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被囚禁在高塔上的小美人(2)
大教廷。
主教们站在富丽堂皇的大厅中,垂眸不语,都神情凝重。
当那位带着白金色面具的教皇到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愈发谨慎,紧跟着行礼道:“见过教皇陛下,陛下日安。”
教皇坐到上首的椅子上,灿金色的眸子睨着下方的一众主教,冷冷道:“你们……把我的圣子弄丢了。”
这声音冷到了极致。
一众主教都心惊肉跳。
负责教导养育白潋的主教还有骑士团的团长全都出列,跪在了教皇的面前,请罪道:“请教皇陛下责罚,是我等的疏忽,才让圣子被那该死的血族给掳走了。”
“若圣子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你们就以死谢罪吧。”教皇的声音淡漠,虽然瞧不出情绪,也似乎对圣子的生死也并没有多在意。
但众人知道,圣子有个三长两短,他们真的会死。
主教们和骑士团团长忙道:“我们一定会把圣子大人抢回来的。”
“抢?”教皇声音微勾,不掩轻蔑,道:“你们用什么抢,去给血族的该隐送人头,一群……废物。”
众人不语。
教皇又道:“不明白吗?我的意思是……你们现在就可以去死了。”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刚想求饶。
教皇的近卫骑士就拔出长剑捅了负责教养白潋的主教还有保护白潋的骑士团团长。
两人头颅直接被砍下在那光洁照人的地板上滚了几圈,他们甚至没来得及闭上眼睛就死了,死不瞑目。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而那些鲜血在白色和金色装点的光明华丽的大厅的映衬下,也愈发让人觉得刺目。
这供奉着光明神的教廷,并没有民众看到的那般圣洁。
而他们的教皇,也不是神圣的,而是阴晴不定的,冷血无情的存在。
教皇看着满地的鲜血,那不悦的情绪消散了不少,懒懒道:“圣子丢失的事情不要宣扬,若是有人敢把这件事说出去,就都以死谢罪吧。”
“是。”
主教们和在场的骑士都赶忙应声,生怕应的慢了显得自己不真诚。
而后,教皇道:“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如蒙大赦,行礼后匆匆离开了大厅,被杀的主教和骑士团团长也被拖了下去,大殿很快就被清理得焕然一新。
好像,这里从未有过任何的污秽,永远都这般圣洁光亮。
另一边,远在血族领域的白潋则是被该隐抱
在腿上,投喂着食物。
第一次养人类幼崽的该隐对着白潋有着莫大的兴趣。
白潋本想拒绝这种有些变态的吃饭方式。
但是……人在屋檐下,又不得不低头。
白潋被教养的很好,吃东西慢条斯理,甚至是有些赏心悦目。
该隐看着白潋吃东西,竟也不嫌厌烦。
但很快,一旁的管家就走到了该隐面前,目不斜视,缓缓道:“王,我有要事禀报。”
“说吧。”该隐一副不避嫌的模样。
管家顿了一下,道:“教廷那边在我们领域的边界布兵了,显然,不久之后,就会来进攻。”
“那就等着他们找上门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反而……这是你们的盛宴,不是吗?”
狩猎人类,圈养人类。
他们不过是食物,宠物而已。
猎杀者难不成还会害怕猎物不成?
若是如此,血族早就灭亡了。
“是,我知道了,我会吩咐他们做好准备的。”管家看着他们的陛下漫不经心的模样,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血族和教廷一样,都等级制度森严,该隐和教皇都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所以该隐这般说了,管家也就不敢再表现出担忧。
管家退下。
这边白潋也吃好了东西。
白潋神情淡淡的,毕竟是长身体的年纪,吃完了就困。
他靠在该隐的肩头打了个哈欠,甚至还满足地晃了晃自己白嫩的脚。
似是对该隐这个血族始祖没有一点的戒备。
该隐之前也好奇白潋的淡然。
而白潋只是仰着纯真的小脸,缓缓道:“我害怕?你会放过我吗?我哭?你会不杀我吗?既然我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但起码,我能掌控自己的情绪吧,这不是很正常吗?”
