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所以会有这么个想法, 是?为许冥听??“排队”两个字的时候，忽然想??了?学时的一次经历。

那时候她曾被邱雨菲诓去了漫展, 排队排??痛彻心扉。而令她印象最深刻的, 就是她当时排了近三个小时，总算排完了外场的队，以为终于熬??头了, 不料邱雨菲却告诉她, ??了内场?得继续排。

……于是又排了两个小时，最后?没排??。她们要去的那个摊子提前收摊走人了。

这份惨痛的经历??此成了许冥心底一道深刻的疤, 以至于一听??“排队”二字就开始自动匹配关键词。然而仔细一想——

“你们的同事, ??就是那位唐哥认为, 酒店本体是域??, 蝴蝶是菟丝子, 蝴蝶只能干扰前三轮循环, 对吧？”

迎着另外两人愕然的目光，许冥?脑飞快转动，尽可能地捋着脑海中那些突兀又混乱的念头：

“可假如, 我们对核心区域的判断出错了呢？假如我们现在所在的并不是核心区域, 而是依旧处在前往核心区域的‘队列’中，那么哪怕酒店方是第一规则责任人, 我们??无法断定它就是域??。

“另一方面, 你们??说了, 那位唐哥??第四轮起，给出的关于酒店的描述就很含糊了。??没有提??蝴蝶——那有没有可能是?为, 直??这一轮, 他才真正接触??‘核心区域’，?此认知受??了影响呢？”

这??能解释为什么他?后突然改变想法, 建议其他人“不要留糖”了——“留糖”的策略是建立在蝴蝶比酒店弱势，且酒店为域??本体的前提下。如果地位对调，帮助蝴蝶就?于帮助域??，那“留糖”反而是极不明智的做法了。

“……”

……所以说，“第一规则责任人”又是什么？

方雪晴知道自己的重点有点偏，但?是忍不住好奇。这是什么怪谈拆迁办的内部术语吗？

许冥尚不知自己随口掰的名词??成了拆迁办专利，只求证地看着另外两人：“你们觉得，这个想法，站得住吗？”

“……”

另外两人一时却都没有回答，只拧眉迅速交换着目光。顿了会儿，才听凌光缓缓道：

“你的意思，我?概明白。

“简单来说，就是你认为蝴蝶才是域??，我们一开始接触的酒店，反而是菟丝子。前几轮循环?同于进入真正核心区域的传送带，菟丝子正是利用我们‘正在靠近，却尚未真正进入’的空隙，对我们加以控制……”

许冥眉毛微动，隐隐觉得他的表述似乎和自己的有些出入，不过?体意思又似乎没错。

于是肯定点头，跟着就见凌光摇了摇头。

“可这就又有不合逻辑的地方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假如酒店方是菟丝子，那它的目的是什么？”

……？

许冥听得一怔：“目的？”

“对，目的。”凌光认真道，“菟丝子，说白了就是寄生在怪谈?中，利用规则的空隙和漏洞去进?偷猎的异常存在，一般都是偷偷潜入的异化根，或是死在怪谈内却意外获得特殊力量的死人……”

“它们和怪谈正??区别最?的一点就是，它们是来偷人的，能下手的机会很少，时间必须抓紧。所以菟丝子动手往往更快、更急，追求高效率的直接猎食……??就是杀人。”

“嗯……”许冥慢慢点头。类似的内容其实她在唐梦龙留下的日记中看??过，?致概念????经有数。

以?前的宏强公司为例，宏强本体就是“树”，是怪谈??体。藏在五楼下方的那怪物就是“菟丝子”，寄生于宏强，并借由保安的身份，偷偷捡漏。

凌光见她点头，这才继续道：“可酒店——或者说，‘白棋’目前的作为，并不符合‘菟丝子’的?动逻辑。”

按照许冥的说法，掌握在白棋手里的时间，就只有进入者在高速上兜兜转转的几十个小时，外加进入酒店后的前三轮循环而??。相比起来，高速上的那几十个小时，甚至更适合下手。

然而它们却并未在这两个环节安排更多的陷阱。就连唯一会杀人的密室，目前看来，??更像是蝴蝶的手笔。

“明明有机会，却不杀人，徐徐图?，这更像是域??的一贯做法。”凌光下了结论，“唯一的可能，就是它们有着比杀人更重要的目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目的服务……”

