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有点无耻了
刘琨借着宽袖的遮掩，不露声色地收下。
“我姓刘，名坤，你们叫我刘坤就好，跟我来吧。”他礼貌地接待小姑娘并未打算收她们的银子，只是出于职业的本能。
但既然给了，哪有不收的道理。他们店本也时常有客人打赏，不是什么大事，以后再来店里热诚些就好了。
玥姐儿眼中立刻有了神采，欣姐儿长这么大，拿针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她绝对不是自己想学。
佑哥儿、梁二见状也移步跟上，穿过一个堂厅，刘琨停步与人笑问：“徐姐，在二楼吗？”
“在呢，国公府和丞相府的姑娘还在楼上试衣，没下来呢。”
“那你帮我带她们上楼去，她们有事找徐姐。”随后拦下梁二、佑哥儿，“麻烦二位在此等候，楼上为女眷试衣处，男子不便出入。”
佑哥儿闻言道：“二姐、三姐，那你们去吧，我跟爹爹到后头的书肆看看。”屋里一股子水粉味，闻着头疼。
“去吧，我们完事就过去找你们。”
小姑娘领着欣姐儿姐妹俩上了二楼，刘琨便领着梁二父子俩出了店，还指引道：“您往前走五百米右拐进云山街再直走三百米就到了竹丰斋了。”
梁二笑着道谢，便领着佑哥儿往书肆走去。
楼上，欣姐儿微屈膝伏了伏礼道：“徐掌柜，小女听闻你们绣坊的绣娘技艺精湛，我们是慕名而来的，想问问你们可愿上门教授？”
徐掌柜闻言一愣，她还以为是来当学徒的呢？正想刘坤这滑头又给她找事，大的长了双好手，年龄却超得厉害，学成了也做不了几年的工；小的一看就不适合拿针，却没想是个请师傅的。
她不急不缓地拂了拂茶沫，道：“这绣娘有三等分类，一等的在所擅长的派系中绣技都是大启数一数二的，一月三百两；二等绣娘也是为一般官宦家绣衣的，一月一百两；三等绣娘也是在民间的能手，一月五十两，你们是打算要哪种呢？”
欣姐儿半点不犹豫道：“我们选一等绣娘。”要学就学个好的，玥姐儿资质绝对不差，假以时日必将成为大师。
徐掌柜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你们要选一等绣娘？”
“对，一等绣娘。”
徐掌柜见女孩面容稚嫩，语气却沉稳坚定，没有半点胆怯，也没法确定她的话是否能做数。
转而朝玥姐儿道：“你妹妹说道话可能做数。”
玥姐儿紧了紧欣姐儿的手，抬头挺胸道：“我们家当家做主的就是妹妹。”
徐掌柜抿了一口茶，沉吟道：“姑娘，这绣活可不是一两个月就能学会的，少则三四年，多则七八年，你可想清楚了？可是为家里的主子出来办事？”不过大户人家谁会让两孩子出来谈事，她觉得自己问了句傻话。
“掌柜的，您放心。这些我都知道的，我姐姐爱绣，我也觉得她能得绣好，只是差了个好老师罢了。”她眼神笃定，一股子与有荣焉。
“好，我这一等绣娘有善苏绣的、蜀绣、湘绣、粤绣的，不知姑娘要学哪种？”
欣姐儿回道：“苏绣吧。”玥姐儿正好在学苏绣，说不定可以事半功倍。
“行，你们先坐着吃点茶点。我让人把协议送上来，等签好交了费用我再让黄老过来一趟，你们先见见人认个脸，留下个住处，赶明我让人上门教授。”
欣姐儿笑着应好，玥姐儿绽唇一笑，眼睛亮得如噙了星星般光彩湛湛。
一盏茶的功夫，一切事宜办好，徐掌柜亲自将两人送出了店，不是她能挣上多少学费，只盼这女孩以后学有所成她能揽住，说不定以后也是一个招牌。
刘坤见掌柜的亲自相送，不由得也跟上，“小姑娘，谈好了？”
“嗯，事情谈得很顺利，还得多谢刘大哥的帮忙。你们留步，我们去找我爹跟弟弟，改日再见。”
“再见，以后常来。”
见两人离去，徐掌柜觑了刘坤一眼，笑道：“你小子果然眼光毒辣。”
刘坤不明就里，却仍附和道：“还是掌柜的栽培得好。”
楼上贵人有喊，徐掌柜忙提步离开。
刘坤站在门端，摸了摸下巴，暗忖：“听着像外地口音，难不成是路上扮穷刚来的富商？”
他跑到记录处，问道：“闷子，刚走的那两没长全的姑娘，要了大货？”
“没，什么也没要。”
“你确定？”
“我不确定，能在这干那么些年？”
刘坤讪笑地摸了摸鼻，嘀咕道：“奇怪，没买东西徐姐为什么亲自相送？”
他摇了摇头，不再多想，管那么多干嘛，照这情形以后一定还得来往，多问两句就知道了。
……
这边，欣姐儿姐妹俩问过路人，来到了作丰斋。
刚到店门口，就见佑哥儿踩在矮凳上，与人一本正经道：“掌柜的，抄一本《大学》是多少文？”
“得看你笔力，好的一本三十文。差的十文。”
佑哥儿拍拍书肆的伙计道：“小哥，麻烦借我一下笔墨？”
伙计瞧了瞧，递上，佑哥儿便在废纸上写了几个字，道：“掌柜的，您瞧瞧，我这字抄能拿多少文？”
掌柜的拿起端详了两眼，道：“笔力虚浮无力如小儿，只端正可辨，十二文一本不能再多了。”
佑哥儿又问道：“那抄《论语》呢？”
掌柜有些不耐道：“一本五十文。”
此情此景，欣姐儿脑中灵光一闪，对呀，她可以抄书挣钱呀。把现代的古言小说搬到这里，卖给书肆既挣钱又不费脑，多好。
就是有点无耻了。
哎，到时候把署名都写成原作者好了，不是她不想给他们分钱，是他们也穿不到这，实在是没办法，她心里这么想着。
玥姐儿见妹妹一会喜一会忧，狐疑道：“怎么了？是不是为了请绣娘的银子发愁？要不我们再返回去，看能不能退了。”
欣姐儿回神，笑吟吟道：“不是，二姐，你就放心好好地学吧，我刚想到了个赚钱的好点子，银子不愁。”
“真的？什么法子？可需要我帮忙？”
“我们回客栈说。”只要会写字就能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