是个淡然到吸引人的孩子。
该隐倒是没想杀白潋,毕竟,杀了他远没有留下来的价值更大。
现在,更是喜欢得紧。
听话乖巧,漂亮。
小小一只。
白潋看该隐看着他,胆子也不小,回视他,甚至伸出手扯了一下他的长发,道:“困了,抱我去睡觉。”
该隐挑眉,道:“吃了睡睡了吃,小猪吗?”
说着,该隐就捏了捏白潋婴儿肥的脸蛋。
刚把白潋掳回来的时候,白潋实际上是比较瘦的。
可能在高塔上的生活太过刻板了吧,所以导致没有正常小孩那么健康。
不过在血族,白潋不用学习那些教条,也不用学习光明魔法,更不用
早起,晚上睡醒,白天还要被该隐抱着睡一觉。
而且,该隐还让人抓来了好几个有名的厨师照顾白潋的一日三餐。
那些厨师生怕白潋不喜欢吃他们的饭菜而被这些嗜血的血族给直接杀了,特别仔细地观察白潋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所以没多久,白潋就被养胖了,愈发精致可爱。
此刻,被掐脸蛋的白潋直接不耐烦地打开该隐的手,理直气壮道:“吃了睡睡了吃就是小孩子的特权,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我困了,当然,如果你可以放下让我自己走的话,我也不会和你这样废话了。”
最主要的是,白潋自从被带到血族,下地自己走路的次数屈指可数,该隐就是把他当宠物,还是那种爱不释手的宠物。
该隐看着白潋不悦的模样,那生气的模样虽然也很可爱。
但该隐更喜欢他依赖自己的模样。
遂他起身,把白潋往上抛了抛,让他下意识抱紧自己的脖颈,这才满意,道:“好,去睡觉。”
白潋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把脑袋靠在该隐的肩头看着长长的走廊出神。
那走廊就像没有尽头一样,无端让人心慌,迷茫。
白潋自有意识起,也跟无根浮萍一样,一直都很迷茫,他的人生不由自己主宰,就好像是提线木偶一样。
所以该隐把他带走,他倒是不觉得愤怒,反而还觉得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他们掌控不了他的人生。
不过,如今在血族,也还是不由自己掌握人生,不过,他还小,总有一天,他会不被束缚,自由的。
白潋想着想着就在该隐的肩头睡了过去。
但白潋一觉醒来,以前早就回棺材里睡觉的该隐却是坐在他的床边,定定看着他,看的人心底发毛。
白潋爬起身,打了个哈欠道:“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该隐起身拿起圆桌上的东西放在床边,把白潋拽过来,让他看着打开的箱子,缓缓道:“给你身上弄个刺青,好不好?”
白潋脸色大变,坚定摇头道:“不要!”
该隐却把白潋小小的身体圈禁在怀里,安抚道:“乖,没事的,不会很疼。”
“不要,我不喜欢!”小白潋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但该隐却不为所动,只道:“听话。”
那双血红的双眸带着蛊惑和命令,年幼的白潋压根抵抗不了。
只是那双明亮映照着该隐一人身影的瞳眸中落下
了成串的泪珠。
该隐还是第一次见白潋哭,说没有一丝动摇是不可能的,但毕竟他压根就不是好人,不对,他就不是人类。
即便喜欢一个小宠物,但他要给自己的宠物留一个标记,自然也不会因为宠物的哭泣就罢手的。
所以该隐把白潋放倒在床上,露出了整个后背。
冰冷的指尖抚过,让人颤栗不已,只觉是被恶鬼给舔舐一样。
等疼痛袭来的时候,小白潋咬住了枕头,没有哼叫出一声,也没有再落下一滴眼泪。
等大片的玫瑰落在肌肤上时,白潋已经疼晕了过去。
而那白玉般的背上,已然是大片的红玫瑰,那些玫瑰是该隐用自己的血刺上去的。
闪着妖异的光,血族的血对使用光明魔法的白潋自然是犹如剧毒般的存在。
所以白潋才会很疼。
但那片玫瑰绽放在白潋后背上的时候,也是真的漂亮。
该隐不由面露几分痴迷。
他伸手擦拭掉白潋眼尾的泪水,叹息一声,轻声道:“日后,你就知道这刺青的好处了,若有一日你被那教皇抓回去,或许还能保你一命。”
当然,最主要的是,该隐只是单纯地想要彰显自己的所有权而已。
他甚至想,把白潋养大后,让他当自己的继承人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不过,这个打算很快就破灭了,该隐并没有机会把白潋养大成人……
而白潋醒来后就不再对该隐说话,刺青的事情,显然是伤害到了白潋幼小的心灵。
该隐也不恼,只依旧和往常一样抱着白潋睡觉,也会放他到古堡外的玫瑰花园里玩。
风掀起白潋的衣摆时,偶尔能看到背后盛放的玫瑰。
该隐拿着高脚杯,站在露台上看着白潋,眼底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一旁的管家道:“王,教会的那些家伙已经攻下了我们外围的领地,您看,可是要其他血族过去支援?”
