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黄泥水淋糖法
嘶!庄头听了,倒吸一口凉气,这些叠加在一起,这制糖新法岂不是无敌了?难怪少爷会下那样的命令,有这样的制糖法,当然要藏着掖着了!这可是能赚大钱的法子啊!而且,还会影响整个大明,不,连大明之外的国家,也必然会因白糖的出现而出现风波!莫看只是一个白糖,连锁反应一路走过去,影响必然深远!“少爷,这庄子还是不够安全……”“不,这庄子就已安全。”见庄头突然露出不安之色,朱英忙安慰他,“再说,我们再如何,也不能将这黄泥水淋糖法一直守着,作为普通百姓,与大家一起发财是最终要走的路,也是最安全的路。我现在所求,不过是先发那么几笔财,等到赚够了,再将法子公布出去……”“不可啊少爷!那这损失可太大了!”庄头立刻说道。朱英不以为意,笑道:“我们一家要做,又能做多大?”又不是“国企”,能直接垄断全国,他就算想这么干,也没这个实力啊!与其最后太贪,被其他人分而食之,不如先大赚几笔,然后再陆续与其他人合作,将这制糖法给“卖”出去,慢慢的,这法子自然也就传开了。到时候整个大明都因此受益,就算以后也会传出大明,可就与他先抢先赚几笔一样,就算以后传出去了,靠着白糖贸易,大明的人也能先赚上个盆满钵满。以后的事,那就以后再说。他看向庄头,不懂对方为何在听了他那话后,直接泪目,似是有着千言万语要说,却哆嗦着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拍拍庄头的肩膀,朱英安抚道:“所以,不要想太多,你管好这个庄子就好,其余的事,有我与爷爷在呢。”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不会知道是哪个字戳中了对方的泪点,庄头竟直接当着他的面开始飙泪。好家伙,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这是因为什么伤心成这样?朱英有点方,他干巴巴地说道:“你们继续按我之前说的做,这里的糖罐,我先带走几罐,其余的都先密封好,等回头有了买家,再从这里运出去。”说完,就直接跑路。回到家时,他爷爷又不知去了哪里,并不在家。十年来,他爷爷一直都是这样“忙碌”,他早就习惯了,不觉奇怪。他所不知的是,此时此刻,被他心心念念着的爷爷,正坐在皇宫的一处宫殿里,看着户部送上来的账目大发雷霆。户部尚书低垂着头,被洪武大帝喷得几乎不敢抬头。见他这副模样,朱元璋就有气,挥挥手,让其先退下。旁边立刻有大太监送来热茶,给骂人骂渴了的朱元璋润润喉咙。朱元璋喝了几口就放下,想到最近的国库情况,越发烦闷。他白日的时候问孙子赚钱之法,也不全是临时起意,而是因为用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全国收入,大部分都充入了军费之中,剩下的那些也要省着用。可就算是如此,想要做一些事,也常常没办法挪出大笔银子而作罢。若是有银子,有许多银子,有许多粮食,那他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土豆……”想到孙儿提的土豆,那样的口感,若真能不择地种植,还产量那样高,易于贮存,那这真就是活万民的神粮!“若成功,明显就可全国推广。”朱元璋在心里盘算着。十万两银子能买的土地,都种上土豆,到了明年,分给各郡的“种子”就足够,不出三年,整个大明境内怕都要能种上土豆了。饥荒一事算是有了解决的曙光,但赚钱这码事还是让他心忧。“我孙孙说,过几日就给我一个惊喜,哎,还要再等上几日,这不是让咱老朱觉都睡不好吗?”他抓紧时间处理事务,等到天黑时,他还要赶回去,免得让孙儿担忧。就在朱元璋这样忙碌时,就听到太监禀报,说是皇孙朱允炆差人送来了一些吃食,朱元璋停下手里的事,想了想,道:“送进来吧,不过,告知来人,就说,朕很感动,孙儿乃是一片孝心,但不必日日如此,需将心思放在学业上,才算是不辜负朕之关心。”“是。”听到这话的太监立刻出去回话。朱元璋说完就抛于脑后,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可听着送吃食的太监回来后这样说,朱允炆这边却有些愁眉不展。朱允炆在殿内走动,又问那太监:“皇爷爷真是这么说的?”“是,殿下,皇上的确是这么让人回的。”太监低垂着头,回道。朱允炆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安来。按说,他是太子朱标的儿子,在朱标去世后,他这个孙儿就得到了朱元璋更多的疼爱跟在意。这就像是一种移情……但他最近却有一种奇怪感觉,那就是,皇爷爷依旧在乎他,对他也依旧疼爱,可往日里对他的那种期许,却少了许多。不,何止是少了许多,皇爷爷对他的态度,已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变化,外人或许看不出,可他身在其中,却再清楚不过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导致了皇爷爷对他态度变化?难道,是其他堂兄弟得了皇爷爷的青睐?但这不应该啊,以皇爷爷对他父王的喜欢,爱屋及乌,也只会对父王的儿子喜欢,远胜于其他诸王之子。他母亲吕氏虽不是原配,却在原配去世后被扶正,他的嫡兄朱雄英八岁亡,如今已过去十年,他朱允炆已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孙”!这种情况下,皇爷爷必然不会越过他,而选择父王其他儿子。那就是……皇爷爷现在遇到了烦心事,所以才会无暇顾及他?对,一定是这样!朱允炆努力压下那种不安之感,自我说服着。朱元璋可不知道他想了这么多,处理完政务,朱元璋就在天黑时立刻赶回了住处,结果才回来,就迎来了一个巨大的惊喜。看着面前的糖罐,里面如雪的白糖散发着诱人的香甜味道。“白糖?这就是孙孙说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