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温童白皙软嫩的脸颊透出了红色,大概是气急了,那片红色往下蔓延,延伸至脖颈,生出一种有诱惑的浅红色。
陆匪一时间挪不开视线。
温童感受到他越来越不对劲的目光,指尖颤了颤,愤愤地拉起薄毯,将自己遮盖的严严实实。
陆匪可惜地收回视线,懒懒散散地说:“乖宝如果真的想看人舔屎的话,我去给你找几个来。”
说完,他还耐心地问:"想要男的女的,什么年龄?哪国人?"
温童:“我、我是在骂你变态!”
陆匪哦了声,眼神微动:“那只是床第之间的乐趣,乖宝这么排斥,看来谢老二不行啊。”
温童脱口而出:“关谢由——”话没说完,他立马咽了回去。
关谢由什么事。陆匪微微眯起眼睛,在心里补充整句话。
温童现在浑身酸软无力,不敢说起谢由免得惹陆匪发疯,便改口道:"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变态吗!”
陆匪惦记着他的身体,没太欺负人,附和道:"嗯嗯,我变态。"“老公不变态,乖宝不会爱。”
我尼玛的……温童咬了咬牙,躺回床上,卷起毯子,严丝合缝地把自己裹起来。
还翻了个身,背对着陆匪。眼不见心不烦。
陆匪愣了一秒,低下头,看着床上白色带点碎花的蚕茧,心里低骂了句妈的。真他妈的可爱。
他舔了下唇,俯身凑到蚕宝宝边上问:“蔬菜粥还热着,要喝么?”
喝你个头。温童在心里回了句。
感受到身后男人的体温,他皱着眉头,假装什么都没听见,慢吞吞地往另一边挪动,离陆匪远点。
陆匪欣赏了会儿蚕茧挪动,忍不住摩拳手指,大步离开主卧。
温童缩在毯子里,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走出了卧室,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瘫在床上,对着毯子发呆。
陆匪抱也抱了,摸了也摸了,亲也亲了。除了最后一步,该做的不该做的几乎全做了。
温童是真没有什么偏激的想法。
一方面是他生性乐观,另一方面,像他这种时空局的底层小
员工
情况的核
和心理测试。
在任务世界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最重要的事情是能回本源世界,其他都能放到第二位。
再说了,留在陆匪身边,说不定还有机会完成任务。
他的"家"好歹是保住了,虽然被陆匪的几根手指碰了碰。
仔细想想,他其实也不亏?好歹是陆匪全程服务他。
温童向来善于调节自己的情绪,深呼吸了一会儿,心想,就当被疯狗扑倒咬了几口。
疯狗虽然现在盯他盯得很紧,但总会有打盹儿的时候。他还能找到机会。
忽地,开门声再次响起。
脚步声逐渐逼近,接着温童听见头顶响起了陆匪的声音:"乖宝,喝点粥再睡。"
温童一动不动,闭眼装死。
下一秒,陆匪又说:"睡着了啊。"他的语气多了丝期待:“那我喂乖宝喝粥吧。”
温童嘴角抽了抽,他还记得陆匪坦白上次是怎么喂粥的。感受到薄毯被轻轻扯动,他立马黑着脸坐起来。
陆匪站在床边,手上端着碗蔬菜粥。
温童皱着眉头,哑着嗓子说:"不用你喂,我自己能喝。"
"好。" 陆匪的目的是想让他吃点东西,免得饿久了伤胃,现在温童愿意自己喝,没有多做什么,把粥递给了他。
温童接过粥,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蔬菜和米香在唇齿间蔓延开来,勾起了食欲。
一口接着一口。
温童慢吞吞地喝完了半碗粥,陆匪什么都没做,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就这么在床边站着。
他忍不住瞥了眼陆匪,对上对方黑漆漆的眸子。
陆匪的眼睛是下三白,自带戾气,有股凶相,但这会儿看着他的眼神,竟然有几分温和。
温童收回目光,心里琢磨着陆匪这死变态果然城府深沉,知道软硬兼施。
他看着薄毯上的碎花,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几个小时前陆匪的所作所为,眼睛颤了颤。
粥喝不下去了。
>陆匪一直看着他,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神情变化。他凑上前,笑眯眯地问:"乖宝是不是在想我啊。"
温童抬眼看他,扯起唇角:“我想你爹。”
陆匪听着他微哑的少年音,耳朵像是拂过了电流似的,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别想我爹,乖宝想我就够了。”
温童:“……”没脸没皮的疯狗。
他把瓷碗摔到地上,面无表情地说:“滚。”
陆匪督了眼摔碎的碗,剩下的半碗粥洒了一地,几片菜叶子还溅到了他穿着拖鞋的脚背上。
明明可以用这碗砸自己,但乖宝却扔到了地上。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乖宝心里有他。
陆匪舔了下唇,像闻到肉味的恶犬,紧紧地盯着温童,再次开口:"刚才乖宝哭了,我就没有继续下去。”
温童冷冷地看着他。
陆匪继续说:"乖宝觉得是为什么?"