该隐摇了摇头,缓缓道:“不用了,我亲自前去处理他们。一些蝼蚁而已,虽然构不成威胁,但一直在眼前蹦跶,很烦,还是一次处理干净的好。”
“是。”管家应声。
该隐最后又道:“照看好小圣子,别让人给偷走了。”
该隐的意思是以防有人潜入古堡救人。
管家应声,道:“我知道了,王。”
该隐又“嗯”了一声,随即身影消失在了古堡中。
白潋被带回卧房的时候,管家就
一直守在身侧。
白潋知道,该隐应该是出去了,不然也不会是管家来看着他。
白潋不由问管家:“该隐呢?”
“王有事情要处理,明日就会回来。圣子大人还是先睡觉吧,我会守着您。”管家站在床边,一点也没有想要离开的想法。
白潋也没多说什么,躺下就打算睡觉。
至于管家的存在,白潋心大,压根就不在意。
白潋睡着后,管家也依旧一动不动守着。
但不出所料,果然有人夜袭进入了古堡。
当身后的窗户碎裂时,管家也立刻戒备转身。
当他看到该隐的脸时,却不由疑惑了一下,他们陛下明明能走门,怎么破窗而入了。
而不等管家想清楚,‘该隐’的手穿透了管家的胸口,挖出了他的心脏,直接捏碎。
“你!”
管家震惊不已,但下一刻,他就化作了飞灰。
来人根本就不是他们的王该隐,但却和他们陛下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白潋此刻也醒了过来,他蹙了下眉,冷淡地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
他知道眼前的人不是该隐,即便他们长着一样的脸。
来人不说话,白潋也就率先开口道:“你是该隐的兄弟?”
除了兄弟这种解释说得通之外,白潋想不到其他解释。
而来人眼底也露出了明显的嫌恶,只冷冷道:“看起来你过的不错。”
白潋不置可否,只道:“从一个囚笼换做另一个囚笼而已,习惯了而已,没什么好不好的。”
来人这次没多说什么,只是走到床边斩断了白潋脚踝上的锁链,而后弯腰把白潋抱了起来。
白潋就好像是那精致的人偶一般,谁都能带走他,他谁都反抗不了。
这让来人不由蹙了下眉,他养的圣子这般懦弱吗?
果然,那群主教就是废物。
教皇大人可有可无地想。
但当他带着白潋从窗外飞出去的时候,他的胸口却猛然感觉到了一股刺疼感。
不知何时,白潋手里藏着的叉子已经没入大半截。
而白潋的脸上依旧淡漠,紧跟着,他就挣脱了教皇的束缚,直接朝着地面跌落下去,但那神情,却是不见一点慌乱,就像是逃走的鸟儿一样,狡猾无情。
教皇看着白潋坠落的身影,笑了一声,道:“看来,那些主教也不全是废物嘛。”
他的这个小圣子,还是有点意思的。
话落,教皇身形一闪就朝着白潋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