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季雅:“季楠,我没说让你活该受着,我不是替我妈向你赔礼道歉了吗,你干嘛总是这么不依不饶。”
季雅有些郁闷,以前的季楠是个祸害,没皮没脸也就罢了,现在她好歹算是村里的大红人,怎么一点不为了自己脸面,宽容大度一下,哪怕装一下,今天他妈妈这事也就过去,结果……
季楠嘴角扯出一个冷笑:“若是做错事,做坏事,一句赔礼道歉就完事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季雅:“季楠,过分了哈,别得理不饶人,我妈是做错了,我们也道歉了。你还不能接受的话,我让我妈站在这儿,你泼回来怎么样!”
季雅妈扯季雅:“凭什么让她泼我。”
季雅不说话。
季楠对季雅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二话不说,转身走人。
她可没时间在这里和不相关的人瞎耗。
季雅见季楠要走,上前想要拉扯,被村长伸出来的木棍拦住:“季雅,没想到你通情达理之人,会说出这样的话。你还是领着你妈回去吧。”
季雅:“村长,我,可她毕竟是我妈,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警察带走吧。”
村长:“那你也不能说出,让季楠泼回去的话,这简直是……你妈行为疯狂,难道人家季楠还得被你家逼着也变成疯婆子不成。赶紧回去吧。”
村长让人把季雅和季雅妈送离此地,季楠一直忙到所有蔬菜都装完车,才抽出空去良子家洗个头和脸。
季楠其实也可以回家收拾,但她想起自己回家,还得重新生炉子,烧水,就嫌麻烦,又考虑到良子之前好心邀请,她不想伤良子的心。
良子家实在是简陋,只有简单的桌凳,一看还是上年纪的物件。
季楠洗完头,把头发放在炉子上方烘干,和良子聊会天就起身离开,径直来到村委,找到村长。
季楠:“我想资助咱村的良子上学。”
村长面带愧疚:“季楠,我不如你。我自认为自己这个村长当得够格,但学生上学这一块,我是真没考虑过。”
季楠微笑:“村长,话不能这么说,你已经算是好村长,不知道咱村小学收费是个什么情况?”
村长:“咱村小学学费,半个学期15块钱,一年30,很多家庭觉得这个读书没用,即便有的孩子想读,为了省钱,也就让孩子上到三年级不当睁眼瞎就行,村里能去县城上初中的就更少了。”
季楠:“良子我看年纪不小,按理来说得上四五年级了吧,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能不能劳烦村长找学校老师谈谈,给良子抽时间补补课,抽课下时间教他,良子若是好学之人,肯定会自己私下用力,说不定用一年时间,就能追上其他人。这补课费我出。”
村长:“行,过会亲自去找学校老师谈谈。”
季楠:“知识改变命运,咱村家长,为了自己日子好过点,就早早让孩子辍学,也不是办法,这样吧,凡是本村村民家的孩子,每个学期期末考试能考满分的学生,我奖励二十块钱,九十五分以上的,奖励十块。小学知识不难,只要孩子认真学,问题应该不大,对于考满分的学生而言,不仅相当于免费读书,还能每个学期挣五块钱。这样一来,估计家长就愿意掏钱给自己的孩子上学。”
村长激动:“这……季楠……我……真是自愧不如。”
季楠为不让村长尴尬,笑着开口:“村长,说句难听的,我挣钱比你多,所以我出这个钱,不心疼。”
村长黝黑满是褶子的脸,这一刻脸部松皮颤抖,上年纪多少有些浑浊的眼睛,眼泪在里面直打转。
村长:“季楠……真的……村长叔……替村里这些娃娃谢谢你。”
季楠走后,村长第一时间把季楠给予村里娃娃发奖学金的事情,通过大喇叭广播出去。
原本有些打算年后让自己孩子辍学的家长,彻底把这念头打消,原本已经辍学的,急着抽时间,回学校询问复学的事情。
季雅在家忍不住翻白眼: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什么时候都愿意做显眼包。
季楠没有回县城,直接回自己村里的家,就是为等待警察。
她这刚从村委回自己家,还没把凳子做热乎,就有村民来敲她门。
“季楠,季楠你快出来一下,警察同志已经到季雅家了,在问话,想问一下你的处理意见。”
季楠赶紧从屋内出来,跟着村民一起来到季雅家。
警察看到季楠来,问:“季楠同志,你好,鉴于季雅妈没有给你造成实质性损失,问一下你的处理意见。”
季楠也知道季雅妈泼的是狗血,不会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还是忍不住问:“不能按照故意伤害处罚吗?”
