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蓄势待发

“什么大发现？”能够被侯爷称之为大发现的，那肯定是不得了的发现。梁朝义道：“我发现了前朝旧臣的踪迹，我觉得这件事很有可能他们也掺合在内。”前朝旧臣？萧逸脸容不禁变了变。前朝指的是南齐。当初，南齐王朝实力强盛，一度剑指洛水，大有北伐中原，收复旧河山的趋势。只可惜在关键时刻，南齐武帝病殁，太后力排众议，选择了当时以荒淫著称的杜陵王为帝。杜陵王登基后，第一时间便想公报私仇，要处置在河洛前线作战的征北大元帅梁衍。大元帅梁衍处在内外交困的情状之下，结果，一怒之下，他在河洛侯的财力、众将的武力支持下，自立为帝，率军反攻朝廷。结果一场大战打下来，杜陵王身死，南齐王朝覆灭。梁衍正式宣布成立大梁王朝，是为梁太祖。南齐覆灭以后，旧臣四散，哪怕太祖先后三次下达诏书，大赦天下，这些人也始终没有露面，也不承认新朝。他们觉得，大梁朝，不过是一群乱臣贼子建立的王朝而已。还时刻妄想着，怎么样反梁复齐呢。这件事，也跟他们有关？为了复国，他们竟然跟胡人勾结起来？真是无耻之极。“他们的人数有多少？”萧逸问道。梁朝义道：“多倒是不多，不过，是个硬茬子。”硬茬子？梁朝义解释道：“我们在追踪中发现，他们的为首者是王虎。”在南齐王朝的大内高手当中，有一龙、一虎、一豹。这个王虎，正是那“一虎”。王虎的功夫极高，当时梁朝义的人想要对他进行围捕，可两次均被对方逃脱。同时，这也引起了王虎的警觉。“这事儿，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啊。”萧逸忍不住嘿然笑道。“贤侄，你好像挺有信心的啊。对了，你又有什么信息，来，都说说看。”梁朝义很是看重萧逸。这种态度，如果被朝廷内其他大臣看到，绝对会大吃一惊。萧逸也不含糊，将自己派出阿吉查探到的情况，一一说了出来。“贩马场？油？”梁朝义听完以后，也有些疑惑了，不过，直觉告诉他，这里头肯定有古怪。“你做得对，继续盯紧这些家伙，有什么异动，第一时间来告诉我。”“好！”两人又商量了一番后，萧逸这才离开了侯爷府。回到漱瑜府以后，张勇禀告说，阿吉派人传讯回来，说贩马场那边，有新的动向了。“贩马场又贩来了一批新马，有几百匹之多？”“那些胡人，用马将油罐陆陆续续运到城内，传出风声说准备卖油？”萧逸看着这两条消息，眉头皱得更紧了。油，运到城里？马，贩到马场？这两者之间，又存在什么必然的联系呢？“马上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侯爷。”萧逸向张勇发布这样一条命令。张勇领命而去了。很快，张勇回来了。他只告诉萧逸说：“侯爷让我们随机应变。”随机应变？那也就意味着，自己可以事急从权，根据自己的判断，做出一些必要的举措。萧逸在房间内来回走动，思考着眼前的困局。然后，他拿出笔墨来，让手下人进来，画了一幅地图。这里是祭天庆典既定的行进路线……那里是贩马场……嗯……“找几个人入城，盯住那些卖油的。”“阿吉那边，多派几个人手，同时，准备好一些药品……”继续发布命令。第二天。距离祭天大典，已经仅剩一天了……“萧逸，今晚是秦河选花魁的日子，有没有兴趣去船上喝喝花酒？”这些天来一直不怎么露面的梁毅昕，派人来找萧逸传讯来了。秦河？喝花酒？萧逸嘴角边上不禁露出一丝笑意。这个年代，逛青楼、喝花酒可以说是男人们最愉快的一项消遣了。也罢，明天说不定就是浴血奋战的日子了，咱这就去见识见识。这么想着，让人回复梁毅昕，说晚上准时到。到了晚上，秦河上张灯结彩，一条条美轮美奂的画舫，在河面上游荡着，不时停靠在岸边，那些公子哥儿们，纷纷登上画舫，寻欢作乐去了。萧逸和梁毅昕登上了一艘宽大而华丽的画舫，到了画舫上，便有那穿着轻纱的女子，躬身上前行礼，将他们引进船舱里去了。梁毅昕介绍道：“老弟，你知道吗？今儿可是秦河选花魁的大日子，只要自家的名妓选为花魁，在接下来的这一年里，这家青楼的名声，必然会凌驾于其他同行之上。啧啧，这盛景，这惊艳程度，真让人期待不已。”在平日里，梁毅昕跟萧逸都是以相互姓名相称。但如今，在这种地方，使用真实名字多有不便，那自然是老弟老哥相称呼最好了。萧逸忍不住问道：“那，这花魁是怎么选出来的？”“喏，那边的一条画舫上，坐着的，便是本次花魁选举的评判们。他们要么是京城名士，要么是达官贵人，由他们对这些花魁们的表演进行打分。当然了，打分是其中之一，此外，那些恩客们会当场赠送钱财，收获的打赏越多，分值也就越高。此外，如果有文人雅士给这些花魁们赠诗，诗词写得越好，分值也会上去。”这听起来，还蛮像那么一回事呢。萧逸忍不住点了点头。都说南朝文弱，事实上，南朝人当中，能征善战的人，还是有不少的。只不过，这些人习惯了娱乐至死。总是喜欢流连于这些让人丧失斗志的场所，久而久之，自然就比不过北方的那些胡人了。这时候，梁毅昕指了指那边的画舫，笑道：“喏，开始了。这一次，是雪月楼的头牌，先出来表演。”这秦河的花魁表演，也是蛮有特色的。大家都在河上，然后这船只游荡一圈后，就返回到码头附近。各自停靠好以后，居中的画舫，甲板会显得高上不少。这样方便周围的画舫围观。表演者，便在这甲板正中进行表演……这漫步走出来的人，果然婀娜多姿，美艳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