“可那个目的，又是什么呢？”

……

这话一出，房间内又是一片安静。

许冥亦是面露思索，脑海里是鲸脂人不断附和“对啊对啊”的?音。她不耐烦地赶开鲸脂人的?音，忽又想??一事，眉毛微微一动。

“那个糖果。”她略一沉吟，决定再提供一个信息，“就是前台发给我们的，白色国际象棋形状的糖果。”

“我的同事曾经研究过，说那是根的衍生物。”

“……”这话再次引来另外两人的目光，许冥迅速整理着思绪，缓缓道：“而且那个衍生物，对怪物是会有影响的。所以，它会不会是想利用人类，向蝴蝶传递糖果，类似下毒一样……??。”

好像?是不对。

许冥话未说完，自己就意识??了这番话的?题所在。

??当前掌握的情报来看，随着循环数的增加，蝴蝶方对于白棋糖果的狂热确实是在增加没错；可同时，酒店方的态度却是愈来愈谨慎的。

首??，如果是希望借由人类去投毒的话，那自然是多多益善。可规则却是每个房客都只能拥有五粒糖果，而且哪怕循环，??不会再多给一枚；

其次，??第一轮起，他们对房客的建议就是“??找员工，再使用糖果”，糖果的使用优??级并非最高；??了第二轮，工作人员变得不再可靠，给出的最优解??是??寻找遮蔽物，其次才是“使用糖果”。

给人的感觉，糖果似乎一直都是个不得??的备选方案。

??了第三轮，更是直接建议房客毁掉所有尚未使用的糖果——许冥觉得，这至少能证明两点。

第一，就是它们??知道，?后的循环里，糖果??无法再派上用场了。

第二，它们实际??不希望糖果落??蝴蝶的手里。

结合鲸脂人?前的说法，这一切倒说得过去。“白棋糖果”作为根的衍生物，既是毒蘑菇，??是营养品；但??菟丝子的角度来看，这一?为反而更令人费解。

知道对方想要，??怕对方拿??。却?是坚持给每个进来的人发糖。

……??底图什么？

许冥忍不住揉了揉额角，这下，连她自己都开始质疑自己的说法了。方雪晴唇角微抿，却是再次站在了她这一边。

“我觉得你的说法很有道理啊，既然给糖果，必然是?为它是有用嘛。”方雪晴语气肯定道，“不然呢？总不会是单纯为了做好事。”

“……”

许冥的动作又是一顿。

方雪晴那最后几个字的嘲讽拉满，落在她的耳朵里，却像是一?惊雷。

不由自??地瞪?眼睛，许冥下意识动了动唇，却又闭上嘴——一个比“排队论”更?胆的猜测浮上了她的胸口。?胆??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默了好一会儿，方听她轻?道：“万一……真的是呢？”

“……啊？”

方雪晴不解看了过来。许冥喉头滚动一下，明明自己??觉得匪夷所思，却?是坚持着道：

“万一它，那个发糖果的存在……它真的，只是想做好事呢？

她??知道这个想法真的很离谱，可这样一来，似乎所有原本想不通的事情，一下就说得通了——

为什么高速公路上要都几十个小时才能进来，而且每次只能进三人；为什么在正式进入蝴蝶?厦前?需要经过三轮的循环，而这三轮中酒店方明明有机会，却没有安排任何死亡规则；为什么它知道给出的糖果会被蝴蝶吃掉，却?是要坚持发糖……

?为在某些时候，这些糖确实能救人的命。

没有尽头的高速公路??好，抢??出现的魔方?厦??好，存在的目的，其实都只有一个。

为了尽可能拖延活人进入核心区域的时间。

它们不仅仅是缓冲带，更是两层带着微弱保护作用的减速带。

所以蝴蝶会想要利用剪刀缩短循环的天数——它并不是想要和酒店硬碰硬。它只是单纯想要破坏掉第二层减速带，让自己的进食效率更快而??。

“……简单来说，就是对人类抱着善意的异常存在？”

注意??另外两人越发复杂的目光，许冥赶紧归纳总结，试图??另一个角度表达自己的意思。说话的同时，又克制不住地联想??顾云舒，联想??宏强公司一楼那些散落的尸块和染满血渍的保洁服：

“它们??拥有一定的力量，拥有干涉规则的能力，但它们选择用这力量去尽可能地保护人……或许可以理解成，不以猎食为目的的菟丝子……”

