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李渊问起李承乾庄子上的事:“听说你又种了两个东西?” “是呀。等收成了,我第一时间送来给阿翁。若是东西好,明年就推广出去,让更多杨家村这样的村子栽种。” 李渊挑眉:“你倒是什么都想着他们。” “当然了,我想帮他们嘛。而且我是阿翁的孙子,是中山王啊。” “嗯?”李渊不解,这跟是不是中山王有什么关系? “作为皇孙,我生下来就锦衣玉食,吃的用的从何而来?不都是百姓供奉来的。神仙享了人间香火,还得聆听信男信女的祈愿呢。我凭什么享受了荣华富贵,却什么都不用干?” 神仙享了人间香火,神仙…… 李渊心头一震,抬眸道:“这是你梦里的神……梦里人教你的?” 李承乾颔首。梦里父亲说过,在家族护佑下长大,得到了家族给予的资源,就得承担相应的责任。在这里,他是皇孙,责任只会更大。 虽然别人不知道他梦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也并非任何事都会往外说,但他时常做梦这件事,大伙儿都是知道的,李渊也知道。 所以李承乾压根没发现自己的话让李渊产生的异样,拉着李渊的手,认真道:“所以阿翁要努力哦。阿翁是天子,受万民爱戴,自然要为万民谋福祉。我知道阿翁是个好皇帝,你一定可以的。” 谁不想做个好皇帝?甚至李渊的野心更大,他想要这天下,想要做好皇帝,还要做千古一帝。 海晏河清,盛世太平,百姓和乐,丰衣足食,名扬海外,万国来贺。 李渊看着李承乾,眼睫颤了颤:“好,阿翁一定努力。” 李承乾又叹:“杨家村有些人家其实有地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日子还是过不好。” 李渊但觉好笑:“你以为有地就能过上富裕日子?” “难道不是吗?有地就有粮食,留下自家吃用的,剩余可以拿去卖。虽然不一定富裕,但也不至于艰难吧?” 李渊哭笑不得:“种地得看老天爷,风调雨顺收成好,一亩能有个三四百斤的产量,或许能混个温饱;老天爷不赏脸,饭都吃不起,哪有余粮拿去卖?” “一亩三四百斤?这么少?”李承乾张大了嘴巴。 “少?那你以为能有多少斤?还能有五六百?七八百?” “没有吗?”李承乾万分疑惑,他记得梦里父亲说过,农业频道也报道过,水稻亩产八百斤左右,超级稻有一千多斤来着。为什么大唐这么少? 李渊彻底无语,但看李承乾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眸中异样情愫一闪而过,张了张嘴:“或许有一天承乾能让他们真的亩产七八百斤呢?” “我?”李承乾迷茫看向李渊。 李渊眸光微闪:“承乾可以吗?” 感受到旁人的期待与重视,李承乾挺起胸膛拍了拍,豪气万千:“我可以,我一定可以!” 阿翁都这么信任他了,他怎么能退却?男人不能说不行! 李渊笑起来:“好,那阿翁等着承乾。” 一旁的尹德妃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祖孙俩,还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应。怕不是有病吧!有大病! 直到从甘露殿回来,尹德妃仍旧觉得这祖孙俩不正常。不,准确说是李渊不正常。尹德妃敏锐地察觉出李渊那一瞬间释放出来的微妙气息。她反复回忆今天的事,发现一处端倪,李渊不小心说漏嘴,很快又改口的那句“梦里的神……”。 神什么?神仙吗? 李渊莫不是以为李承乾经常做梦,梦里的东西稀奇古怪是与神仙有关? 尹德妃手中绢帕篡紧,李承乾的许多异样在她眼前一一浮现,她深吸了一口气,匆匆写下纸条,将心腹内侍唤进来:“传给太子。” 东宫。书房。 李建成将纸条递给李元吉,李元吉一脸懵逼:“什么意思?前阵子不还说父亲似乎在让人找关于项橐(tuo第二声)①的各项书籍记载吗?怎么现在又是神仙?这都什么玩意!” 李建成又将另一封信递过去:“这是从益州传来的消息。结合尹德妃这些时日打探到的东西,我大概知道当年发生何事了。” 李建成无奈苦笑,怎么也没料到此事居然如此荒诞。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①项橐(tuo第二声):就是那个三字经中“昔仲尼,师项橐”的项橐。 PS:这是存稿。今年不在自家过年。今日之后可能电脑就不方便带在身边了。这天全部存稿箱工作。嗯,我还有手机。可以偶尔有空看看你们的评论。码字就不要想了。也让我的脑子休息几天。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嗯,新年大约加更不了。跟大家说声对不起。虽有存稿,但是存稿有限。得省着点用。最主要是,之前阳了,症状有点重,搞了好久。没法码字存稿。 如今阳康都一个月了,还是觉得身体好虚。我目前就属于那种不动还好,稍微干点活就气喘。出门买东西走快些也气喘。就感觉一动就心跳加速,心脏负荷加大。身体远不如以前。而且思维也比之前要迟钝,尤其思考剧情码字的时候,明显察觉CPU运转跟以前比不得。这个新冠,真的是让人糟心。糟心的不得了。不只如此,它还给我搞出慢性鼻炎了。我以前都没有的。无语至极。) 祝大家都开开心心的,身体倍儿棒。希望新冠早点远离我们。希望所有小可爱都不要被新冠荼毒。(我已经深受其害了。) 最后:么么哒,爱你们! 第18章 武德三年。此时的李唐还只是天下诸多政权之一,虽已打败了西边的薛举与李轨,但东有王世充,北有梁师都,南有萧铣,东北方向还有窦建德。可谓群狼环伺,虎视眈眈。 屋外北风呼啸,大雨倾盆。屋内,幼小的李承乾躺在床榻之上,双目紧闭,眉宇皱起,表情挣扎,嘴唇轻启,好似想要呼喊,却又困顿梦魇,无法出声。 长孙氏握着他的手将他搂在怀里小声安抚,奈何收效甚微。李世民急得团团转,李渊坐于主位,也是忧心忡忡。 “袁相师,承乾此等症状已持续数月,时有发作,就如今日一般,梦魇不醒,偶尔还会惊厥发热。太医用药后勉强平缓下来,醒后就开始胡言乱语,言辞稀奇古怪。这到底是怎么了?莫不是……” 莫不是什么,李渊没说完,可袁天罡已明白他的意思——中邪。 这症状外人瞧来确实像中邪,但…… 袁天罡看向李承乾,嘴角微微上扬:“唐皇可知‘项橐’。” “项橐?”李渊李世民尽皆愣住,“孔子的老师神童项橐?” 袁天罡点头:“据传项橐乃生而知之者。” 李渊李世民浑身一震,长孙氏下意识抱紧了李承乾。 袁天罡又道:“所谓生而知之,史书无可考,谁也不知他们究竟是怎么个生而知之法。或许是生来带有记忆,又或许是梦中有人教授。不论哪种,皆是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