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昆仑之墟五
等到司黎回过神来之时,身前的小衣已经快被拽掉,仅剩下最后一根缠绕在脖颈上的系带还在垂死挣扎。 她的双臂抵在晏行寂胸膛处,将青年分隔开来。 宛如谪仙的人眸底是深沉的欲念,那股魔气越发汹涌,在他冷白的脸上一点点浮现。 空气凝滞,周身都是他身上的冷香,浓郁的几乎将她溺毙。 司黎拧眉,晏行寂的魔气……怎么比刚刚还严重。 她能感知到自己的丹田滚烫,灵力增长了一些。 太淮说得对,与渡劫双修,确实是她占了大便宜。 “晏行寂,你感觉如何?魔息怎么样了?” 晏行寂则狠狠闭了闭眼,魔息在丹田处增长,他有些难以压抑。 不够,远远不够,只是亲吻根本不够。 他想要更多。 他想要剥光她的衣衫与她抵死缠绵,拔除魔气根本不重要,他就是想与她共赴极乐。 他想了三百年了。 可司黎暂时不愿意,她没有同意。 他们珍贵的事也不该发生在这里。 晏行寂不敢看她,咬牙死命压制着内心的魔息,经脉逆行,脖颈上的青筋在隐隐跳动, 他闭着眼压抑着自己,意识在瓦解与重建之间来回徘徊之际,却听到耳边翻页的声音。 青年颤抖着长睫睁开眼,少女的衣衫散开,小衣松垮挂在脖颈上,半遮半掩的模样真是…… 要命。 司黎翻着那流转术,看着第二页的描述,默背着那些法决。 并不难背,她很快便记下了第二页。 正要翻开第三页的时候,眼前的青年彻底忍不住了,低沉的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 “要疯了……” 青年脑海里的那根弦崩裂,将她扑倒在榻上。 他快速脱去自己的上衣,扯掉少女的小衣,翻滚着欲意的眼眸始终盯着身下的人,俯身覆下,滚烫的身躯毫无遮挡触碰在一起。 司黎被他亲的晕晕乎乎,却还不忘为他转化魔气。 过灵力至鸠尾穴……随后…… 随后什么…… 意识模糊间,她的手被抓起搁置在他分明流畅的腹部,肌肉线条清晰疏朗。 手下是晏行寂清晰的腹肌,司黎忍不住按了按……触感良好。 耳边的亲吻和身前的揉捏唤回了她逐渐跑偏的思绪,司黎甩开自己脑海中杂乱的想法,尽量让自己专心吸取他的魔气。 鸠尾穴后以灵力催之,入己丹田,再…… “嘶!” 司黎忍不住痛呼出声。 青年手下的力道有些重,司黎忍不住推了推他。 他的魔息并不似方才那般浓郁,宽广的胸膛上肌肉块块分明,直起身子看着身下不着一物的少女。 距离这般近,殿内挂着明珠,司黎清楚地看到他心口处那 道疤痕。 竖着陈列着,疤痕狰狞,其下似乎还有别的交错纵横的伤疤,看得出来是反复在受伤。 她忽地想起,自己的那副傀儡身躯。 岐山冰莲打造的身躯三百年不腐…… 他剖了心头血。 她看着晏行寂心口处的疤痕怔愣着,青年的目光却也是落在她的心口处。 这不是阿黎的那副傀儡身体。 但他也曾经刺中了她的心房。 在少女的手触碰上他的疤痕之时,晏行寂俯身下来,虔诚炙热在少女光洁的心口处烙下一吻。 司黎听见他说:“对不起。” 他已经说过很多次对不起了。 其实司黎真的没有怪过他,一点都没有,是她用婚契操控着晏行寂刺了自己一剑。 青年的吻细密,揪着那处地方轻吻,问她:“你疼吗?” 当年那一剑,你疼吗? 司黎回过神来,抱住他的脖颈,摇头:“都过去了,我为你拔除魔气,莫说话。” 她闭上眼,任由青年的唇齿在身上游走,在他的动作下逐渐挑起的情/欲有些滚烫,司黎咬牙抑制住自己的声音,强迫着自己默念法决转化着他的魔气。 这过程漫长又有些难捱,意识在数次瓦解,又被自己强行召回来,一遍遍为他拔除着魔气。 他并未做到最后一步,司黎数次以为晏行寂要忍不住了,可他却又在最后一刻收回,始终只是抱着她亲亲啃啃。 司黎为他转化了多少魔气,修为就增进了多少。 丹田充沛,温暖的灵力游走着,她不由得感慨太淮前辈果然……诚不欺她。 修为差距越大,收获便越多,与晏行寂双修是她占了大便宜啊! 司黎觉得这样持续几天,她或许可以一举冲破化神后期,步入大乘。 