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等江越着急
姜黛尚还是迷糊状态，被姜帆带进了一个小巷子。
巷子很长，可两旁并没有什么人家。
他们走了许久，才走到了尽头，眼前出现了一所精致的小宅子。
宅子前面站着的人正是蔡公公。
他笼着手靠在大门上，看着从远处而来的姜帆和姜黛，叹息着摇了摇头。
他还是不忍心亲手铸造一个悲剧。
所幸，还是来得及。
姜帆拉着姜黛走了这么长的路，已经收敛了一身的暴躁，见蔡公公守在门口，便上前拱手道。
“多谢公公相助，姜帆无以回报，若是公公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姜帆必定全力以赴。”
蔡公公挑了挑眉，这么轻易就许诺了这么重要的约定？
他盯着姜帆身后的姜黛，意味深长笑了一声。
“不必你回报，只是……你带了她回来，是打算不再送她回齐王府了吗？”
姜帆回身看着盖在他衣袍下的姜黛，语气温柔。
“不，曾馨盯着她，我不放心。”
姜黛将他的衣服扯了下来，露出脑袋，才行了一礼。
“蔡公公。”
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都没有提昨夜彼此之间的勾心斗角。
蔡公公将身子让开，示意他们不要在门口站着，然后引着他们朝着宅子的主屋而去。
“这宅子就给你们用着吧，四周都安插了我们的人，绝对安全。”
三人进了主屋落座后，姜黛终于逮到了机会，忧心忡忡地问道。
“你这么快就从大理寺中出来，可真的只是逃出来的？”
“哈哈哈……”
坐在对面的蔡公公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姑娘，亏你当日找我说得那么笃定，我还以为你真知道我的底细了，可你今日这问得也太瞧不起我蔡某了。”
姜帆轻笑了一声，低声解释给她听。
“蔡公公有提审的权利，我是走了正常的手续出来的，只是陆文的死若是迟迟找不到凶手，我还是要回大理寺去的。”
姜黛这才明白为何姜帆面对曾馨的威胁能够毫不动容，她回头看了一眼对面的蔡公公。
能让大理寺吐出人来，或者说能让陆太师相信凶手另有他人，放过姜帆。
蔡公公身后的势力实在太恐怖了。
姜帆语气突然冷峻了起来。
“我还没有问你，为什么答应曾馨，进李家？”
他拼了一条命才赶上，若是她就那么踏进了李府，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住，不去将李府翻个底朝天。
说起这件事，姜黛也知道理亏，目光盯着地板，嗫嚅着开口道。
“陆文陆武的事情极有可能是曾馨做的，她答应我，若是我去了李府，她便给你清白。”
姜帆听得心疼不已。
“她好不容易嫁祸给我，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放手的。”
蔡公公也冷笑了一声，尖细的嗓子多了几分嘲弄。
“是的，她绝对不会还姜帆清白，她憋不住做了这件事，说明她终归还是怕的。”
他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才抬头看向对面的少男少女。
“凭这只言片语，想让陆太师罢休是不可能的，也无法平息他的怒火，除非你们真的找到确实的证据。”
姜帆也知道，便虚心地起身朝蔡公公请教道。
“蔡公公，请否指导一二？”
蔡公公挑了挑眉，对他的态度很满意。
“曾馨既然这么笃定，说明凶手一定是她信赖的，甚至是她身边的人，所以你们一定要锁定曾馨。”
“姜帆，你必须回齐王府，接近曾馨才能最快得到证据。至于姜姑娘，你若是不放心，她不出现也没有大碍。”
“不。”
姜黛稍稍迟疑了下，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公公你知道姜帆的性子，连话都懒得和她多说，又怎么去刺探？再说了，我也不希望看到他为了得到证据而委屈自己。”
姜帆愣住了。
“我……”
姜黛示意他别说话，目光烁烁地看着对面的老太监。
“虽然他放下了话来，不会再回齐王府，可齐王江越绝对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要不了多久，他便会大张旗鼓地要求姜帆回去，这便是回去的契机。”
蔡公公听得满意不已，大笑了几声。
“果然是聪明的姑娘！”
可姜帆却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严肃道。
“你若是回去，可想过曾馨还会对你下一次出手？她是我亲生母亲，又是江越的发妻，有这两个身份在手，她要折腾你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嗤。”
蔡公公听到亲生母亲四个字的时候，忍不住冷笑出了声。
“她也配这四个字，现在我不能和你多说什么，可我告诉你，她对你的恨意和惧意绝对比你们想象的多的多。”
蔡公公一边打量着姜帆的神色，一边努力挑拣着能说的话。
“若不是因为姜帆你太过在意姜姑娘，她也不会对她出手，总归到底一句话，她要的是你安静的死，至于中途需要多少人的牺牲，她根本不在乎。”
这话说得很重，但凡对母亲还有一丝幻想的，都受不住，可姜帆似乎并不意外，神色没有丝毫改变。
“蔡公公，你说的我都知道的。”
姜帆说得淡薄。
“可就算她想我死，她的身份还是我亲生母亲，我不怕反击，可我怕姜黛的名字被泼上脏水。”
背上红颜祸水，蛊惑他弑母的罪名。
姜黛心里一暖，轻轻摸了摸姜帆的头发。
“你为我好，我知道，所以我才要陪你回齐王府，我们说好了，彼此扶持活到最后的。”
姜帆原本淡漠的神情便是一松，之前的坚持也化为了乌有。
“好。”
蔡公公看着他们的交流，摇了摇头，姜黛没有骗她，她是唯一能够控制姜帆的存在。
他心中庆幸昨夜左思右想还是去带了姜帆出来，不然……
天知道他要发疯成什么样子。
“你们先在这里住几天，等江越急了，事态发酵起来，我会通知你们在合适的时间，地点出现。”
谋求利益最大化，就必须要掌控人心。
姜帆和姜黛对视了一眼，都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