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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打破的声音是pop!-23 乌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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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九日夜, 安士白剧院座无虚席。

这在伊亚郡并不稀奇。

因那拥有最华美的建筑,最优秀的乐团与歌舞者,最无可挑剔的服务, 即便是对歌剧无感的新起暴发户,也将赴会安士白视作提升品格的捷径。

哪怕搂着女伴全场呼呼大睡, 结束后必要高谈阔论一番。

然而情形,与过去略微有些不同。

乐声早已止歇,掌声仍不绝于耳。视野最佳的二层看台, 观众多为身价不菲的贵客,他们在如雷高呼中丢弃矜持与装模作样的沉着, 起立用力拍掌,向下方抛去鲜花。

为交谈人们不得不大声互喊, 面红耳赤,谈论着今夜空前绝后的歌剧安德尔。

舞台幕后, 汉斯经理望着眼前盛况,却是满面愁容。

幕帘被撩起, 老弗兰克在仆人搀扶下进来,后场助理立即搬来椅子给他坐。他哆嗦得模样,简直像只冬天剃光毛的老狗。

“老骨头, 你哪天可别在我的舞台上摔死,多晦气。”

嘴里说着损话, 汉斯亲自递上汗巾与一小杯烈酒, 助对方临时缓解阵痛。与他一样, 弗兰克指挥愁眉不展。

“先不管我哪时死怎么死, 莱恩阁下,现在有消息了吗”

老弗兰克声音不大,竟产生与汉斯大嗓门相同的作用。

几名角色主演停止卸妆脱戏服, 芭蕾舞队的姑娘们收声望来,曾向莱特莱恩求教,受其开导的小提琴手抚摸琴弓,忧郁一叹。

“我总觉得这次,远远不及莱恩阁下在场指挥我们的”

团队由汉斯领导,成员已被养成工作有话直说,地位看能力高低,尔虞我诈撇一边的个性,小提琴手的哀叹说进众人心里,且全员达成共识。

“你听我一句劝,汉斯。安德尔不能没有莱恩阁下,若今后还由我指挥,我将会是败坏这作品的千古罪人,遗臭万年。”

弗兰克捂脸,字句沉重。

颓然之气悄然漫开,歌者中最具声誉的百灵鸟女高音,莉莉丝走上前说出自己的想法。

“汉斯,虽然今晚大家都全力以赴表演,成绩也不同凡响。可我觉得,我们恐怕再难发挥之前一半的实力,甚至是我。或许大家需要休息几天,改演其他节目也行。”

汉斯挺起大肚子,粗犷眉毛拧成团。

“这是那位先生的意思,趁丰收节前夕多安排几次。”

一一扫视意图罢工的这群人,汉斯此刻硬不下心,更说不出重话。

他承受着所有人目光,默默走向储物抽屉。

安德尔宣传海报的初版静躺在这儿,同样出自歌剧作者之手。

画上,死亡天使将面容掩入羽翼,仅露出半脸。英俊王子在它下方,手执长剑,他目光坚毅冷峻,且深藏苦楚。

阴影笼罩全身,唯有胸前宝石项链绽出光芒,隐约可见少女虔诚祈祷的身影。

翎羽细腻,光影逼真,当海报放大悬挂剧院招牌,行人仰头与王子对视,仿佛真能透过他窥见死神蛰伏,天使俯瞰的奇幻世界。

名不经传的安德尔首场公演能有如此良好的开篇,这令人眼前一亮的海报功不可没。

然而就像不知来历,不知终局的死亡天使,莱特莱恩于那次酒宴私演后失踪。他们仅有的线索,是对方似乎与响当当的霍家有关。

郑重收起初版底稿,汉斯打量现在看来马虎简陋的旧节目海报,无奈决定道。

“行了,你们搞得我也没心情了。我会向那位先生说明原因的,接下去,我们就安排乌鸦好了”

凌晨,马车轿车接连驶离剧院,湖水倒映亮光最终回归与夜幕一致的浓墨色。

客人散尽,惨淡月光穿过树林华盖,乌鸦正为睡眠时间门被打搅而哑声叫唤,宽阔大道上突然走来道身影。

伊凡贝内特一袭黑色长风衣,宽大软呢帽遮掩脸庞,像只乌鸦降落灯火辉煌的剧院偏门。

乔尔肩扛长梯,刚打算将巨幅安德尔海报换下来,与他迎面相遇,颇感意外。

“您突然这时间门来是怎么了表演已经结束,连汉斯先生都回去了。”