“不是。”

话未说完，却听方雪晴忽然开口。

许冥诧异望了过去，顿了会儿才道：“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推论……”

“我不是说你的分析不对。”方雪晴摇了摇头，“我是说用词。”

许冥：“……？”

“拥有了一定能力，却选择留在怪谈区域里，尽可能庇护人类。这样的存在，不能叫做菟丝子。”凌光在旁补充道，“对于它们，我们是有另外的代称的。”

“……”许冥登时更为不解，想了下才道，“是什么？”

回应她的，是两人再次交换的眼神。

又过一会儿，方听方雪晴再次开口，音量不?，?音却很清晰：

“对于这类存在，我们一般称?为——

“胡杨。”

*

很快，又半个小时后。

许冥终于离开了方雪晴的房间，头晕脑胀得像是刚开完三场头脑风暴会。

话虽如此，思维却?是很活跃。活跃??光是回房间的这么短短一段路，她就??经盘算了许多。

打开房间门，里面是安静?着的邱雨菲，和??经??8307探索回来的顾云舒。许冥去卫生间里烫了热毛巾，隔衣敷在仍在作痛的关节上，顺便?起她的收获，毫不意外地得知，8307号房，??经完全空了。

属于唐梦龙的痕迹全部被清掉，整个房间都干净得像是未住过人一样。

这让许冥不由有些唏嘘，注意??顾云舒欲言又止的眼神，忍不住又道：“怎么了？你?有别的发现？”

“……嗯。”顾云舒慢慢道，“我不知道重不重要，但我有发现粉末。”

许冥：“？”

“那种蝴蝶翅膀上的粉末。”顾云舒语气笃定，“洒在房间的角落。??处都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意思是鳞粉？

许冥微微挑眉，觉得有些古怪。不过考虑??唐梦龙本身??经接触过蝴蝶，这事似乎??没那么难以理解。

倒是脑海里的鲸脂人，闻言很明显地“嘶”了一?，听着仿佛在牙痛。

许冥被它吵??，情不自禁地??跟着皱起眉。顾云舒观察着她的神情，小?道：“所以这事，很重要，是吗？”

许冥被她?得一怔，本想说不确定，然而转念一想，又觉得顾云舒这么?肯定有原?……

遂?是用力点了点头。

果然，下一秒，就见顾云舒的表情越发纠结起来。

许冥??不急，一边蹭着邱雨菲的免费推拿一边安静地?。不知过了多久，终听顾云舒轻轻呼出口气。

“那?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她轻?道，“在这?前，我??见??了，蝴蝶。”

“……”许冥一顿，下意识坐直了身体，“详细说说。”

话音刚落，又突然反应过来，紧跟着?了一句：“这和你?前被酒店工作人员抓??，有关系吗？”

“……”回应她的，是顾云舒一个艰难的点头。

“我当时在走廊，二楼的。”顾云舒说着，或许是?为觉得难以启齿，她这回的?音更小了一些，“就在……的时候，突然看??有蝴蝶，贴着墙壁飞过去。”

蝴蝶很漂亮，翅膀有巴掌?，绚丽的花纹像是流动的彩虹。但是只有半只，另外一半似是卡在墙里。

她出于警觉，防备地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整个人就恍惚起来。?再次清醒时，自己后面??经跟着好几个酒店工作人员了。

许冥：“……”

所以，为什么会去二楼走廊？

许冥有点困惑，不过看顾云舒那副艰难又为难的模样，估计这段她是真的不想说。遂??没再追?，只是确定了一下这事和酒店与蝴蝶都无关，便没再追?了。

更令她在意的是脑海里的鲸脂人。在听??顾云舒说曾见过蝴蝶时，它又很吵地“嘶”了一?。

这回听着倒不像是牙痛了。

像是治牙没治全导致牙神经外露，结果又往上面磕了一口冰。

许冥没忍住，直接在意识里?它在发什么神经；素来很喳的鲸脂人这会儿却是意料?外的沉默，只说??别急，?它再捋捋。

……正好许冥现在??有一堆事情要捋，遂??没管它，转头看向邱雨菲和顾云舒，简单和她们说了下??前和方雪晴她们头脑风暴的结果，说完看看时间，发现??经不早，赶紧将两人打发走。

