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在唐家的目的有二
唐云礼这话,顿时让宴商有些气不顺,这人恶劣得很可以,难怪上辈子会被人打残腿,活该啊他,真是太欠扁了。
平复了一番想暴揍他的心情,宴商扯出一抹迷死人的笑说道:
“我们是夫妻,这事很正常,夫君你应该履行丈夫的义务,调戏这个词用词不当,我们应该是在调情,这顿板子被打得很冤。”
唐云礼:“……”
门外唐云礼的小厮石更:“……”
只有春儿觉得宴商很正常,很上道,也不枉她家小姐牺牲一场。
唐云礼无言片刻,见她慢慢穿好衣服,才启唇说道:“走吧!去晚了,我们只怕还要受罚。”
“你们唐家的规矩就是欺负媳妇和小辈的,还世家大族,真是肮脏得很,我不管,要不是成为你的媳妇,我也不会受这些莫须有的罪,这事之后,你应该补偿我,你得与我圆房,不能再拖了。”
宴商被春儿扶着,慢悠悠地跨出门,走了两步还忍不住幽怨地瞪了唐云礼一眼,趁势提要求。
唐云礼被石更扶着,觉得他现在不适合说话,这女人只怕已经知道新婚那晚的事,说自己清心寡欲,只怕她也不信,看来还得想别的法子搪塞她。
走过三四个回廊,两人终于蹒跚地到了老夫人的灵寿堂,他们一进屋上首的老夫人就一脸深邃地看了宴商许久。
大概过了两盏茶,堂内老夫人浑浊的声音才响起:
“昨日,大郎和云氏是不是到你们院里打了你们?”
“是,祖母,父亲打孙儿也不是第一次,今日祖母为何要过问了?”
唐云礼起身朝老夫人行了个礼,然后淡声回道,说完还不明就里地问。
宴商一听他最后一句话,她就感觉他在嘲讽,就是不知道上首的老夫人是作何感想。
果然下一刻,宴商看到了老夫人脸上的迁怒:
“那半夜他们俩被人打了鞭子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找人干的?”
“回祖母,孙儿不知道,孙儿不敢。”
唐云礼抬头幽幽地看了一眼老夫人,淡声回应后就默默地回到他之前站着的位置。
举手投足间,那种被迁怒的落寞,整个屋子的人都能感受得到。
宴商瞧在眼里,心里不由得啧啧两声,他这位夫君还真会装,就是不知道上辈子如何混得那样差,生生被人打断了腿。
她正饶有兴致地看戏呢,冷不防又被老夫人幽怨的眼睛盯上了,只见她打量着自己冷淡地问:
“你丈夫不知道,孙儿媳妇,那你来说说,是谁干的?我们唐家以前可从未出现过这种事。”
“回祖母,嗯!这个孙媳妇也不知道,孙媳妇觉得您应该派人去衙门报官,这贼子也太猖狂。”
夫君都那么会装,她也不能示弱,所以她也装得一脸坦然,那说话的语气极为无辜。
“放肆!难道不是你们俩蓄意报复?”
老夫人见唐云礼和宴商都是一脸无辜,顿时大怒,抬起拐杖就指着他们骂。
“祖母,您虽是长辈,但也不能随意诬陷小辈,孙媳妇和夫君在这府里只不过是最不起眼的存在,夫君又不受宠,我们院里也就几个丫鬟仆从,如何有能耐挟私报复,况且我们昨日才受的伤,起都起不来,如何能作案?祖母太看得起我们了。”
把人打都打了,宴商现在只能据理力争装无辜,摆脱嫌疑,况且不是他们毫无理由地先动的手吗,她只是以牙还牙,何错之有。
“那你们父亲和母亲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打?”
老夫人似乎被宴商这话气糊涂了,她由着孔嬷嬷起起伏伏地顺了好一会儿气,又问了句重复的话。
“祖母,孙儿和言裳已经清楚地回答了你这个问题了,我们不是凶手,祖母要找凶手还是报官吧。”
老夫人话落,宴商正想再说两句气死这不讲理的老太婆,而唐云礼却一把按住她的手,故意扶了扶自己的腰,战战兢兢地回道。
“如果不是你们,那看来是要去报官!”
唐云礼话说完,上首的老夫人目光深邃地看他一眼,莫名其妙就有些不气了。
“孙儿一身伤,怕不能亲自去衙门,祖母就请二弟到衙门去跑一趟吧,贼子嚣张,我们唐家好歹是宣城世家大族,这事一定查个水落石出才是。”
唐云礼抬眼看了一眼老夫人,语气依旧很平静,仿佛临出门前说宴商是凶手的人不是他。
“好,那就报官,既然与你们无关,那你们先回去养伤,不要记恨你们父亲和母亲,他们也只是想让你们成器,云礼你应该知道你在宣城的名声,没事别总在外面晃,快点让言裳怀孕才是正事。”
唐云礼话落,不知怎的,上首的老夫人突然又和善起来,说话的语气慈爱得很。
惊得宴商一身的鸡皮疙瘩,果然世家大族,就没有一个是不会装的,这亲情捡起来的速度也太快了。
回到自己院里,她自己一个人消化了好一会儿,都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晚上睡到半夜,她望着床帐,想起老夫人二话不说就怀疑上了她,心痒难耐她又悄咪咪地爬下了床。
下午府里好像没人去报官,看来灵寿堂那位白日就是存心试探她,那她为何还要让她这样逍遥呢。
长辈就了不起了,她偏不信,按照她杀手的规矩,以后这唐家人都得唯她的命令是从。
她决定了以后她在唐家只有两个目的:
一个是撩拨唐云礼,让他甘愿拜倒在她的石榴下。
一个是征服唐家所有人,让他们再不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今日就从这个老夫人开始吧,谁让她怀疑自己呢?
反正在官差没来之前,她还可以干一票,这老夫人倚老卖老,今晚她也可以让她尝尝羞愤难当的滋味。
不过念在她是老人的份上,她这回下手轻一点。
就在她脸上随意画画好了。
可能唐家人以为凶手昨晚干了事,今日总要消停些。
所以宴商不费吹灰之力就进了老夫人的内屋。
她拿着之前在唐云里的书房偷来的一支狼毫笔,站在床前,端详着老夫人那皱巴巴的面容,认真地画了起来,她画工不好,画完了,也不知道画的是什么,想改动两下吧,时间又不早了,于是乎,她顶着漆黑的夜色回了云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