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见微知著

“沐九歌，这次一下子赚了这么多银子，你要请客才行！”笑嘻嘻的看着几人将银子搬运到房间内后，长乐公主那双灵动的眸子便开始四处的张望起来。上一次的饭菜可是一直让她留恋不已，味道不知道比皇宫之中的御膳好了多少倍！“请客自然没有问题，只是今日不知道你们会来，我这什么都没准备啊！”沐九歌两手一摊，表示无奈。“哈哈，小兄弟多虑了，食材我已经准备妥当，就是不知道小兄弟是否还肯露一手？”上次的美食一直让众人回味，更何况他们这次前来，还另有目的。“这……不太好意思吧？嘿嘿！”所谓的食材竟然是一整头雄鹿，这让沐九歌的双眼中冒出炽热的光芒，不断的搓着手。“生意人喜欢交朋友，正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区区一点肉而已，算不得什么的！”李二在宫中没少吃鹿肉，他十分好奇，在这小子手中，到底能做出什么样的美味。“那我就借花献佛了，诸位稍后！”沐九歌也不客气，提着刀便忙碌起来。一个时辰后，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展现出来，愣是让在场所有人不断的吞咽着口水！“小兄弟，我记得上次你好像说过，那美酒是你亲酿的？”等待半天也不见这小子将上次的美酒拿出来，李二只能意有所指的询问起来。“没错，数量有限，下一批还没酿好！”沐九歌明白他的意思，可还是将自己的脑袋摇晃的跟拨浪鼓一般。酒后失言的教训他可是没有忘记，再不知悔改的话，保不齐自己脑袋哪天就搬家了！“实在是可惜，喝过小兄弟的酒后，其它的酒水根本就难以入喉……！”李二十分惋惜的摇了摇头，随后继续说道：“小兄弟，实不相瞒，我们今日前来，一是送银子，二是向小兄弟道谢！”“道谢？”沐九歌一脸懵。这几个大冤种给自己送来那么多银子，还要给自己道谢？莫不是有病吧？“小兄弟，你不知道，我们的生意遍布大唐各地，包括河东道地区以及边关，只是每一次运输的时间太长，回信不及时，要不是你的提醒，这一次将货运输过去，恐怕会赔的血本无归！”看出对方没听懂自己的话，李二这才笑着说道。“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到证实，你们恐怕也不是普通的商人吧？”沐九歌挑眉询问。“都是为了混口饭吃，不上下打点好的话，怎么才能将路走的长远呢……？”还没等李二开口，长孙无忌就率先回答，同时提出疑问，“小兄弟，我们打听到这些事也是费了好一番工夫，您身处乡野，到底是如何知晓这些事情的呢？”“呵！亏你还是做酒楼生意的，最近一段时间，羊肉的价格急剧升高，有时候还会断货，你难道就好奇到底是为了什么？”“要知道长安城对羊肉的需求量那是何等的惊人，如今出现涨价与断货的情况，那就说明羊肉的产地出了问题！”沐九歌不禁嗤笑起来。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开酒楼做生意，竟然还能够赚银子，可想而知里面的水分有多足了。“你的意思是，问题在北方，灵州一带？”李二若有所思。北方草原茂盛，适合游牧一族，而长安城内的商贩，大部分都是在那边购买的羊肉！“没错！”沐九歌一边品尝着美味的鹿肉，一边笃定的笑道。几人听的是瞠目结舌，怎么都不会想到，凭借市井之中的一点小事，竟然可以推算出这么多！“受教了，只是不知道河东道大旱的事情，先生又是怎么知晓的？”强行压下心中的躁动，李二再次开口询问。“这个就更简单了，酿酒就要用到粮食，而河东道一带的粮食粒大饱满，是酿酒的佳品，往年都会运到长安不少，可今年却少的可怜，而其他地区的粮食却是正常！这不就说明河东道一带出现了大旱？！”沐九歌淡然一笑，随便找了个借口。“原来如此！长安城内人口众多，光靠着本地的粮食根本不现实，大多都是外地而来！河东道发生旱情，今年能不能有收成都两说，百姓肯定不敢将粮食出售！”李二闻声，连连点头。仅通过一个小小的粮食，就能推断出河东道大旱，实在是难得的人才！“小兄弟既然拥有这盖世才华，朝廷之中，某也能够说上一些话，你若是有心的话，某可以帮你举荐一番。”整个大唐之中，能够让李二主动举荐的官员，听都没有听说过，这小子应该感觉荣幸才对。“老李，今儿还没喝酒呢，你怎么就开始说醉话呢？你当皇宫是你家开的啊？说让谁当官就让谁当官？”沐九歌一脸的鄙夷之色，这是喝了多少假酒？竟然跑到自己面前装大尾巴狼？噗！咳……咳……这样的话语一出口，直接让程咬金和长孙无忌口中的肉直接喷了出去，好家伙，这小子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对陛下的话语，竟然如此的不屑一顾。李二那如有实质的目光直接落在两人的身上，顿时吓了两人几个激灵，纷纷低下自己的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只是可惜了这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下一次灭掉突厥，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想到这一次无法出兵，李二的心中就如同堵了块巨石一般难受，忿忿不平的说了出来。当然，他更想听听面前这个少年对此事有什么样的见解。“出兵打仗，本来就是劳民伤财的事情，如今河东道地区灾情严重，强行出兵的后果，谁能够承受的起？攘外必先安内，如此浅显的道理，陛下不可能想不到！”沐九歌扫了老李一眼，没想到一介商人的骨子里，竟然还会有这样一腔热血。“小兄弟，难道大唐就不能派兵迂回，绕过那段恶劣的地域，给突厥来个直捣黄龙？”程咬金提出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