——她?有一半的阿焦没有上牌。明天和那位伪域??面谈，尚不知结果如何，不如现在抓紧时间，把所有的牌子都上完。

邱雨菲看??这些会怕，索????让她回自己房间去，有顾云舒跟着，??让人放心些。

另外两人自然??没什么异议，起身就往外走，不同的是一个走向门，一个走向窗。

望着顾云舒即将离开的背影，许冥却又心中一动，?她反应过来时，自己??经出?，再次将人叫住。

顾云舒人??经跨在了窗台上，就那样平静地转过头来，安安静静地望着她，?着她接下来的话。

许冥却又是一顿，默了一会儿，才终于??一堆复杂纷乱的思绪里，厘清了自己要?的?题。

“话说，你?记得，你在宏强里的事吗？”略一沉吟，她选择了这句作为开场白。

顾云舒闻言，只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

“记得一些，很多都忘了。”她如实道。

死人的记忆原本就不好，更何况她?比别人多“死”了一次。

许冥听着，眉头不由自??地聚拢了些，却?是继续?道：“那你记得，你在宏强里，努力帮助别人的事吗？”

“……”听??这话，顾云舒素来平淡的表情难得有了些起伏，旋即便见她轻轻点头。

“嗯，这个记得的。”

“我觉得你们很厉害。”许冥发自内心地说了句，忍不住朝前坐了坐，“那我能?下，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吗？或者说，理由……?类的？”

这话她?得认真，但同时??觉得自己?得多余。不想顾云舒听了这话，却是再次偏了偏头，似是陷入了非常认真的思索。

又过一会儿，才听她轻轻开口。

“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她道，“死亡是很难受的事。没有自由的死亡更加难受。”

“所以，想看别人尽量活。就是这样。”

许冥：“……”

果然，我这个?题就是很多余。

许冥默默想着，冲着顾云舒点头道了?谢。后者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确认她再没别的事后，方翻身爬出窗户，沿着墙壁如同人体蜘蛛般，一溜烟地爬走了。

而就在她离开后不久，被寄放在邱雨菲那儿剩下十几个阿焦，又陆续??窗户里翻了进来。扑通一个、扑通一个。

跟下黑金饺子似的。

许冥这边早就做好了准备，?它们一进来，就立刻抄起笔又开始画工牌。有了?前的经验打底，她这回画得更快，不??四十分钟，便完成了所有发牌任务。

这样一来，所有的阿焦便可都收容进规则书中，房间里一下变得空旷许多。许冥心头一块?石，这才算真正落地，如释重负地往床上一趟，顺手将规则书往前翻了几页，却忍不住低低“诶”了一?。

鲸脂人这会儿正站在床头柜上，不断抽纸巾给自己垒过夜用的小窝。闻?立刻跳了过来，不由分说就要往前凑：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又升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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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冥有些嫌弃地看它一眼，将它拎得远些，随即将规则书递了过去：“嗯，差不多。”

确实是升级了。而且?升级了两个方面。

首??就是“怪谈拆迁办”。许冥?前一直忙着忽悠人，没顾得上看，以至于现在才注意??——

“纸袍权威”下的“怪谈拆迁办”词条，??经有了质的飞跃。原本只能作为三级依据的它，现在??经升级成了“二级规则依据”——

即，这个名头现在拥有和常识同?的效力，许冥可以以它为依据，建立或修改当前怪谈区域内的非核心规则。

……当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且在新增的“二级规则依据”标识后面，?有一个小括号，?着“仅限当前怪谈区域”。?此许冥有理由怀疑，怪谈拆迁办的这个升级，?概率?是临时??的，???了下一个怪谈区域，估计它的分类又会掉回“三级”……

不过管它呢，她又不是柯南体质，回回都往怪谈区域里掉。至少现在总算摸清对应的升级方式了，??挺好。

相比起来，更让许冥惊讶的是，这种临时的升级，似乎??被算进了规则书的整体解锁进度里——

“烂果代换”下的第二个技能，那几?原本若隐若现的字迹，这会儿竟??变得清清楚楚，完全可见了。

许冥?没说什么，意识??这点的鲸脂人倒??兴奋起来，迫不及待趴了上去，饶有兴致地念起刚解锁出的新技能来：

“‘二重代换：当你进入怪谈区域后，可??规则书的末页获得你使用技能前五天内所阅读的最后的文本，且可??中提取关键词，替换进当前怪谈区域提供的文本中以进?修改。

“‘替换完成后，若仍能保持语句通畅、逻辑通顺，则视为修改成功，规则依然生效，效力不变。且你可更改规则约束对象。

“‘请注意，此操作需要支付代价。替换词与原词差距越小，所需支付的代价越小。

“‘可提取的文本不包括任何和怪谈区域相关的内容、不包括聊天记录、、不包括规则相关、不包括地址相关、不包括视频或图片内的文字、不包括阅读者无法理解的内容、不包括阅读者完全遗忘的内容、不包括单独的店名、人名、地名?称谓……提取上限为五百字。

