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借粮

一家人带着沉重的心情入睡，陆七七也不例外。第二天一大早，陆七七就去了后院的高山，她有点不放心，想要去看看小花母子三只老虎。陆七七穿过山脚下的竹林，沿着山路往上走，山路不宽不窄，正好能容下两个人并排走的宽度。陆七七猜想，这应该是经常有人上山砍柴的缘故，走的人多了就变成了一条路。山路崎岖，却不难走，陆七七一边吹着木哨子，一边喊三只的名字，回应她的却只有被惊飞的鸟，和被得四处逃窜的兔子。陆七七走到一块巨大的岩石下，背靠着岩石歇口气，又拿出一瓷瓶灵泉水喝了一口，补充体力。喝了灵泉水的陆七七，瞬间感觉激活了四肢百骸，浑身都不觉得累了。陆七七将瓷瓶收回空间，侧脸一扫而过，看到了岩石壁有一个缺口。陆七七围着岩石上前查看，看到了一个岩洞。岩洞又深又黑，陆七七掏出火折子吹亮，用单薄的火光照亮前行。她不敢大声喊，怕是里面不是小花母子，而是其他大型动物。好在她走了大约十米左右，看到了地上散落了不少虎毛，陆七七猜想这应该是三只的。没找到三只的陆七七，却找到了它们栖身的窝。于是，陆七七便进空间，将剩下的玉米杆都拿了出来，给小花母子做一个保暖一点的窝。虽然陆七七知道老虎皮毛厚，不惧寒冷，但她还是这么干了，颇有一种老母亲怕孩子冷的作风。陆七七收拾好玉米杆就下了山，一路上陆七七东看看西瞧瞧，挖了不少草药扔进空间，打算种在她新开荒的药田里。陆七七回到木屋里，大家都围坐在桌边，用葱沾着大酱裹着饼子吃。陆七七吃不惯，每次都只吃饼子。李氏看出陆七七吃不惯后，就会给陆七七做鸡蛋面饼子吃，好歹有些味道，不用干巴巴地硬啃饼子。陆七七的鸡蛋饼吃到一半，发现陆大海不在家，便开口问李氏，“三婶，我三叔呢？”李氏拿了一根葱沾好酱，又裹上饼子后，递给喜宝，道，“村长通知开会去了。”陆七七点头，表示知道了。骤然降温，庄稼全都被冻死了，村长定然会组织群众，商量今后如何打算。陆七七吃完鸡蛋饼，洗了个手就出门了。她没有去面馆，而是直接去了村长家，想知道村长有什么打算。陆七七快走到村长家时，碰到了方婶子。方婶子眼尖，瞧见了陆七七便开口喊了一声，“陆家丫头，你也来了。”陆七七走近，笑道着喊了声，“方婶子。”又道，“我来找我三叔，听说村长召集大家来开会？也不知道有何打算？”方婶子看到陆七七，心中有一百个喜欢，不管陆七七说什么话，她都爱听。方婶子牵起陆七七的手腕道，“咱俩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就这样，陆七七被方婶子牵到了村长家门口。村长家门口聚集了不少人，有搬石头坐的，有拿小木凳坐的，有站着的，还有不管地面湿不湿，直接席地而坐的村民。陆七七和方婶子站在最外边，听着村民们商量事情。“村长，这种下去的粮食都冻死了，咱们这个冬日可怎么过啊！”“是啊，村长，府衙发放的种子就那么点，现在全种下去了，今早我去地里看，全都黄了叶子，死了芯子。”“当初咱们还不如将这些种子留下来，明年再种，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白做工。”李守财坐在村长身边道，“要不咱们叫上村里的壮年去码头扛大包吧？！反正庄稼都死光了，再种一次也不知道会遇上什么鬼天气。”“不行！”李守田就坐在村长后侧方，他道，“码头只收本地人，昨天隔壁家的狗娃就去了，人工头根本就不要。”李守财一听脸色就有点难看了，他本以为去码头扛大包，赚些钱先度过这个冬日再说。现如今这法子行不通，李守财再也忍不住地叹了口气。村长李牧坐在木椅子上，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背，越来越佝偻着了。村长拿着他的拐杖，在地上一下一下地戳着，他缓慢地抬起头道，“咱们村一路逃难到此地，什么苦没吃过，什么难没受过，还不至于为了这点子事跳脚。”村长在村里威望一向很高，一开口大家就纷纷闭上嘴巴，安静地听着村长说话。“村里人有银子的，有粮食的，借一借给没有粮食过冬的村民，把这个难关渡过再说。”“只要咱们齐心协力，渡过这个难关，今后的好日子都还在后头呢。”“要是有村民不放心，也可以来我这写借条，我来做这个见证人。”“行了，都散了吧。”村长把话都说满了，就算是有村民想反驳自家的余粮不多也没用。只能回去把粮食藏起来，少借一些出去。毕竟大家都是一路逃难到老兵村的，身上也没多少钱，把家里的余粮借出去，谁知道什么时候还。吃过没有粮食吃的苦头，村民们谁也不想再过那种日子了。人都散了，陆七七还被方婶子拉着手。“村长这话说的好听，谁愿意在这种时候借粮食啊”，一个瘦高个的婶子，在一边嘟囔了一句后，转身就走了。陆七七和方婶子站在原地，看着瘦高个的婶子走远的背影。方婶子轻轻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就怕借粮不成反成仇家。”陆七七也深知这个道理，村子里谁家富一点，大家心里都有数。要是借了这家不借那家，肯定会闹出意见。要是咬着牙借出去，自己也难过冬。大家都不是傻子，谁又会去顾全别人，而委屈自己呢。“丫头，要不你去我家坐坐吧？”方婶子怕陆七七不肯答应，又道，“天冷了，你去我家拿点碳，夜晚也好过点儿，南方的冬日浸骨头缝里冷。”陆七七听到方婶子的话，脑海里电光石火闪过一个好主意，她笑道，“好呀！婶子，我这就跟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