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姐姐,我都看到了。”
水幽兰的声音稚嫩软绵,配上那天真可爱的容颜,任谁也不会相信这样可爱的女孩会撒谎。只是,水清浅却深知她天真外表下的恶毒心肠,让她心冷的是,她的母亲,竟然都不相信自己。
也是,她心里只承认水灵儿这个女儿,把自己也是她女儿的事实都给忘记了。
在上一世,她可以在自己失德的时候只想着如何避免让水灵儿受到影响,却从没想过,她的另一个女儿此刻在伤心难过。
而此刻,她依然放任一个庶女欺到她的女儿头上,若不是如此,自己在府里怎么会过的如履薄冰,若不是如此,自己怎么会受到轩辕翌那伪君子欺骗。
水清浅此刻的心是冷的,就连那双墨瞳也染上了一层寒霜,她神色淡然的看着在座的名义上的亲人,微微的笑了,本是绝美的她,一笑之下,竟如同百花绽开,这个时候,她怎么笑得出来?
在场的人心里都有些惊异,可是,看戏者居多,在她们看来,那是水清浅心虚了。
水清浅站了起身,平静的看向了水幽兰,“庶妹,那你就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是呀,庶妹,告诉爹娘你都看到了什么,是不是她让黄蜂毁了爹爹的寿宴。”
水灵儿适时的开口,这句话后果可大可小,往大了说便是迁怒,冠了水清浅一个不孝顺的罪名。
她的话一出,众人看向水清浅的目光就越发的冰冷犀利,今天在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水清浅因为禁足而生了怨恨毁了寿宴,那他们就绝不能姑息她。
水幽兰今年只有十岁,又是个庶女,而寿宴上请的都是贵族皇亲,她一个庶女是没有资格去见识,也因此,她也不是很清楚在宴会上发生了什么,而水灵儿的提醒,反而是有刻意的成份在里头。
水清浅一脸的淡然,平静无波的眼神扫了眼在场的每一个人,只觉得就算是血脉同出的人都可以害自己,这世界上真的没有什么可信任的了。
水幽兰年纪虽小却很聪明,本来就因为自己是庶女的身份不能见到那些贵人而生闷气,可是现在,她看着这两个比她还要高贵的嫡女之间互相伤害,心里只觉得无比的畅快。
“大姐姐,三妹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不能出席宴会这样的大场面,就到了后院去玩,没想到,看到了二姐姐房里的梧桐拿了梯子,手里还抱着一个用布包起来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去做了什么?”
不得不说,水幽兰小小的年纪脑筋却动的非常之快,只是听了水灵儿的提示,在加上自己看到的一点加以联系了起来,竟能编出这样一段。
而水清浅听了,便知道水幽兰那时候只是看到了将梯子带回去的梧桐,冥月她应该没有看到。
她心下暗暗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淡然。
一直观察着她的丞相双眸微微的眯起,看着一脸从容不迫的水清浅,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其他书友正在看:。
梧桐在一旁见大小姐跟三小姐一起联合起来诬陷自己的小姐,心下愤然,灵机一动朝着丞相一跪“老夫人,老爷,大夫人,就算小姐要怪罪奴婢,奴婢也要说了,小姐才刚才庄子回来,院
子里久无人清理打扫,脏乱一片,屋顶上的瓦片更有松了的痕迹,于是奴婢才搬来了梯子修理屋顶,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误会,实在是梧桐的罪过。”
今天的事情她在旁边都看的清楚,大小姐根本是想趁机借此整修小姐,如果这罪名一定下来,那小姐以后就要背负起毒女,不孝顺的罪名。
“袁氏,可有这样的事?”
一直沉默的老夫人手捏着佛珠,声音平静的开口。
袁氏连忙站了起来朝老夫人福身,笑道,“老夫人,这段时间,媳妇忙于府里的事物,为老夫人祈福,难免有所疏忽。”
老夫人只是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恭谦的低下头,老夫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是拿自己做了借口,但她也不想揭穿什么,毕竟这个女儿不得母亲喜也是事实。
“袁氏,你是当家主母,自己看着办吧,我这把老骨头也累了。”
老夫人抬起手,一边的春妈妈连忙将手伸了过去。
一行人送走了老夫人,这才重新坐下看向了厅中的一对主仆。
见老夫人走了,水灵儿眸光含水的看向了袁氏,无论如何,今天她这口气一定要出了,不管这事跟水清浅有没有关系,她丢脸也绝不能让她好过。
袁氏轻拍了拍水灵儿的手,犀利的目光盯向了厅中的水清浅,但见她一袭水绿色罗裙,不沾半点朱粉的她小脸白希绝美,墨发垂肩,比起自己女儿的华衣锦服,她的穿着打扮显得简单高雅,这
身气质,也跟她离开的时候有了很大的转变。
袁氏心下暗诧的同时,也不禁多看了水清浅几眼,这还是那个她瞧不起眼的女儿吗?
“娘,你看我的手,都被那黄蜂给蛰了,疼死了。”
水灵儿见袁氏的目光有松软的痕迹,一脸楚楚可怜的掀起了自己衣角露出了半截手腕将上面的伤口给她看。
见水灵儿竟然当众掀起了衣袖,好在现在在场的除了丞相一个男人其他人还能控制住,若是在外面,岂不是跟水清浅一样落了个失德的名声。
“好了,一个女孩子怎么随意掀衣服,回去后娘给你擦药。”
袁氏一脸责怪,更多的却是心疼。
见她们在自己面前上演母女情深,水清浅只觉得心如同浸在了冰水里冷得彻底。
水灵儿被袁氏责怪,有些委屈的低下头,目光却狠瞪向了水清浅。
“娘,梧桐是她的人,谁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见水灵儿一副不依不饶的神情,白姨娘微低垂下头拉着水幽兰站在一旁沉默不开口,她们只要让她们这一房斗起来就够了,反正最后得利的会是她们。
“煮豆燃豆萁,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水清浅念完了诗,朝着丞相福了下身子,转身,不理会已经怔住的众人转身离开了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