“‘若此怪谈区域中，有其他与此规则书存在绑定关系的存在，它们的阅读文本??会在此技能发动后被自动抓取。抓取顺序为乱序，你可通过撕页来切换看??的文本，被撕下的页面将不会失去技能效果，仅适用于当前怪谈区域’……”

鲸脂人念??最后，?音越来越小。???念完，人??经差不多晕了。

许冥听得??晕，只?概听懂了一点——这个技能说白了，就是关键词替换。只是关键词必须来自规则书绑定者自己的阅读记录。

而且?一堆要求……想想?是觉得实践出真知，遂将规则书直接翻??了最后一页，发现上面果然多出了几百个字的陌生记录。

字有点小，许冥努力辨认，不自觉地念出了?：“‘塌颅顶如何瞬间提高颜值？十个小技巧，教你轻松塑造高颅顶……’”

……确认了，这绝对不是她的阅读记录。

许冥下意识往旁边看去，鲸脂人本能地往旁边躲了下，却?是努力理直气壮：

“看我干嘛？有不懂的地方，当然要网上搜搜看了！”

正好许冥的笔记本电脑没密码，它?前就趁着许冥不在家偷偷用浏览器搜了下……查完后?很仔细地删掉了搜索记录。

谁能想??浏览器没有出卖它，规则书出卖了。

许冥：“……”

懂了，回去就给笔电加密码。

神情复杂地收回目光，她试着按照技能说明，将这一页撕了下来。撕下的瞬间，下方果然又凭空出现了新的一页，上面同样落着细密的字迹。

不过只有一?。

真就一?，字数特别少。鲸脂人好奇凑过去看，依旧是边看边念：“‘惊天爆?，比熊的十个傻X瞬间’……嗯？没了？”

鲸脂人傻眼：“啥啊这是？”

许冥：“……”

许冥：“……我来?前车上刷的短视频标题。”

她故作镇定地将这页??撕了下来，和鲸脂人那份阅读记录放在了一起。想了想，似是觉得自己那份太傻X，特意又将鲸脂人的那份盖在了上面。

鲸脂人看着她的动作，欲言又止。再看规则书，在许冥将那页撕下来后，便再无新的内容“长”出来了。

??难怪。现在除了他俩外，这里?和规则书有联系的，估计就只有邱雨菲、顾云舒和那批阿焦。

邱雨菲的工牌不会时时带在身上；顾云舒没有看文字的习惯，她更喜欢看电视；至于那批阿焦，更不用说了。

懵懵懂懂。

“这样说来，这是个看脸的技能啊。”鲸脂人咂摸一会儿，终于明白过来，“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进怪谈区域！”

所以最终得??的文本是什么，全看运气，至于得??的文本能不能用以修改规则，更是玄学。

当然，?有一种方式能够提高这个技能的实际作用，就是随身带一批爱阅读的绑定者，或是在怪谈内发展一批爱阅读的绑定者……不过在鲸脂人看来，这似乎比看脸更难。

“诶……没意思。”

它嘟囔一?，啪一下向后躺倒：“?以为是什么能救急的新技能呢。”

“救急？”许冥微微挑眉，将它拎??一边，再次拿起规则书。

鲸脂人腾一下坐起来：“当然了。按你那说法，我们离怪谈的核心区域，??经越来越近了。偏偏?一点出去的头绪都没有……不指望新技能，难道?指望那两个安心园艺的吗？”

“别这么说人家，帮不少忙呢。”许冥却道，说话的同时，再次拿起规则书，不知??哪儿拿了笔，又开始??画画，??不知在?些什么。

鲸脂人觉得没劲，转身又往床头柜上爬。爬??一半，却又听许冥幽幽开口：

“况且，如果只是让我们几个离开的话……

“这事我??经有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