伊凡抬起头,瘦削脸庞没有金边眼镜陪衬,显得疲惫不堪。

“我与人有约。是另外的。”

秉承不过问不深究原则,乔尔心领神会,特地为他打开偏门。

不常来观看戏剧,伊凡却轻车熟路找到一处隐蔽路线。

钢铁楼梯螺旋攀升,直通顶楼,若边走边仰起头,可看见花型屋顶的花蕊,复杂工艺如群蛇相缠首尾相接,莫名令人不寒而栗。

顶层大门虽敞开着,伊凡仍轻叩三下以示自己到访。

“进来吧。”

先是听到女人的声音,进屋后闻到焦糖烤糊的臭味。

在这装潢古典,墙壁被书填满的奇怪阁楼,红裙少女端着烤盘噔噔冲下,发出哀嚎。

“唉又失败了又失败了”

她瞥见伊凡,如黄鼠狼盯上鸡步步逼近。

“伊万,你说,你敢不敢吃这个。”

正欲纠正对方称呼,伊凡低头看见盘中焦黑畸形的未知物尸体,顿时眼皮一跳,准备后退。

伊凡“我想先问你一句,你这是用什么做的,原本打算做什么。”

少女垂头丧气,发泄地将烤盘往桌上丢,瘫进藤制秋千。

“明明我是严格按菜谱来做的啊,苹果派你说,你吃得下吗”她又捻起一块,蹭蹭窜到伊凡跟前。

酸涩焦糊味钻进鼻子,冲击大脑,伊凡斩钉截铁。

“我不吃。我还想看到明天早上升起的太阳。更何况,我没带我的医药箱。”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食欲吗”

“恕我直言,您的烹饪成品与食欲毫无关系。它更适合出现在我的毒素药材研究室里。”

一阵暴风雨前的宁静后,少女抡起烤盘,怒不可遏。

“好呀,伊万贝内特有你这么对待嫁淑女说话的吗”

无可奈何撇过头躲避攻击,伊凡医生不愧为震退霍子骥的少数奇人之一。

他平静回复道。

“也没有哪个待嫁淑女,会随便朝别人甩盘子的。难怪你还待嫁中,劳拉克劳德。”

眼看淑女愤愤噘嘴,手卷袖子预备开战,阁楼小跃层传来一道浑厚声音。

“劳拉,注意你的形象。你应该不想再禁足半个月了。”

劳拉迅速萎蔫乖巧让道,将伊凡领上跃层。

尚未见着人影,伊凡就因对方一声问候手心发汗。

“好久不见,伊凡。你特地挑在深夜拜访,可是有什么急事”

对方靠在躺椅上双手捧书语气漫不经心。

伊凡走到旁边摘下软呢帽,却不敢贸然入坐。但他明白,今晚更需要把话说开,问问清楚。

“威廉先生,我来找您其实是想问那天的事。”

书被放下,一抹蓝色冷不防撞进眼中。十多天寝食难安,静不下心,伊凡险些以为自己是见到失踪快一个月的人。

这两双眼睛很像。

“我希望你的问题能够像你的求学精神一样更精确些,我老人家记性差,想不起那么久远的事,也是常有的。”

过目不忘的人说出这话,只可用荒唐一词形容。

“我听说,莱特莱恩最后见到的”

思想激烈斗争,犹豫令伊凡怎么也继续不下去。不过原因更多在于那道冰冷视线自始至终锁定他,使他心中忐忑,又敬又怕。

“我说你酝酿那么久,大半夜来见我们是为了什么呢。”

劳尔两手叉腰,好笑地说道“确实,在这儿他最后见到的是我。可他最后不是被接回家了吗你应该往那找啊。”

说着想到什么,她恍然大悟。

“你不会又想请我们找哈罗德来,帮你找人吧”

戳中心中所想,伊凡反倒不再心怯,他定神望向那新投资人,剧院真正所有者,亦是资助他完成学业的恩人,救他于水火之中的再生父母。

“先生,就这一次。”

“就这一次”

林威廉以复述反问,他的笑容成功使伊凡坠入冰窟,迅速低头不敢吱声。

“你这是与狼为伍太久,成功被他们同化,贪得无厌了。”

“伊万,你的变化,令我很担心你是否还能完成你的任务,完成你的愿望。是什么影响了你”