身上的青年埋首在她脖颈处,额上的青筋突突跳着,欲念纾解不完,只能靠自己强自忍着。 时隔三百年,他与阿黎的第一次不应发生在这里。 这里不行。 心魔被她拔除些许,不再那么难以忍受,少女的清香一股股涌入鼻息,因着肌肤相贴,他能清楚地感知到她的体温。 周遭的结界坚固,将床笫外的空间隔绝,结界内都是两人交缠的体香。 晏行寂拉过一旁的被褥将两人裹起来,抱着少女光洁的身体。 司黎推了推他:“魔气怎么样了?” 晏行寂蹭蹭她的头顶:“无碍。” “……那能放开我吗,身上有汗……” “我来施展清洁术。” 清洁术一出,两人身上瞬间洁净干燥。 青年闭着眼,长睫轻颤着,呼吸还没平稳,冷白的脸上绯红一片,喉结干涩滚动。 司黎在他怀中仰首看他,青年眉眼清隽,闭着眼也不减半分风华,方疏解了些欲意,眉眼间沾染着情意,像是……堕了魔的谪仙。 他鸦羽般的长睫轻颤睁开了眼,双目相对。 司黎有种今夕何年的感觉。 以前她几乎每次都是在晏行寂的怀中醒来,时隔三百年,他们又躺在了一起。 世事难料。 青年的吻追上来,掰过少女想要躲避的头,按着她又亲了许久。 直到司黎推着他,“魔气一日不可拔除太多,那本书等我再研究研究,你莫急。” :“……?(格格党文♂学)_?” 司黎:“……等我再研究研究那本书……你先忍忍……” 晏行寂忍住嘴角的笑意,装作虚弱道:“好。” 过了好一会儿,司黎实在忍不住了,鼻息间都是晏行寂的气息。 司黎推了推他:“魔息暂时压制了吗,放开我吧。” 晏行寂却是收紧了手:“我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他的声音有些祈求,司黎不知怎地,便不忍心继续推他了。 她放松身体,任由他抱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的身上依旧滚烫,司黎觉得自己像是被一个火炉抱着。 司黎终于忍受不住,她正要挣扎出他的怀抱,青年开了口: “阿黎。” “嗯?” “那些年,我过的不好。” 他的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 那些年。 那三百年。 晏行寂第一次亲口对她说他过的不好。 司黎推拒他的手缓缓停滞。 “我很想你,也很愧疚,日夜难眠,总盼着你能来入我梦,让我再见你一次,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你始终未曾回来。” 司黎语塞,好似丢了声音般说不出话。 “我生了心魔,分不清现实虚妄,杀心压抑不住,担心犯下大错你会怨我,于是去了浮屠川厮杀了三个月……却不料魔心越发严重,道心尽碎,险些造下滔天杀孽。” “……晏行寂。” “后来我想过用邪阵去复活你,就像宣霓湘那样,师兄拦下了我,我拖着重伤的身体回了浮屠川,见到你的身躯那一刻,那些杀戮之心被压制下去。” “那些年我过的很不好,非常不好……我太想你了。” 司黎知道这些事情,可听别人说和听晏行寂自己亲口去说,感觉却大不相同。 不知是不是她的心脉在重塑的原因,她有些……难受。 有些心疼。 晏行寂将少女往怀里按了几分,心口处那道伤疤便显露在司黎眼前。 她听到晏行寂说:“可除了这些事情,我没有再做过错事,我镇守着浮屠川,逢乱必出,一次次打退魔域,护佑天下太平,我变得很好。” “我的脾气也收敛许多,师兄师伯以及弟子们称赞我,说我是高风亮节温润如玉的渡渊剑尊,我变了许多……” 晏行寂蹭着她的脸颊,青年声音有些小心翼翼:“阿黎,可不可以再喜欢我一次?” 怀中的少女沉默许久。 晏行寂等了许久都未曾等到她的答案,他缓缓吐出口浊气,心中的郁结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没关系的,我不逼你,我们日后——” “晏行寂。” 少女打断了他的话。 