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下一步
不管郝掌柜最终的决定如何，沈惊语都是稳赔不赚的，于是她也就一点都不着急，安安心心等着郝掌柜的结论。良久良久，郝掌柜长叹了口气，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地看着沈惊语：“罢了，富贵险中求！要是沈娘子没法子也就罢了，可要是沈娘子万一有法子……老夫还是想请沈娘子想想法子，将辣椒酱，带有辣椒的菜肴行销全国，也算我郝某人的一番心血没有落空。”沈惊语点点头，对郝掌柜的想法倒也不算意外：“那咱俩就放手一搏吧，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对手，上就是了。”“对！放手一搏。”郝掌柜用力点了点头，“眼下第一个对手，就是舞阳楼那个姓魏的。”沈惊语有点意外：“郝掌柜已经知道魏掌柜私下里挖货源的事儿了？”郝掌柜冷笑：“姓魏的动静不小，我想不知道也难。”沈惊语问他：“郝掌柜有什么想法没有？”郝掌柜摇摇头，倒也敞亮：“眼下除了拿质量说话，用菜品味道打败姓魏的之外，我还真没什么法子！沈娘子，姓魏的采买的那批辣椒质量如何。”沈惊语如实相告：“我给靠山村村里人的辣椒苗都是一等一的好，没有任何质量问题，魏掌柜收买那些人拿到的自然也不例外，现在他手头的辣椒和长青楼手上的，都是同一个质量。”郝掌柜长叹一声，虽说他对这个结果没有感到意外，但还是有些悻悻，忍不住吐槽。“沈娘子，你对村里人这么诚实相待，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他们！他们不知道感恩就算了，居然还反过来用你的东西去跟旁人做买卖……唉，我都要替你觉得不平！那些个没把东西卖出去的人也就罢了，凡是把辣椒卖给姓魏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狼心狗肺的畜生。”沈惊语笑笑，正要说话：“其实……”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响动，砰！沈惊语皱了皱眉：“谁在外头？”外头半天没人吭声。沈惊语往外一看，发现窗外有个人影在哆哆嗦嗦，皱着眉头走出去一看，发现原来是杨婆婆。“杨婆婆？”沈惊语有点意外，看着杨婆婆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警惕。虽说杨婆婆平素看来为人不错，可她到底也是将辣椒卖给魏掌柜的人之一，提防点倒也不为过。杨婆婆没说话，表情很复杂地看着沈惊语，手指微微颤抖：“沈娘子啊，老身……我……”杨婆婆说着说着，已经是泪流满面。沈惊语虽说对杨婆婆多少有点忌惮，但看着一个老人在自己眼前哭成这个样子也还是有点于心不忍：“进来说话，我给你倒杯水。”“不不，不必了。”杨婆婆吓了一跳，赶紧狼狈地往后退，“老婆子没这个脸喝沈娘子家里的水。”“一杯水倒也算不了什么。”沈惊语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杨婆婆，我看你也不像是会做出这等没脸事情的人，你怎么会把辣椒卖给魏掌柜，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到底还是对杨婆婆有点同情之心，沈惊语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了，但凡杨婆婆这事情有点隐情，往后沈惊语还是会照样把辣椒苗提供给她的。“难言之隐，哎……什么难言之隐，不过是借口罢了。”杨婆婆长长叹了口气，满脸的万念俱灰，“沈娘子，老身知道你是个好人，只是老身没法接受你的好意了！我只提醒你一句，小心齐寡妇。”沈惊语皱眉：“您这是什么意思。”杨婆婆没回答。她摆了摆手，推开沈惊语，泪流满面地走了，一边走，杨婆婆嘴里还一边念叨；“赎罪，哎，老婆子迟早要赎了这个罪……”沈惊语不明所以。郝掌柜站在窗边，跟沈惊语面面相觑。两个人面对面看了好一会儿，沈惊语皱着眉头道：“杨婆婆好像还挺内疚的。”郝掌柜嘿然：“做了坏事，能不愧疚么。”“那也不一定。”沈惊语默默，“有的是人做了坏事还心安理得，高枕无忧呢。”郝掌柜仔细想了想，倒也是这个道理：“那，沈娘子打算怎么办？”沈惊语笑笑：“我看这事儿还是要谋定而后动，我先前已经准备好了法子，从质量和货源上两手抓，一方面论菜品质量，咱们绝对不可能输给舞阳楼，另一方面，咱们的价格也不能比以前贵，得跟以前一模一样，主打的就是一个让老顾客都放心。”沈惊语说得头头是道的。郝掌柜听着也觉得这法子合适，连连点头：“这事儿就这么办也成。”沈惊语笑笑，又说：“不过，要想精准打击到舞阳楼，恐怕咱们还得想想更精准，更一击致命的法子。”郝掌柜兴味盎然：“比如呢？”“打铁还需自身硬。”沈惊语告诉郝掌柜，“咱们得想个法子，彻底把舞阳楼打败了才行！不过这也是以后的事儿了，毕竟现在舞阳楼还没当面锣对面鼓跟咱们打擂台，倒也不至于着急出手。”郝掌柜连连点头：“沈娘子说得对，咱们还是再仔细看看。”沈惊语笑道：“原本舞阳楼就想学着长青楼吃饭的本事起家，这般他们能吸引到的客人也无非就是想尝尝鲜的罢了，要想长久立足还是得有点真本事才行，既然如此，那就看看咱们谁的真本事多些吧。”“沈娘子聪明啊。”郝掌柜被沈惊语一劝，立刻就不焦虑了。他老脸笑开了花，乐滋滋起身往外走，边走还边感慨：“哎，沈娘子，得亏有你，要不咱长青楼还真赚不了这么多钱。”沈惊语送郝掌柜出门，告诉他：“我还是那句话，现在长青楼能独揽所有生意，舞阳楼纵然冒头也能打压下去，可是等到长青楼将辣椒菜品卖往全国，咱们就势必没法独揽所有辣椒的生意了。”郝掌柜笑容敛了敛：“哎，这事儿我知道！且不说到时候咱还能不能保住辣椒这个秘密，就说往后遇见当地的各种各样的地头蛇，咱也得分他们一杯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