堪堪两句,如重山压在伊凡头顶,令他呼吸困难。

不似他坐如针毡,劳尔搭上林威廉肩头,嬉皮笑脸道。

“还能是什么那个走丢了的小天才呗。话说威廉,你真不打算帮忙找吗,他还挺招人喜欢的。而且没有他继续帮我们剧院赚钱,光靠那些平平无奇质量普通的作品,那我们还要”

掰着手指头算账,少女惊叹道。

“天啊,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如果能招下他,我们一两年就能赚够目标比这臭脸医生有用多了”

被指着鼻子嫌弃,伊凡权当自己没听见。

“劳尔,去把永夜乡放起来。”

少女应声收敛,退至一旁。留声机唱针落轨,萨克斯伴奏慵懒深沉,钢琴的清澈高音里淌出女声哼唱,轻轻摇曳,如痴如醉。

无尽的黑夜,它驾驭我们的生活

让我们去做梦,让我们去回忆

让我想起我们共同度过的时日

我不在乎月亮,我不在乎星辰

你对我来说就是月亮和星星

你对我来说就是太阳和天空,我渴求拥有,渴求走进的一切

动人曲声无法舒缓伊凡贝内特紧绷的神经,林威廉抬手按下怀表旋钮,如铁公无私监考员发令。

“我给你两分钟,让你想好理由说服我。”

怀表计时开始,伊凡闭眼思绪在杂乱和镇定间门沉浮。

他想起这些天里,萨沙一行人曾以绝食这等极端方式要求外出,妄图找到戴维所在帮派,扬言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讨回敬爱的莱恩老师。若那帮派让他们就此失去对方,此后余生必将为复仇而活,血债血偿。

眼界狭隘,性子冲动的孩子们,言行绝不可取。更何况现在的腹蛇帮派其实是带不走莱特莱恩的。

可看着他们,他说不出反驳或打击的话。

怀揣仇恨滋养秘密的经历,他再清楚不过。

时间门到点,伊凡当即睁眼抬头。

“我只有两个理由。”

“一是莱特莱恩在霍家尚且有利用价值。霍昭龙至今还在私下找人,显然是不想放弃他。并且和劳尔说的,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绝不局限于写曲谱做指挥方面。”

“二是自上次您借出剧院后,他们一直想邀您见面,想办法感激与您拉近距离。若借此机会进到庄园,相信可不用靠生意搭桥牵线,用任意的情感方式打下更稳固的基础。岂不是更好”

他面前的男人关合表盖,透出赞许之意。

“两个理由我接受了。顺便一提,这次你的时间门把控得很好,叙述完也是两分钟。”

伊凡不敢松懈,直到对方走向唱片机,边调整唱针位置消除杂音,边以语调平说道。

“事实上,我确实有收到霍家三少爷的邀请,就在明晚。但看那措辞行文,更有可能是那位夫人代写的。或许她不知从哪听说,我正为我的侄女挑选良婿。”

闻言劳拉起身叉腰,不满谴责。

“威廉你居然又拿我当幌子,别太过分了”

“那么你明天还跟我去吗可自由行动的”

“去我去我先挑好那天穿什么。”

少女眨眼变脸,欣喜推开门一溜烟跑走,歌声跟随她飘出房顶,逃向天际。

唱片机声音通过喇叭筒发出,具有令人耳根发痒的颗粒感,听着容易昏昏欲睡。

倾听歌曲,择明半阖着眼摇晃身下躺椅,一阵细碎响动将他惊醒。

白纱床幔笼罩的大床,透过缝隙可看见睡在里面的人机械直起身,无神望向前方。

择明撩起帷幔一角。

“您有需要什么吗”

特地不附带称呼,是为判断这次醒来的到底是谁。

对方顶着凌乱黑发,因他的声音双眼逐渐清明,向他开口道。

“我做了噩梦,莱特,母亲她在夜晚尖叫,拿着灯偷偷跑出来,乱砸东西又咬人。她被带上了汽车送走了。”

“我和小骊跑掉了鞋去追,她摔倒后膝盖上都是血,我们还是追不到那车为什么”

男人语气焦灼,急于从他这得到困扰自己许久的答案。

“他们要把母亲送去哪儿他们会伤害她吗他们”

“子鹭。那只是梦。”

恐慌因安慰的声音平息,霍子鹭眼眶发红,恍惚中被轻柔发顶。

“那只是梦”