怀中的人仰起头来,晏行寂垂眸看着她,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 她轻声告诉他:“当年我并未觉得你不好,你很好。” 司黎看着晏行寂,脑海中浮现出那挂满神树的红绸,心口处蓦地一酸。 整整一树的红绸,写着“吾妻阿黎,回来。” 他拖着重伤的身躯,如何爬上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层台阶,写下了足够挂满一整棵树的红绸。 那般骄傲的一个人,第一次下跪,跪在太淮面前,说要献上自己的所有,希望他能救她。 他那么想她回来。 司黎忍住鼻尖的酸涩,和心口处那难受的情绪。 怕晏行寂看出她的情绪,她放轻松声音,故作俏皮道:“晏行寂根骨天下第一,为人骄傲自强,虽然外表长得温润无害,可战斗力爆表,就是人有时候有些孤傲了些,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晏行寂,你的性格就是这样,我知道你不喜欢苍生,不喜欢青霄剑宗,除了我你什么都不喜欢,心中并无大道。” 她笑了笑,接着说:“可我喜欢这个世界,喜欢苍生,喜欢青霄剑宗,所以晏行寂……” “为了我,多热爱些这个世界,可以吗?” 心中有了热爱,便不会活得那般空无虚妄,像个行尸走肉。 “你也不要怕,你不是一个人去力挽天倾,阿阙和我都会齐心协力,我们一起关闭浮屠川,对抗莲朝。” 少女眉眼坚定,眸光璀璨似繁星。 他忽地有种想落泪的感觉。 赶在眼泪掉落前,晏行寂埋首在她脖颈处。 心口处的伤疤被一只手触碰着,少女问他:“……这里疼吗?” 连着三百年,每三个月剖一次心头血,疼吗? 晏行寂摇头:“不疼。” 他在那三百年里好似失去了知觉,不管是在作战中,还是剖心取血,无论受再重的伤也不会有何感觉。 心早就死了,空有一副躯壳。 “阿黎,当年对你那样,对不起。” “我知道了。” “对不起。” “……我知道了。” “阿黎,真的对不起。” “……晏行寂,再说就烦了。” 晏行寂笑了出来,将怀中的人抱紧。 “我爱你。” 他虔诚、炙热、果敢地说 出这句话。 他想与她说一辈子这些话, 每日夜晚与她帐中缠绵, 相拥而眠一直到天际微亮,当她在怀中醒来之时,贴着她的耳朵说:“我爱你。” 晏行寂爱司黎。 他再也不会胆怯了。 *** 来到神墟已经七日,司黎只见过腾龙和瑶月,两人也不知在忙碌什么,整日清晨出夜深归,如今更是两天未归。 其余几位神君两人并未见过,听瑶月说似乎是在与其他神君们处理要事。 司黎每日都在尝试着寻找沧溟镜的气息,可却一点思绪都无,就好像他们进来之时感知到的气息是假的一般。 在又一次失败之后,司黎彻底坐不住了。 “晏行寂。”她转过身看向身旁给她倒茶的人,“我们还有必要在神殿呆着吗?” 在这里根本找不到沧溟镜的碎片,她连一丁点的气息都感知不到。 青年却只是淡然给她递上一杯茶,待少女接过后看向她,“阿黎,我们所在的这里,神墟,只有这么大,无法离神殿太远。” 往更大范围说,是扶褚山。 “什么?” 晏行寂摇了摇头,“你昨晚睡着后,我下了山,尝试着走了许久,最远便只能走到我们来的地方,再往前便像是有一道屏障在阻拦着我。” 司黎的注意力却并不在这里,少女微微一愣,“你说你昨晚下了山?” 下去再上来,九千九百九十九层台阶走两遍,他一晚上便走完了? 晏行寂却是点头,神色并没有异常:“是,你睡醒之时已经巳时,我赶在你醒来方回到神殿的。” 司黎:“……” 他声音依旧平淡柔和,可司黎却有些尴尬。 自己躺着睡大觉,却不知晏行寂独自忙活了一整晚,他竟也未叫她。 少女捧着茶小口小口喝着,眼神飘忽不定有些心虚,晏行寂笑了出来,揉了揉她的头发。 “这几日辛苦阿黎了,多睡会儿无妨。” 司黎险些被茶水噎到。 这几日…… 也不知晏行寂的心魔到底怎么回事,每天都要来上一回,司黎已经将那流转术练到了第五重,两人就差最后一步了。 