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一直一直这么好
里正借给沈惊语的屋子只有一间，这会儿全家人都挤在同一张炕上。沈惊语自己抽空进空间洗了个澡，又给两个孩子挑水洗澡。至于贺宴城洗澡的事情，沈惊语没管，给他一块猪胰子，让他自己去清洗就是。沈惊语带着贺星贺月牙，一大两小洗完了澡，排排坐在床沿。贺星和沈惊语一人手里拿着条粗布巾，贺星自己擦头发，沈惊语则是帮贺月牙擦着头发，动作温温柔柔，仔仔细细。贺月牙幸福地眯起了眼，小手手勾住沈惊语的胳膊撒娇：“娘呀……”她真喜欢现在的日子，真喜欢现在这个温柔的娘，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那该有多好。沈惊语含笑答应一声：“哎，月牙儿，娘在呢。”贺月牙柔嫩的小脸蛋轻轻蹭蹭沈惊语，动作温柔又依恋：“娘，一直，一直……”贺星主动翻译：“月牙儿的意思是，她想一直这个样子。”沈惊语了然，笑道：“可不能一直这样。”贺月牙一愣，苹果小脸上浮现失望。沈惊语耐心解释：“这是因为呀，再过一段时间咱家的房子就要盖好了，到时候咱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到时候月牙儿洗完澡，就要自己收拾自己啦。”贺星心头一阵期待，眼睛都亮了几分。贺月牙小脸却一垮，拉着沈惊语不肯松手，整张脸埋进沈惊语的颈窝里。要是新房子修好，她就要离开娘亲自己住一个屋子，那她宁可一直在这间房里算了。沈惊语搂着月牙儿，失笑摇头。母子三人其乐融融。贺宴城一进门，便看见沈惊语和贺星贺月牙之间和谐的一幕。他叹了口气，眼神也温和了不少，主动思索起方才沈惊语的提议来。虽然沈惊语这女人方才的话离经叛道，但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或许他也应该完成他们母子三人的心愿，给沈惊语一封休书，等她回来再……算了，到时候再说吧。贺宴城来到床边，沉声：“天不早了，睡吧。”一夜安睡。次日一早沈惊语醒来，又像昨日那样提前给壮劳力们准备了饭菜。嘱咐两个孩子像昨天那样给他们送饭后，她自己抽空进入空间割了药草，准备好药草便去了孙举人家。这会儿沈惊语手头还有二十多两银子。这笔银子在靠山村里，算是一笔巨款。既然手头不缺钱，沈惊语现在便不急着去九里坡的布行掌柜娘子那边，而是先跑了孙举人家一趟。孙举人的身子已经恢复了正常，隔绝过敏原、又好吃好喝养了一段时日，面色红润有光。看见沈惊语来，他眼前一亮，笑道：“沈娘子来了！”沈惊语放下背篓，拿出一本蒙学书，还有一大把药草递给孙举人：“这是给您补身子用的药，家里两个孩子将这本书学完了，我来还您书。”孙举人一阵诧异：“你才回去一个月不到，你家里的两个孩子便将这本书读懂、吃透了？”沈惊语笑笑：“吃透了不至于，不过，他们已经将这本书的内容都记下了。”“哦……”孙举人了然，连连点头，“可造之材，的确是可造之材，聪明得很呐！等沈娘子你教会两个孩子认字，不妨将他们送到我这里来，我自会教他们读书。”沈惊语有些惊讶：“他们真有这么聪明？”孙举人认真地道：“当然是真的！沈娘子，你儿子今年大概五岁，对么？老夫敢保证，你儿子若是能来跟着老夫读书，十岁便能考上童生。”沈惊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孙举人于科举一道是有经验的，他对贺星的判断不会出错。若贺星和贺月牙真那么有天分，那她就得想个法子，好好培养他们。身为现代研究员，沈惊语对于读书明理有着非一般的偏执，即使来到大凉，她也坚信知识就是力量。沈惊语下定决心，笑道：“孙举人的好意我记得了，要说聪明，我家一双儿女或许算是有点天分；但要说刻苦，我村里的另一个孩子可比他们要刻苦得多。”孙举人一下来了兴趣：“哦？当真？”沈惊语笑道：“自然是真！那孩子先前得了重病，卧床不起的时候还没忘读书呢。”孙举人诧异地颔首：“原来如此！这样的恒心毅力，比起囊萤映雪、凿壁偷光也相差无几，这样的人，老夫倒是想见一见。”看来，孙举人对桑朗的印象着实不错。沈惊语松了口气，终于说到了重点：“实不相瞒，我今天来老举人这里是为了给那孩子借几本书回去，他今年打算考童生试，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考中。”孙举人毫不迟疑地道：“书，自然是要借的！只是这么好的读书苗子，不能只借书就了事。”沈惊语有点惊喜：“您的意思是？”孙举人抚摸着胡子道：“沈娘子，老夫觉着你不妨去问问那孩子，是否愿意跟老夫一起读书！老夫绝不会辜负他的天分。”沈惊语听得一阵欣喜，没想到孙老举人如此热心，事情比自己想象当中的还要顺利许多。“那，我就先替桑朗小弟谢过孙举人了。”孙举人呵呵一笑。“惜才之心人人有之，老夫是怕错过了一个读书的好苗子。”二人相谈一阵，沈惊语又为孙举人把脉，开了些调养身子的药方后才离开。临走前，孙举人又叫住沈惊语：“沈娘子请稍等，我这里还有些东西要给你。”沈惊语停住脚步：“老举人？”孙举人叫来孙女：“慧娟，你去后头将我一早准备好的红木盘子拿来。”孙慧娟脆生生地哎了一声，掀开帘子片刻便回到沈惊语面前。她将托盘递给沈惊语：“沈娘子，这是祖父给您的东西，请您收下。”“多谢孙举人。”沈惊语向来不是个小家子气的，大大方方就要把东西收下。谁知这托盘沉得很，她刚一接手胳膊就是一沉，要不是孙慧娟没撒手，托盘直接就要掉到地上。沈惊语不由疑惑，问孙举人：“请问，这是何物？”孙举人呵呵笑：“打开看看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