机。”
“时机？”
这下，李书音更加懵了。
“等什么时机？”
凌慕止抬眸看向她，“让敌人松懈的时机。”
“你的意思是...”
“单单只有那几人，根本不可能在军队之中翻起什么浪，但是背后的人十分狡猾，他这么有恃无恐，肯定也是因为还有靠山。”
听到凌慕止的话，李书音仿佛想起了什么大事，“上京那边还没有消息回来吗？”
凌慕止为自己倒水的手顿了顿，摇头。
“我已经让其他暗卫递信给景升，若是景升身体无碍，会有消息带回来的。”
还要等景升...
李书音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去。
“只怕真等到景升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但是很快，她又重新振作了起来。
下地走到了凌慕止身前转了几圈。
“凌慕止你看我现在的身体已经复原的差不多了，如果真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也是个可以顶事的主...”
没等她把话说完，凌慕止就已经对她凉飕飕地砸出了两个字，“免谈。”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之前在大漠之中伤了底子，若是不好好将养回来，容易拉下后遗症。”
原来...
“你是怕后遗症。”
李书音嘴一瘪，再次有气无力地回去“卧床”。
没办法，身体是他的，她这个“外人”还真做不了主。
凌慕止不想跟她在这个话题纠缠，随口提起了迟湘宁。
“迟家小姐，你打算一直让她留在这里？”
听到迟湘宁，李书音莫名想起迟湘宁这些天看她的眼神...
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恶寒。
“才不是，我有劝过她回去上京的。”
不知为何，看到凌慕止带有探究的眼神，李书音总觉得十分心虚...
“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凌慕止的眼眸缓缓眯起。
意思不言而喻。
李书音连忙伸手竖起三指，“我...我发誓，我真的没有用你的身体对其他任何人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
“真的？”
凌慕止显然不信。
“我骗你做什么？”
李书音急吼吼的解释，“再说了，即使我真的想做什么，也要我会做才行啊。”
她的话一出口，两人的神色同时凝固了。
这尴尬的沉默维持了好一会...
最终还是凌慕止轻嗤一声打破了沉默。
“也就是说，如果你会，你就已经做了？”
若是李书音听得仔细些，就能听出凌慕止语气里面的醋意。
可惜这会她顾着心虚，这种时候别说听出醋意了，让她能听懂凌慕止的话是什么已经算她稳重了。
被凌慕止这么一说，她当场恼羞成怒，“你胡说些什么？我也是有自己底线的人好不好？”
“是啊，你的底线就是，不拒绝，不答应，随意给人希望。”
凌慕止顺着她的话继续说下去。
这一个多月一来，迟湘宁的转变，凌慕止早已看得一清二楚。
迟湘宁在上京的“威名”，他早已有所耳闻。
向来习惯独行，一下子对某一个人十分殷勤，这期间肯定有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若说在大漠没有发生任何事，别说李书音自己，连他也不信。
偏偏李书音在凌慕止这么直白的明示之下，依然觉得没有不妥。
“你这人，真的很奇怪，我都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眼看李书音不肯承认自己的“过错”，凌慕止一个怒火熏心，大步上前抓住了李书音的手腕...
“我这是打扰到你们了？”
一个女声突兀地响起。
凌慕止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紧紧扼住了李书音的手腕，仰着头快要凑到了李书音的面前。
两人之间甚至连彼此之间的鼻息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最先脸红的是李书音。
她一把推开了凌慕止。
干笑两声，“湘宁，你怎么来了？”
耳廓的红晕尚未散去。
迟湘宁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李书音”，又看了一眼耳根泛红的“凌慕止”，脸上的笑容差点就挂不住了。
“这几日天朗气清，也没见你到外头活动一下筋骨，今日过来看看你。”
“她的伤势还未完全痊愈，不适合到外头吹风。”
凌慕止声音冷沉地拒绝了迟湘宁的提议。
迟湘宁本来就即将要挂不住的笑容顿时一僵，询问地看向李书音。
“这...”
“就是这么回事。”
生怕再惹凌慕止不快，李书音用力点头。
平心而论，李书音一直都崇拜武功比她好的人，对于孟云昌，她上一世吃过亏，所以是能躲则躲。
可是对于迟湘宁，她上一世惨死在战场之上，这一世在战场重遇她，她对迟湘宁多多少少也有几分恻隐之心——本该是女子最美的年华，她不应该就这样埋葬在战场之上。
可是恻隐归恻隐，凌慕止刚刚说起来问题，倒也让她多长了一个心眼——现在这副身体是凌慕止的，姑且不说不能用这个身体做凌慕止不喜欢的事情，光是男女大防这一条，也够他“守”的。
不管以后凌慕止跟迟湘宁能不能在一起，现在凌慕止名门正娶的妻子还是李书音...
这么一想，李书音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