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011节 相煎何太急
“曹子建,”正在曹植在那里起着性子的时候,身后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随之曹丕那愤怒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
“兄长,啊,兄长,小弟昏了头了,兄长......”曹植回身看着站在门口的曹丕,惊骇之下猛然从甄宓身上爬了起來,语无伦次的道,
“好弟弟,你倒是对得起我,”曹丕将手缓缓扶上了剑柄,眼睛却瞅着曹植腿间那条“死蛇”道,
“相公,嘤嘤嘤,妾今日被人侮辱,唯有一死了之,”甄宓眼角微微显露出一丝笑意,却是拉过榻上的被子将自己裸露的身体遮盖起來,嘴里在那里凄凄惨惨的哭诉道,说完,作势就欲往床沿上撞去,
“宓儿不可,”
“嫂嫂不可,”
曹丕曹植两兄弟见状,先后扑到榻边将梨花带雨的甄宓拦了下來,
鼻子里闻着榻间男女欢好才会有的特殊气味,再看了看甄宓胸腹间那被揉捏得绯红的肌肤,曹丕一时间杀气满盈,
“曹子建,你说,我杀不杀得你,”曹丕猛然起身就是一脚,将尚趴在榻边做关切状的曹植踢了个四脚朝天,随即一脚踏上了曹植的脖子,腰间佩剑呛啷一声出了鞘,剑尖抵在他那条“死蛇”上恨恨说道,
“丕儿,住手,”就在曹丕准备将剑刺下去的时候,门外传來曹操那火急火燎的喝止声,
“荒唐,可笑,你看看你们,成何体统,,丕儿,还不快放汝弟起來穿衣裳,脸还丢得不够么,”曹操看着地上赤条条的曹植,又看了看扯着被子缩在榻上一角抽泣着的甄宓,最后将手一背站在当中呵斥起來,
“父亲,儿请您來,是想您替儿主持个公道的,不是让您來当和事佬的,您常说,功必赏,过必罚,今日,曹子建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腌臜事來,该如何罚,还请父亲拿出个章程來,”曹丕今日并沒有如同往日那般将曹操的话奉若圣旨,反而在那里据理力争起來,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丕儿,家丑不可外扬,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气恼也沒有用,听为父一句劝,就这么将此事揭过去吧,回头,父王再赏赐你美女俏婢十人如何,”曹操听得曹丕如此说话,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本欲发作,转念一想今日这破事也是曹植做得不地道,深吸了两口气,将心境平复下來又对曹丕好言相劝道,
“好一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哈哈哈哈,父王,你可知儿听完你这句话,想起了什么么,”曹丕昂首大笑着道,手中之剑却是往下沉了一沉,
“父王救我,”曹植胯间吃痛,连忙出声央求着曹操道,
“闭嘴,孽畜,”曹操闻言低头冲那曹植怒目而视道,要不是这丫管不住那条死蛇,他威风堂堂的曹孟德又岂会在儿子面前低头,
“丕儿想起了何事,说來父王也一并乐呵乐呵,”曹操呵斥完曹植,抬头温言问曹丕道,
“儿忽然想起了,数年前在天下间流传甚广的一段佳话來,说的是那刘玄德,妄图和孙权联姻娶了那孙尚香之事,结果,他也和父王一般,说出了这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话來,”说到这里,曹丕语气顿了一顿,
“而那一向对孙尚香有意的管正方,哦就是父王颇为赏识的,如今官至东吴三军右都督的那位,他却说了一句让天下女子心动不已的话來,他说,谁敢碰老子衣服,老子就砍了谁的手足,父王以为,如何,”曹丕说到这里,冷笑着用剑锋在曹植身上割开了一道口子,任由那曹植在地上哭天喊地,眼神却是半分不让的直视着曹操,
“孽子,为了一个女人,你就想杀人,就想杀了你弟弟,”曹操闻言,将手指关节捏着啪啪作响,向前踏出一步直逼曹丕道,
“父王处事不免偏颇,如若今日,儿将他曹子建的妻妾睡了,你又当如何,”曹丕毫不畏惧的直视着父亲的眼睛,也向前踏出了一步道,
“哈哈哈,素闻他曹子建文采非凡,这样吧,如果今日他能在七步之内作出一首诗來,我这个做哥哥的便放过他,父亲你觉得呢,”曹丕深吸了两口气,勉强将心中对曹植的杀意压制住,转而对曹操提议道,
“好,好好,我若作出诗來,你不可出尔反尔,”地上的曹植不等曹操发话,连忙点头不迭的将事情应了下來,这番授人以柄,又兼贪生怕死的表现,顿时让曹操对他不满起來,
“好,我洗耳恭听,不过若是你作不出來,可就休怪我认不得你曹子建了,”曹丕闻言将剑收回,往后撤了一步冲曹植冷然道,
“一步,”曹植起身习惯性的向前迈了一步,耳边却传來了曹丕那让他寒毛直竖的声音來,
“哥哥,”曹植回身正待和曹丕辩解几句,耳边又响起了“两步,”
“你,”曹植有些气结的指着曹丕,还欲说些什么,
“你再动,可就是三步了,”曹丕却是脸露微笑的提醒起自己这个弟弟來,
曹植闻言果然不敢再动半步,只是赤条条站在那里,一手横在腰间,一手背在身后,酝酿起诗句來,要说这副造型,那是杠杠的帅,可美中不足的,曹子建他沒穿衣服,这精光赤条的还不忘记摆摆造型,那就有些让人发笑了,
“煮豆燃豆萁,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良久,曹植接连向前迈了四大步,每一步,都伴随着一句诗句踏出,一时间倒也颇有气势,
“兄长,今日之事,小弟错了,”吟完这首诗,曹植转身对曹丕长揖及地道,
“好,好得狠,好一个相,奸何太急,曹子建,你在暗讽我么,”曹丕如今却是听不得奸字,甚至连同音的字都听不得,当即忿然,又欲拔剑道,在他看來,这曹子建哪里是在吟诗,分明就是在那里耻笑自己,
父子三人在房内闹得热闹,榻上的甄宓却是偷摸着打了个哈欠,接着在那里看起曹家的好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