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试探
村委会。
天大大黑了，白振国还没有回去吃饭，哪怕没有什么事发生，他在这里，就是定海神针，看到他村民心里就有底，有什么事他也能就地解决。
不过，为了避免意外，他组织了一个临时护卫队维持秩序。
王小凡的余威还在，又有了护卫队在，村民都很老实在排队，没有人再敢闹事。
说是监督，其实白振国什么事都没有。
不过，王医民让他做了一件事，就是给柳晚秋打了个电话。
“医民，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合适？”
白振国虽然打了那个电话，又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
王医民理所应当地说道：“当爹的让儿子干活天经地义。”
“你就别跟我装糊涂了，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白振国人老成精，心里明镜儿似的，很多事看破不说破。
但这时候，他觉得有些话有必要跟王医民说道说道：“小凡傻的这三年，人家柳晚秋尽心尽力地照顾小凡，也把你当亲爹孝敬，村里那么多风言风语，她都不在乎，就是一门心思地伺候你们爷俩，就是打着灯笼找，十里八乡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好女人。
凭良心说，如果她不是寡妇，她陪你家小凡绰绰有余。”
白振国打开了话匣子，苦口婆心地说道：“即便她是寡妇，以她的样貌和性格，嫁到你儿子，你老王家也不丢人。”
王医民在王小凡好了的时候，就仔细想过这个问题，既然老村长提到了这件事，他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柳晚秋的确是个寡妇，我家虽然没多少钱，如果我给小凡找个寡妇做媳妇，别人戳我们父子的脊梁骨先不说，将来小凡懂事了，一旦他后悔，他绝对会怨我。
我宁愿晚点给他找媳妇，也不会让他和柳晚秋在一块。”
白振国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什么都好，就是太爱面子。你也不想想，人家两个人女有情男有意，你想拦拦得住吗？依我看，干脆你给他们把事办了，我给你保媒。到时候小凡不但不会怨你，反而会感谢你这个父亲。
小凡娶了柳晚秋，别人只会羡慕你家小凡，至于那些风凉话，你老王家有了那么一个好看能干又孝顺的媳妇，你还不让人说两句？
等柳晚秋给你生了孙子孙女，你也就没有心思听别人说什么了。
医民，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这么些年我们相处得跟父子一样，我掏心窝子地跟你说句话。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说呢？”
白振国这是把什么都考虑到了，也把话说透了。
他真的是为王医民和王小凡好，想让这对父子有个更好的家。
不是亲近的人，也说不出这些肺腑之言。
王医民陷入了沉思，在权衡利弊，在思考各方面的事情。
“爸，村主任，你们都聊什么呢？”
王小凡的声音在耳边传来，王医民才发现儿子到了。
白振国给王医民打开了个眼色，王医民犹豫了一下，然后对王小凡说道：“你白爷爷想给你们亲事，正和我商量呢。正好你过来了，你说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媳妇。”
王医民没有直接替柳晚秋，他想知道儿子是怎么想的。
“村长，还小，不着急结婚，您老就别为我担心了。”
王小凡受到了惊吓似的，忙往后躲。
即便是以前的他，都没有想过早婚，何况是现在？
白振国和王医民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的疑惑。
你小子没想过结婚，整天和柳晚秋腻腻歪歪地做什么？这不是胡闹吗？
得好好跟这小子说道说道。
白振国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说道：“小凡，你看啊，比你小的人孩子都好几岁了，你在咱们十里八乡已经是大龄青年了，趁现在咱们还有挑的资本，你还是找个喜欢的女人把婚事办了吧。
不然你爸会被人说散到底，以后你要再想找媳妇，就只能找离婚或者带孩子的了。”
在桃花村，男人到了十八岁，女的到了十九岁，家里就会给张罗婚事。
要是过了谁二十岁不结婚，就算大龄青年，别人也会觉得这人有缺陷。
即便媒人给这人说亲，说的都不再是黄花大姑娘，要么是离婚的要么是身体有残疾的。
说这是风俗也好，说是陋俗也罢，总之十里八乡都是这样的。
王小凡也知道这些事情，却对此嗤之以鼻。
村民没想的就是娶媳妇造娃，几代人守着一亩三分地过活，政府给点帮扶就吃肉，没有人帮就吃糠咽菜。
却从来没有想过靠自己的努力改变现状，从来没有让子孙后代去外面闯出一片天。
这种思想要不得，这种生活没有任何意义。
王小凡管不了别人，自己的人生要自己选择。
“白爷爷，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我见过外面世界，我想先干出一番事业，再去考虑结婚生子的事。”
王小凡对白振国很尊重，却不接受对方的提议。
“成家立业，自然是要先成家再立业，你娶了媳妇再去闯荡，就不会有后顾之忧，我也觉得你应该先结婚。”
王医民在村里生活了半辈子，没有跳脱出村子里的习俗，觉得无论男女到了岁数就应该结婚，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他在村里算是开明的人了，但思想一样腐朽。
怎么今天所有人都跟自己说结婚的事？
好像自己不结婚是天大的罪过。
也是奇了大怪了。
“爸，白爷爷，我这么跟你们说吧，我不是不想结婚，而是我想和相爱的人结婚。等我遇到了那个人，我一定会结婚。”
王小凡没有试图用大道理改变老一辈人的思想，那根本不现实，他说出了一个最简单的理由。
白振国和王医民似乎没听懂。
男人和女人看对眼了就结婚，然后好好过日子就是行了。
至于喜欢啊，相爱的，心灵碰撞啊，他们是理解不了的。
不过，他们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白振国问道：“你的意思是，全村的女人你都看不上，所以才不想结婚，是吗？”
王小凡说道：“算是吧。”
他不想再过多解释，他们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别逼自己结婚就行。
王医民的眼睛亮了起来，忍不住问道：“也就是说，你不喜欢柳晚秋，不想和她结婚？”
王小凡一愣，这又关晚秋姐什么事？
难道他们以为自己和柳晚秋有什么？
还是说，他们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