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困倦!
“……你可以吗?”鸢紫色头发的少年应该是怕耽误时间让里面的女生受更多的罪,他没敢拉住我:“不要得罪她们,拦不住的话交给……”
我没理他。
木屐在地板上的声音不算小,我推门而入,立刻吸引了里面所有人的目光。
都不认识。
小小的洗手间里围了七八个人,站在最中间的女生拽着另一个女生的头发,暴躁地转身看来。见到是我后,她很的姿态里出现了典型的“厌恶”反应。
另一个女生偷偷地拽了拽她的衣服,害怕地说道:“玲子,是五条夏,她的背景好像——”
名为玲子的女生恶声恶气道:“老子知道她是谁!”
那女生被她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说了。
玲子挑衅且不屑地冲我叫嚷:“喂,这个洗手间被占用了,麻烦五条大小姐去别的地方?或者你憋不住的话,我们可以听听你是怎么上厕所的。”
其他女生发出了哄笑声。
很大的恶意。
我歪了歪头,扫了眼她头顶上的咒灵。
哇,出乎意料的大只啊。
猴子果然很讨厌,对自己的低劣、弱小毫无所觉,只知道肆意地释放恶意。
虚伪、自私、恶毒。
她手中的女孩衣服都快被扯烂了,头发被剪得七零八落,脸颊红肿。下半身的裙子掉在了地上沾满了污水与脚印。
那女孩绝望地被揪着头发,眼泪扑簌簌地向下掉,怨恨与恐惧在她周身弥漫着,想必不需要多久就会诞生新的诅咒。
“放开她。”我说。
玲子脸色一沉。
她上下打量着我的穿着,发出了极具恶意的嗤笑:“五条夏,你以为算个什么东西?被网络上那群愚民捧着,就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家小姐了吗?”
我没有因为她的恶言产生丝毫的波动:“你确定不放吗?”
玲子冷笑:“我不仅不放,我还要撕烂你这张恶心的脸,让你滚去马桶里喝水,再把你扒光了扔学校里。我看你还怎么装!”
她说着,冲着身边另一个女生使了个眼色。
那女生足有一米八几,浑身肌肉,接收到她的信号后,气势汹汹地向我走来。
啧。
我在五条悟那群人眼中弱不禁风,可我是从小被五条家训练体术长大的。
我没和猴子打过架,一来是见不到,二来是见到的时候,我的咒力还在,比起拳脚相向,我更喜欢用“诸罪加身”送了她们一程。
……
两分钟后,
在外面的那几个少年估摸着是听到了卫生间里接连不断惨叫声,他们什么都顾不上一起冲了进来,而后目瞪口呆地站在了门口。
此时此刻,喂了打斗方便,我的和服裙摆处从中间被粗暴地撕开,方便我踩着木屐将玲子压在马桶上。
玲子在我的脚下挣扎,怨毒的目光里满是要杀了我的愤怒。
我忍俊不禁。
如果她真的能杀了我,那她说不定是为猴子除害。
“……五条桑,你在做什么……”鸢紫色少年艰难地开口。
我歪头:“揍人。”
鸢紫色少年:“…………”
站在他身后的其他少年也都是一副世界观被刷新的模样。
桃城武一副惊恐地打量着乱七八糟的卫生间。水四处喷溅,满地的黑色脏水,七零八落的女孩子们,和反派一样的我。
桃城武:“……我一直以为五条桑是“大和抚子”类型的女生……”
菊丸英二:“啊……但是……啊……”
玲子应该是喜欢面前这堆人中的一个,当他们出现时,她的情绪直接崩溃了。
她的挣扎力度加大,可那点力量是螳臂当车,不值一提。
最弱、最废物的咒术师在猴子面前,也强悍到他们无法反抗。
慢慢地,她神情扭曲得不似人类,她咆哮道:“我要报警——!五条夏,我和你没完!你等着——!我一定要让你被开除,让你一辈子不好过——!”
一个咒灵从她身上缓缓地脱离,跟着她一起冲着我怒吼。
“啊,那真是太好了。”我语气里没有任何起伏地捧哏:“拜托你了哦。”
少年们七手八脚地去扶起满地的女生,哪怕他们知道这其中大部分都是霸凌者。
那位被霸凌的女生被桃城武打横抱起,他和鸢紫色头发的少年打了声招呼后,连忙带着那女生往医务室去了。
我无趣地放下了脚,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那个小咒灵。
咒灵:……
它识趣地滚成了一团假装自己不存在。
我嗤笑一声,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和服,干脆利落地离开。
“啊,最近怪事真的好多啊喵。”走出去时,我听见那个名为菊丸英二的少年絮絮叨叨:“下学期新增一个叫什么咒术基本原理的课,还是必修……听说每个大学都这样强制安排了,上课的老师各个来历不明。今天又看到那么漂亮的五条桑打起架来那么恐怖QAQ,这个世界难道真的有灵异事件吗?”
“不会的,英二。”一个柔和的声音安慰道:“每个大学都设有灵异事件研究的课程,这是常态。有一句话说的好,科学的尽头就是玄学。”
“啊,是这样吗?”
“所以世界上肯定有鬼的啦。”
“………………不二!!!!”
……咒术基本原理的课程?
看来咒术届和猴子之间又达成了什么合作。
.
第二天,我一如既往地在教室里全心全意地玩弄着倒霉的小咒灵时,有人推了推我。
是学校的系主任。
讲师早就停下了讲课,全体学生的视线也全部集中了过来。
我不冷不淡地问:“什么事?”