季楠话一出,季雅气愤出口:“季楠,你够了,别太恶毒。”
季楠冷眼看着他们一家:“真正恶毒的人是你吧,泼狗血这事,是你指使你妈干的吧。”
季雅如熄火的鞭炮,声音瞬间弱下来:“你……你胡说。”
季楠:“我是否胡说,你们自己心里清楚。”视线移向警察。“一切按照流程处理吧。还有,她们往我身上泼东西,这衣服是坏了。我需要赔偿。”
季楠也知道,季雅妈这事做的,顶多就对她批评教育一番,对于厚脸皮的她来说,人家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不如来点实际的,让她肉疼。
季楠话音刚落,季雅妈就出口:“你那衣服就沾点血,又没坏,怎么就需要赔偿。大不了你脱下来我给你洗洗就是。”
季楠:“你给我洗的我敢穿?万一你在我衣服上撒脏东西,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我。”
季雅妈:“胡说什么,我能往你衣服上面撒什么!”
警察也受不了季雅妈这胡搅蛮缠的劲,奈何她做这事情,也不能把她怎么样,警察声音带着批评口味:“行了,你若是真心思好,会闲着没事往人家身上撒狗血!这衣服你赔应该的。”
视线转向季楠,“季楠同志,你说说这衣服多少钱,让她们赔。”
季楠:“一百五十六,有收据,不过收据我明天才能送过来。”
季雅妈惊呼:“一百五十多,你啥衣服,一百五十多。”
其中一警察开口:“她这款衣服我见过,一百五十多,应该还是便宜的,供销社三楼有和这个相似的,二百二。”
季楠:“我这是从南方直接购买的,所以便宜,若是运到咱这地方,加上运费,差不多得二百多。”
季雅妈:“真是有钱就嘚瑟,闲着没事穿这么贵的衣服。”
季楠毫不示弱:“你的手要是老实点,也不用往外掏钱赔偿。”
警察开口:“行了,赶紧掏钱吧。\"
季雅妈转头望向身边的季雅,季雅憋屈开口:“妈,我工资大部头,都给你,我现在身上没多少钱。”
季雅妈心疼,气急在季雅手臂上狠狠拧一把,痛的季雅龇牙一声。
季雅妈拿出一百五十六块钱,还犹犹豫豫不舍得给,警察直接把钱拿过来递给季楠。
季楠接过:“我回家换身衣服,之后就把棉衣送回来。”
警察又把季雅妈批评一顿,和季楠一起从季雅家出来,后面季雅妈一直跟着。
警察:“行了,不用送了。”
季雅妈:“我没有要送你们,我是跟着季楠去她家,万一季楠死丫头不把衣服送回来怎么办。”
两个警察相互对视,很是无语,怕这季雅妈万一再对季楠做点什么,忍不住开口:“季楠同志,我们送你回家吧。”
季楠自然明白警察同志的意思:“谢谢。”
一行人来到季楠家,季楠进门,季雅妈也要跟着进去,被警察拉住:“人家女同志回家换衣服,你跟着进去做什么。我们就站在这,你担心她不把脏衣服脱下来给你。”
季雅妈这才没有强行跟着进去。
季楠翻出自家老式棉袄换上,走出院子,把衣服递给季雅妈,季雅妈拿着衣服,狠狠瞪季楠。
季雅妈走后,警察也离开。
季楠看看外面的天色,今天跟着林广正开车来村,现在车队已经拉着菜去往不同的外省,这个点回县城的车是没有了。
赶紧去村委给店里打个电话,告诉季现东今晚他不回县城,就在自家住。
季现东听完着急,非要赶着回来,季楠忍不住笑:“爸,我都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人。现在在自己家,你有什么好害怕的。我睡你们正屋,把门窗关好就行。”
累一天,季楠确实困,关好门窗,躺床上就睡着。
关店后,季现东和林娟还是不放心季楠,林娟让季现东赶紧骑车回家。
季现东把店里锁好,穿上大棉衣,骑车回家,到家,已经是夜里二点钟左右,人还在车上,就看见自家院子里站着一个人,那人个高,穿着棉大衣,一看就是个男人。
季现东把车一扔,从路边捡根棍子就冲向院子,院子人也看到季现东,忙出来,对着季现东喊了句:“爸。”
季现东愣:“时旌!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