温童冷笑一声,还能为什么。火车想钻小山洞。
他不想承认陆匪大这种事,抿着唇没说话。
陆匪不肯放过他,似笑非笑地喊了声:"乖宝。"
温童听出他威胁的语气,知道自己如果不回答,陆匪会逼着他开口,索性冷漠地说:"因为你受过我国九年制义务教育,懂可持续发展。”
陆匪:“……”
他沉默了一瞬,没忍住笑了出来:"当然不是。"
“是因为我心疼乖宝。”
“如果只是为了……”他顿了顿,用温童的话说,“只是为了可持续发展的话,把乖宝弄坏了,再治好也是能用的。”
听着他轻描淡写的语气,温童脸色微微发白。
见状,陆匪笑了笑,安抚道:"我心疼乖宝,所以没有继续。"
“我心疼乖宝,乖宝也心疼我,我们天生一对。”
温童:“??”
他什么时候心疼你这个死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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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匪眨了下眼,狠戾的面庞伪装出一丝无辜:“没有啊。”“我哪里关着乖宝了?我一直在好吃好喝好住的招待乖宝。”
温童:“??”
陆匪:"Mew是照顾你饮食起居的,别墅外那两个人负责是保护你安全的。"
温童怔了怔,想说白天的事,对方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说:"我今天只是带乖宝回家而已。”
“外面坏人那么多。”
“况且乖宝一个人在外面待了不到半天就把自己弄伤了,到了警局还语言不通,太可怜了。”
“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说着,他还叹了口气。
温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见状,陆匪开口道:“我没骗乖宝,乖宝要是想出门的话,随时可以出门,想去哪儿都行。”
温童冷笑:"我现在就要走。"
陆匪微抬下颌,示意他随意。
温童双手撑在床上,想要站起来,但他腰部以下酸软无力,双腿一动就摩擦的生疼,眼泪都差点飙出来了。
只好再次躺回床上。
陆匪眼里浮现出一丝笑意,补充之前的话:"乖宝随时可以出门,只要走得动。"
温童气得半死,知道这死变态就是故意逗他的。他拿起手边的枕头狠狠地砸了过去。
陆匪被砸了一脸,也不恼。
软绵绵的枕头又不疼,他接住掉落的枕头,对温童说:“好好休息。”“身体养好了,乖宝才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听到第二句话,温童艰难地把怒火憋了回去。
他深呼吸了几口,转身躺到床上,卷起薄毯,背对着陆匪说:"赶紧滚,我要睡觉了。"
陆匪应了声。
温童没有水,听着他的脚步声。
不是离开,而是拿了什么东西又走回了床边。
一阵窸窸寥的声音传来,接着是瓷片轻微的碰撞声。陆匪在打扫卫生。
他弄好了好一会儿,把床边的瓷片和粥都打扫的干干净净后,才关上灯。
br />温童闭上眼睛,稍稍松了口气。片刻后,感受到另一侧的床铺微微下陷。
陆匪也躺上来了。
温童脸色一变,猛地坐起来,看向右侧:"你要睡这里?"
陆匪理直气壮:“这是我的房间,我不睡这儿睡哪儿?”
温童咬牙:“那我去别的房间睡。”
陆匪慢悠悠地说:"其他的也是我的房间。"“整栋别墅都是我的。”
温童听懂了他的意思,今天这死变态就是要和他一起睡。换房间也没用。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枕头当成是陆匪的脸狠狠地揍了两拳,接着把枕头放到身后,放在他和陆匪之间的空隙中。
温童挪到床沿边上,离陆匪远远的,才闭上眼睛。
他一开始不敢睡,怕陆匪有什么不规矩的动作。
听着手表的机械音,撑了近一个小时,陆匪都没有任何动静,甚至都没往他身边靠一靠,这才撑不住了,任由自己陷入梦乡。
陆匪隐匿在黑暗中,幽暗的双眸盯着那触手可及的蚕茧。
宛如一个耐心的捕食者,没有任何动作,静静地等待着猎物入睡,听见猎物均匀规律的呼吸声后,才开始行动。
陆匪逐渐靠近,拿掉挡在他们俩之间的枕头,将蚕茧搂进怀里,轻轻地扯开少年盖住脑袋的薄毯。
他凑到温童颈间,感受着少年温热的体温,深深地闻着那感人的香味,低声喟叹。
好香啊……好软啊……
恍惚间,陆匪觉得自己空荡荡的内心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他抱着怀里的少年,仿佛抓住了此生至宝,只想浑噩地沉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