不过他的心魔……倒是真的严重,司黎拔除的时候也颇为费劲。 司黎看向晏行寂,青年自顾自地在煮着茶,眼帘下垂,神情有些柔和。 她得将流转术研究透彻,找个时间帮他一举拔除心魔。 这般春风吹又生,治标不治本的一点点拔除心魔太慢。 司黎无奈心下叹气,颓然地支起脸看向窗外,“空间有限,证明沧溟镜的碎片一定在扶褚山附近,或者就在扶褚山上,可我却感知不到。” 到底是什么能掩盖住沧溟镜的气息。 她细声说:“或许……我们真的得在这里看完神界湮灭的真相了。” 来到这里便遇到了瑶月,瑶 月并未怀疑他们的身份,将来路不明的他们带上神殿,甚至腾龙也并无多心,只交代他们莫要到处乱跑后便不再管他们,丝毫不担心两人对神界图谋不轨。 或许瑶月和腾龙知道他们会来? 正愣神之际,眼前递过来泛着清香茶盏。 青年柔和的声音传来:“莫要去担心这些,凡事顺其自然,还有我在,相信我。” 司黎接过茶盏,茶水泛着清甜,晏行寂放了蔗糖。 她轻轻颔首:“嗯。” *** 入夜,帐中温暖香糜,结界将床笫包围其中,封闭的空间里是旖旎缱绻。 司黎推了推抱着她的人,鼻息间都是晏行寂的体香,青年的气息冷冽好闻。 “晏行寂,松开一些,我有些热。” 青年松了些许,司黎从他怀中推开几寸,远离那火热的怀抱,顿时觉得凉快许多。 晏行寂这厮,平日里体温不高,唯独动情时候连鼻息都是滚烫炙热,几乎要灼伤她。 她身上仅着小衣,难得他今日给她留了件衣衫。 司黎小口小口喘着气,侧首看去,青年安静地躺在她身边,漆黑的眼眸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眼底的爱意与情浓清晰可见。 她还是有些适应不了他的目光。 太过直白,与三百年前那个只会沉默着在床笫间折腾她的人大相径庭。 如今的晏行寂,也不知是哪里学的情话,一遍遍在她耳边说给她听。 “你……心魔好些了吗?” 她能感知到晏行寂丹田内的魔气已经拔除三分之一,流转术当真有用,比她之前强硬用灵力去拔除效果明显的多。 而且司黎自己的修为,已经快要破境了。 不出意外,她应当出了神墟便能渡劫成为大乘期。 “晏行寂?” 青年回过神来,凑上前来捏了捏她的脸,“嗯,无碍。” 司黎松了口气。 她拉过丢在一旁的内衫,背对着晏行寂穿上。 屋内的明珠被灭掉,昏暗的月光透过朦胧的窗纱斜射进来,映在少女的脊背上,肌肤冷白似雪,点点红痕斑驳。 青年的目光逐渐晦暗,搭在薄被上的手缓缓攥起。 司黎穿好内衫,刚要顺出包裹在衣衫内的发丝,身后滚烫的身躯覆盖上来。 他哑着嗓子:“我来。” 乌发被青年的手托起,从衣衫内捋出。 “多谢……唔,晏行寂!” 司黎刚转身,他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了下来。 她被压倒在榻,青年未穿衣衫的胸膛压下,司黎推拒的手正好抵在结实有力的胸膛,手下是分明的肌肉。 她仰着头,在晏行寂要去解她的衣衫时,连忙按住他的手。 “住手!” 青年抬起头来看着她,漆黑的眼眸水光点点,像个大狗狗一般。 司黎:“……” 她语重心长地教导他,“流转术上都说了前期不可太过心急,魔息得一点点拔除,等我们彼此都适应了再往下进行,懂吗?” “” ?想看山野行月写的《渣了白切黑剑尊后我死遁了》第 61 章 昆仑之墟五吗?请记住.的域名? 司黎:“就……这里不合适。” 晏行寂:“我会尽快找到沧溟镜的碎片,我们一起出神墟,回雾玉崖。” 司黎:“其实也没必要这么心急……” 晏行寂哼哼唧唧:“我难受……心魔折磨的我浑身都疼,经脉也痛,睡不好觉,气血瘀堵,心下便总是烦闷。” 司黎:“……” 朋友,你这症状有点像我每个月不舒服的那几天。 她没说出这话,看了看在她颈窝处埋着的人,发现他的脸色确实有些惨白。 她没有生过心魔,自然是不知道心魔到底是何感受。 司黎拧眉,拍了拍晏行寂的肩膀,“我会为你拔除心魔的,莫要担心。” “嗯。” 