系主任:“……”
系主任对我上课不听课的行为不置一词,压低声音询问道:“五条同学,现在能跟我走一趟吗?有个学生在校长办公室把你举报了。”
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显然不想让其他人听到这些话,音量控制的极好。
我无所谓地点了点头,门口的管家皱着眉,也跟在了后面。
校长办公室里,玲子的身边坐着一对气势汹汹的夫妇,在他们对面还坐着一个警察。
校长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后,年过半百的他正在听着几人之间的交流。
我推门进来时,那父母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神活像是要生吞了我。
管家警惕地站在了身前,隔绝那父母的目光,冷声呵斥:“你们想做什么?”
管家人高马大,立刻让那对夫妇露出了惧怕的神情。他们对视一眼,警惕地站在原地没敢继续上前。
“下去。”我说。
管家:“……”
管家听话地退了下去。
我这才直视上那对父母。
这对父母和那个叫玲子的女孩简直是如出一辙,用相同的目光瞪着我。
我最讨厌这种对自己身份没点数的猴子,活在这个世上除了增加诅咒,根本没有其他意义!
“再这样看我,我把你们眼珠子抠出来。”我客观地说出我的想法。
玲子:“……”
那对父母:“……”
学校老师:“……”
校长:“……”
警察:“……这位同学,当着我们的面说这种话,你是在挑衅警察。”
我冷笑了一声。
警察被我的态度激怒了,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
我坐在另一边,中间隔着茶几,能切切实实地看到他们的每一个神情。
警察开始描述他这边记录的前因后果。
这个女孩子全名为宝谷玲子,父母都是小企业家,在本区颇有地位。她的伯伯们各个从政,作为这一代唯一的女孩子,她被宠得无法无天。
据她所说,她昨天在和陵川未央玩闹,结果不小心打扰到了准备上洗手间的我。
我简直是个暴力狂,为此将她们一顿胖揍,她为了保护陵川未央受了很重的伤,即便如此,陵川未央也被我打得浑身是伤。
宝谷玲子说,她可以让陵川未央来佐证。说到最后,她掩面哭泣,活像是一个饱受欺凌的小可怜。
警察将笔录说完后,严肃地问我:“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宝谷玲子的父母揽着宝谷玲子的肩膀,校长和系主任坐在另一边不予置评,管家站在我的身后,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笑了下:“没有,什么时候逮捕我?”
警察:“……”
系主任和校长也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我身后的管家倏然向前,不顾礼仪摁住了我的肩膀:“小姐,您在胡说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冲着警察道:“您等一下,我家小姐身体不好,我先给五条先生打个电话。”
我没能稳住表情。
就像是戒断和PTSD,我哪怕听到有人提到五条悟,都会条件反射地心间一抖,
这还是管家第一次在我面前提到五条悟。
——为什么?之前无论我酗酒、泡吧还是去找个鸭派遣,管家也只是确保我的人生安全。
他们很怕我进局子吗?为什么?怕我杀人的事情被查出来?
我一把打掉管家手中的手机,在管家惊愕的注视下,我冷冰冰地说:“这是我自己的事。”
向来对我无所不从的管家这次却异常坚持,他捡回了手机,在我能杀人的目光下打通了电话。
“是的,夫……小姐和她们发生了矛盾,现在对方报了警,警察说要把小姐拘留。”
“小姐没有反驳。”
“……可是小姐的身体……”
“好的,我知道了。”
管家挂断后,他苍老的脸上出现了担忧与无可奈何,和丝丝的烦躁。
我意料之中地冷笑,心中的痛苦却不争气的翻腾而起。
再一次被羞辱的感觉让我恨不得去毁掉些什么。
我恨他。
办公室里似乎都猜想到管家打过去电话的人身份应该不简单,居然都配合地等待管家的结果。
从对话中,宝谷玲子和她父母的脸上已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耸了耸肩,将手伸到了警察面前:“带手铐吗?”
警察:“……”
校长一下子站了起来,凑在警察耳边说了些什么。原本还有些颐指气使的警察面色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他还未开口,门口又传来温文有礼的声音:“我有话想说。”
——是昨天那个鸢紫色头发的少年。
他似乎是跑过来的,还有些喘:“我有当时的录音——”
此话一出,原本还因为他的出现而激动不已的宝谷玲子脸色一下子惨白如纸。
少年压根不搭理她的恐惧,直接当着全场的面播放了录音,污言秽语从里面传了出来,竟然还有我进去之前,她单方面殴打陵川未央的。
等录音放完,宝谷玲子还试图狡辩:“这录音说不了什么,只能说明是她先动的手吧?我根本还不了手,一直在被她单方面殴打。况且我和未央是好朋友,我们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啊!”
她的父母也在一旁附和。
一道坚定地声音从门口传来:“我作证,宝谷玲子一直在校园霸凌我,我们根本不是她所说的朋友!昨天是五条桑救了我!”
宝谷玲子的视线立刻喷火,她欺软怕硬的性子在此时此刻显露无疑。
她瞪向门口后跟来的陵川未央,咬牙切齿地咒骂:“你这个贱人——”
校长室里变成了一场闹哄哄的吵架,警察在听到校长和他说的话后,对我的态度就出现了明显的转变。
我低头,体内的狱门疆和咒力又开始互撕,管家第一时间发现了我的不适,熟门熟路地喂我吃了药。
熟悉的困倦感几乎立刻便袭来。
五条悟对喂我吃这种会让人失去行动力的药还真是执着,这些年来,一天都没断过。
我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