“你看,你现在不在追着车跑,霍骊小姐膝盖也没受伤,她昨天不还跟你在玩人偶茶话会的游戏么”

顺着择明所指的方向看,三人迷你圆桌上摆着新糕点与热茶,一个空着的坐椅,另有两名人偶在位。座位安排略有差异。

“是啊,我们昨天,还在一起玩呢。”

话已信了大半,男人喃喃靠向鹅绒枕头,仍抓着择明的手不放。

“那、那她人又去哪了”

择明微笑着俯下身,他为对方拉好被角,动作小心翼翼。

“她也正睡觉呢,我想她一定梦到美好又开心的事,所以到现在还没醒。”

霍子鹭跟着他眯眼嘴角弯起,这才肯安分下来。

“好,好,那就好”

“夜还很长,请您躺好继续享受这份安眠。我向您保证,今晚你不会再有噩梦的。和霍骊小姐一样。”

霍子鹭往床里面挪了挪,再度抬手拽拉他衣袖,一对黑曜石般的双眼露出被褥,在暗色床幔中亮晶晶的,满是期许像泛着光。

“那你进来,陪我一起睡。我还想听那三只飞鸟的故事。”

“可”

“进来进来,你不进来,我就不睡觉了。”

拗不过对方,择明照做脱下鞋,侧躺进暖烘烘的被窝。犹如恶作剧一般,霍子鹭将手伸进他衣领里,甚至故意往下塞。

“我刚刚手很冰,哈哈”

笑声爽朗,充满活力。择明任由对方玩闹,捂暖那双手,开始讲三只飞鸟的睡前故事。

故事其实取自他已完成的歌剧夜鹭。

三只夜鹭诞生于同个鸟巢,因过早失去鸟妈妈而不得不自力更生。

渴了喝露水雨水,饿了吃树上掉落的野果与小虫,就这样慢慢长大,羽毛丰满,鸟喙坚硬。

可一只鸟始终向往成为其他陆地动物,常常不顾阻拦收起双翅,模仿狮虎豺狼来回奔走,摇头晃脑发出怪叫。

而另一只安于现状,期望永远呆在安全温暖的鸟巢中,期待哪天能等到鸟妈妈回来,继续照顾它。

剩下一只夜鹭,它笨拙拍打翅膀自学飞行,想要找到传说中的巫师,祈求对方赐予它魔药,让它摆脱这具弱小无用的身躯,能够变成强大又睿智的存在

故事未讲完,霍子鹭已伏于择明胸口,依赖粘人的姿态熟睡。

若他是七八岁小男孩,承受他重量还算轻松,可他拥有成年人的体型,趴上来不亚于小山压顶。

习惯独眠,择明不禁觉得闷热,他呼气,一点点抽出右手为自己扇风。

系统z若这次您也说您是猜到的,那您上一部搁置的艾莫斯的情妇们,我是否也应该抱有期待

择明笑而不语。

这个话题恐怕得等明天我们再谈,z。我现在以一对三,都快疲于应对了呢

系统z您看起来可并不如您所说

霍骊,霍子鹭,还有一个比这两者更为偏激霍子鹭先生。这具身躯里犹如囚禁着三个截然不同却又息息相关的灵魂。

只不过在那天被唤醒之前,霍子鹭基本不出现,他的存在感微弱得堪比一根发丝,一滴露水。

其中与霍骊相对应,他似乎拥有完整的,更为清晰的儿时记忆。

记得起庄园里闭口不谈的第一位霍夫人,记得起第一次走路时腿部发颤的感觉,与霍骊有着类似的敏感神经,纤细内心,但在适应和承压方面更胜一筹。

而撇去种种,他们三者间门有一处是相同的不愿轻易下楼,更抗拒与外人交流。

这点在霍子鹭身上更甚。

一旦见到楼梯,他人就会发狂发疯,最后直接昏厥。

好像下楼就是对他下咒,在他颈间门套上绳索,多走一步都必死无疑。

z,你猜,还有多久这只小夜鹭才会飞起来,给我们跳舞看呢

择明心中想得正欢,鹅绒被下蓦地出现异动。

无力搭在他胸膛的手一瞬收紧,对方翻身跨坐而上,死死箍住他双臂。

当与那双布满血丝,受怒气影响仿佛变得猩红的眼睛对望时,择明从容一笑,问候道。

“好久不见,霍子鹭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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