无人看到的角落,青年扣着少女腰肢的手指尖轻颤,唇角缓缓勾起笑意。 司黎闭上了眼,晏行寂便大胆地看着她。 阿黎只是当为他拔除心魔,他可不是这么想的。 不管她的初心是何,只要她肯放下一丝戒备,他便会想方设法找到空隙,一点点将她的心房撑开。 淡漠的眸底是浓郁毁天灭地的占有欲,清隽的眉眼间尽是情意,一寸寸描摹着少女明艳的五官。 他凑上前去,在她侧脸印下一吻,司黎并未有所反应。 晏行寂知道,她还是不死心的在搜寻沧溟镜的碎片。 她总是这般,事事都不肯认输,偏要尝试数次也要寻到结果。 他将她抱在怀中,替她揉着腰,司黎只顾着搜寻着沧溟镜,并未去管他。 晏行寂也不说话,床笫间一时间安静沉寂。 怀中的少女沉默许久,突然抬起头,双目像是有星光般闪烁。 “感知到了!” 晏行寂替她揉腰的手顿住。 司黎笑了出来,从他怀中爬起身,动作快的让晏行寂还未来得及伸手抓她,她便已经跳下了床穿上外衣。 她回身看了眼还躺在床上的晏行寂,柳眉微微一拧,上前来拍了拍他:“起来,我感知到沧溟镜了,快点!” 少女的力道不重,打在身上像是挠痒痒一样。 晏行寂忍不住笑了出来,起身穿戴好衣衫。 他方穿好衣服,司黎已经扭头离去,脚步轻快焦急地像是要去见什么宝贝一般。 也是,消失了这么久的沧溟镜碎片,在今晚气息突然出现。 只是……为何出现了呢? 少女的衣裙跳跃,晏行寂的眸光却逐渐幽暗,快步跟上前去。 沧溟镜的气息,在神殿后的密林之中。 扶褚山的山顶之处宽敞,除了坐落着一处神殿,还有 一方密林。 密林幽深,司黎朝里面快步走去,越靠近,沧溟镜的气息便越是浓郁。 可随之而来的,还有另一股熟悉的气息。 司黎的脚步顿住,晏行寂上前与她并肩。 司黎道:“有股邪佞的气息。” 晏行寂握住她的手,“嗯,跟随着我。” 青年拉着她的手向前走去,密林深处黑雾笼罩,熟悉的邪气扑鼻而来。 直到再也无路可走。 因着眼前的路……被拦断了。 虚空中足以遮蔽天日的黑洞浮现,神力封印着洞口,一道裂缝正在隐隐蔓延,密林深处的黑雾显然是从那裂缝中窜出的。 沧溟镜就在那里面。 司黎敏锐察觉到不对劲。 “阿黎!” 那裂缝在眼前迅速蔓延扩大,黑雾幻化成形忽地钻出,隐匿在其中的血红眼眸清晰可见,泛着嗜血的杀戮。 浮屠恶鬼! 那从裂缝中窜出的浮屠恶鬼朝两人窜来,可怖的嘶吼声在密林深处蔓延。 司黎召出卷星一剑斩去,剑光凛然决绝,与之相撞的浮屠恶鬼尽数化为飞烟。 她连忙大喊:“晏行寂,我来应对浮屠恶鬼,你快关闭裂缝!” 如今知道沧溟镜的碎片在这里了,想必是之前被神力封印着,所以司黎察觉不出沧溟镜的气息。 但现在不知为何那结界竟然碎裂了,导致沧溟镜的气息泄露。 可结界的另一端有浮屠恶鬼! 如今当务之急是先关闭结界裂缝,阻止浮屠恶鬼出来,他们根本不知道结界对面有多少浮屠恶鬼。 晏行寂颔首:“好。” 青年眉梢挟霜,磅礴强大的威压自周身而出。 修长的手隔空抓住那裂缝两端,晏行寂双目隐隐赤红,薄唇紧抿着,双手用力一点点将那裂缝关闭。 灵力在瞬间大量消耗,他的经脉有几根断裂,唇角隐隐露出血丝,面上的神情未变。 裂缝在一点点被关闭,司黎在一旁替他斩杀着那些浮屠恶鬼。 在裂缝关闭的前一刹那,晏行寂在一片荒芜混沌之中,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眼。 那双眼是浅淡的银灰色,带着漠视万物的冷淡,眸底的杀戮疯狂明显,目不转睛地与他对视。 莲朝。 是帝君,也是堕神。 他的身后飞舞着的是数不清的浮屠恶鬼。 晏行寂的神魂在那一刻仿佛被重重击打,手上的力道不自觉松了些许,丹田处那压抑下去许久的魔息在隐隐躁乱,一刻不停地试图占据他的神识。 耳边似乎传来少女的呼喊。 “晏行寂,不要看他的眼!” 眼前那双银灰的眼弯起,冰冷刺骨的笑意浮现。 飘渺的声音浮现: “晏行寂?” 杀意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