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抉择

祠堂就这么大，医者们说话的声音不小，不少村民听闻消息，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鲁达站在一旁，身边的赵小东凑上来，在他耳边道，“鲁哥，这下咱们该听谁的啊？”药材拉回来了，现在大夫却分成了两派，谁也说不好哪一边的大夫医术更高明。鲁达静静地看了陆七七片刻，道，“你去跟村民知会一声，说清楚情况，至于怎么选就看他们了。”攸关性命，还是自己做主为好，以免今后后悔，产生怨怼。赵小东也明白其中道理，点了点头，便招呼几个年轻一些的青年去告知村民们。村民们早在赵小东过来之前就在商议。赵小东刚靠近村民就听到，不少的质疑声。“一个小姑娘和一个老大夫，小姑娘看起来是老大夫的徒弟吧，看样子比那边厉害些。”“厉害什么啊！连嫂子，你有所不知，小姑娘且不说，就拿那个老大夫来说，每天蹲在墙角和狗崽子吃一碗饭，就不是个靠谱的人！”村民们听闻洛大夫和狗崽子吃一碗饭，唏嘘了几声后，就觉得这老头子不靠谱，当下就决定让高大夫医治。赵小东听到村民的谈话，哭笑不得，解释道，“没有一起吃，只是人家大夫看小狗瘦得皮包骨可怜，才喂了几口饭，这大善之举，被你们说成这般，也太难听了些。”赵小东跟着鲁达出去做了一些谋生，也为村里人做过不少贡献。是以，大家听到赵小东的话，也没有反驳、疑问，均是原来如此的模样。先前回连嫂子话的村民，趁机问赵小东道，“小东，若让你选，你选谁？”赵小东记着鲁达的话，不给村民下决定，道，“我也不知，我大哥选谁，我就选谁。”村民听到赵小东的话，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但是一想到陆七七和洛大夫，这一老一少，多数村民还是更偏向于高大夫和覃大夫。最终选择陆七七这边，除了黄大夫还有三名大夫，加上洛大夫，一共六人。陆七七对此没有异议，这样的结果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只要有村民能治愈成功，其他村民必定会争相前来医治。陆七七让鲁达找一个识字的村民，把同意试用新药方的村民登记一下，方便观察村民每日的状况和记录病历。鲁达走后，陆七七便和选择她的几位医者抓药，争取今日就让村民服用一副药材。鲁达拿着村民名单给陆七七时，陆七七正捧着水囊喝水，忙活了一上午，口渴得不行。一口灵泉水喝下去，犹如久后逢甘霖，酣畅无比，让她瞬间就感觉精力十足。“名单写好了，”鲁达把名单递给陆七七。陆七七把水囊放下，接过名单，简单扫视了一下人数。田心村的村民，选择陆七七的只有三成，其余七成都选择了高大夫那边。虽然这一结果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但是看到名单上的人数，也难免有些失落。翻过一页，陆七七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鲁达，赵小东，还有赵志德一家三口。倏地，陆七七抬起头看着鲁达，片刻后，嘴角上扬道，“我一定不负所望。”鲁达则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他本意是想选择高大夫那边的，不知为何临时改变了想法。或许是陆七七表现得过于自信，又或许是自己也想赌一把，看看新药方能不能治愈村民。总之，他还是选择了她，陆七七。忙活了一上午，李昌龙和周一不会抓药，就给大家做饭。早上与高大夫他们，闹了一通，李昌龙不服气给他们做饭，直接就把食材分成了两份，又问村民借了一口锅，这才做了午饭。高大夫他们只能抓完药，问完诊，早些收工，忙活做饭炒菜。他们十几个医者都是一心扑在药材上的人，对于做饭做菜，基本就是能吃就行，做出来的饭菜不是焦就是糊。一时间，有几个年轻一些的医者，吃着碗里的饭菜，又回想起李昌龙的好厨艺，当场就想转移阵地，支持陆七七。反正他们也没有治愈村民的才能，跟在谁后面医治不是医治。不过也就心里想想，为医者，这么容易就转移阵地，相信另一套相悖的医治方法，也太不严谨了些，今后也很难让人信服。思及此，也就作罢，不再提及。陆七七这边，正喝着李昌龙煮的香菇汤，还有李昌龙煮饭时夹带私货，碗底藏了好几块肥瘦相间的腊肉。嚼着腊肉的陆七七，抬头看。李昌龙正在盛饭，把一碗饭递给黄大夫时。李昌龙道，“这饭好吃，别大声叫唤。”黄大夫接过盛好的饭，又去锅里打菜，摸不着头脑，觉得李昌龙说话奇奇怪怪的。分完饭菜，李昌龙和周一也端着碗，坐在陆七七对面。李昌龙刚落座，陆七七就低声问，“二哥，你带了腊肉，怎么现在才拿出来？”李昌龙有些沾沾自喜道，“那帮人平日里就没两句好话，我才不给他们吃腊肉。”说罢，李昌龙又道，“今天这几个大夫要不是选了你，也别想，这都是沾了你的光！”陆七七听罢，觉得眼前的李昌龙既幼稚又可爱，爱憎分明。而黄大夫这边，也发现了碗底的不同，他拨弄了几下，才明白李昌龙的话。马大夫吃完最后一口腊肉，道，“没想到来田心村，还能吃到腊肉，看来在我的选择没错。”黄大夫扒了一口饭，吞下后，才道，“难不成你是为一口肉，才选择这边的？”马大夫听出黄大夫话中有话，立马否决道，“当然不是！我是因为看不惯高大夫整日鄙夷不屑的模样。”一想到高大夫鼻孔朝天的模样，就觉得该给他鼻子插两颗大葱才好。黄大夫低头吃饭，没有再问。马大夫想了想，又道，“陆姑娘和洛大夫拟的药方，正如覃大夫所说，药量和药效大不如前，黄大夫又是为何选择陆姑娘和洛大夫？”闻言，黄大夫放下碗筷，抬起头与马大夫平视道，“你可知和顺府易安村的瘟疫是何人医治好的？”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了另外两个低头吃饭的大夫的注意，纷纷侧头看向黄大夫。当初和顺府官府通报是黄大夫医治好的易安村村民。若非如此，这几个年纪略长的大夫，也不会选择陆七七。换句话说，他们更多的是选择了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