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争权夺势
“这是……”朱英立刻就拆开了这个折叠起来的纸条,将其展开,低头看去。这一看,朱英的神情也变得有点古怪了。居然还真被他猜到了啊?“没想到,我不过就是随便一猜,竟是真猜对了?”“幕后黑手还真是前朝余孽?”原来,朱英在得知了疫病这件事后,一面折腾防疫跟治疗疫病的药,忙里偷闲的时候,也会忍不住思索一下这件事背后是不是有人在推波助澜。一般来说,这个时代闹瘟疫,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一群普通的百姓,也轻易拿不到路条凭证之类的东西,不可能轻易过了重重关卡,真跑到了应天府外面来。若是真出现了大批的难民,在难民潮的冲击下,关卡可能已经名存实亡了。但事实是,在疫病被朱允熥他们发现之前,在这群人来到应天府城之外的时候,还没有大批的难民潮出现。而小股难民历来就有,只要不成规模,在古代就已算是国泰民安了。就连应天府这样的天子脚下,也不可能人人都吃饱饭。每年被饿死的人,以及冬日死于寒冷的人,都是有一些的。只要人数别太多,就连百姓自己都是见怪不怪。闹成现在这样,用脚指头去想,都知道这里面有事儿。问题就在于,闹这件事的元凶,到底是什么来头,这值得仔细想一想。朱英从回来,就经历过明着的刺杀以及暗地里的流言蜚语,知道在背后捣鬼的人,拥有着不弱的势力。最初他觉得是靖江王一脉干的,朱文正跟朱守谦的爹,死得都不是太舒坦,朱守谦自己年纪小,可能不在意,或是在意也没用,但朱文正的亲信心腹们,却还没死绝呢。但经过了刺杀一事后,无论是他还是朱元璋,都咂摸出了这里面的味道不对。是,靖江王一脉的人的确是掺和进来了,但若无人挑拨,这些人心里的怨气随着朱守谦早早就被封了藩王,也该消散大半了。不管怎么说,朱文正的子孙没断了传承,还好好的当着大明的藩王,享受着富贵不是?朱守谦本人也没什么野心,老朱对靖江王也谈不上多疼爱,当然了,也并无苛待,这种平常的对待,按说养不出持久的野心。除非,一直都有人在挑拨着,让他们将根本就不可能有的继承帝位的可能,当成了势在必得。能够挑拨到这种程度,绝非一日之功。其他藩王便是再想争权夺势,但也深知朱文正当年的事给老朱带来了多大的心理伤害,不可能,也不敢,再次挑起这件事。再说,也没必要啊!针对这样一个无宠无权的富贵闲人,有什么意思?就为了杀死朱英这个回归了的皇孙?若是为了这个结果,何必绕这样大的一个弯?这简直就像是想要让老朱家内部开花啊!是谁,这么恨老朱家?从这个结果去倒推,就先推到了张昶的身上。若非此人已死,这么看,这样的阴招,还真的挺符合张昶的行事做派。当初张昶归顺了大明,就明着做大明的忠臣,实际上,给大明,给老朱,挖了许多的大坑。直到那个时候还喜欢给大臣各种信任的老朱,都感觉到了不对,让人盯着张昶,愣是搜出了证据,才确信,这个人,竟一直心向着前朝大元。身在江南,心思塞北。朱英就是想到了张昶这个人,才猜测,自从他回归后,遇到的那几件事,连同着这次的疫病一事,会不会都与张昶这样的人有关?既然有一个张昶出现过,自然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张昶出现。张昶当初被老朱委以重任,可以说,身份地位就跟副相差不多了,但这样的重任,却换不来对方的一点忠诚。在那之后,老朱对降将,尤其是在前朝做过文官的人,都有了一丝怀疑,再也没有像信任张昶那样信任过后归顺的前朝文官了。那么,那些不被重用的人,只怕就更加恨大明,恨老朱了。朱英就是依据着这些,留了话给蒋瓛,让蒋瓛密切注意留在应天府内的人。无论是普通商人,还是游学的文人墨客,又或是应天府内的文武官员,但凡是有人行踪怪异,试图打听治疗疫病的事,就都要盯起来。锦衣卫的用处不就是体现在这种关键时刻?朱英不觉得用锦衣卫是什么不好的事,作为普通文臣武将,自然是要忌惮锦衣卫的,就如他当初一样,恨不得离锦衣卫八百里远,恨不得永远都不要与锦衣卫扯上关系。但当他回宫,成了皇长孙,他的爷爷也摇身一变成了天下的主宰之时,他不必刻意去改变,心态自然而然就有了变化。这锦衣卫,当然用得!不仅用得,若是被他所掌控,还能用得很好!“你也看看。”朱英看完,就将纸条塞给刚刚走过来的阿牛。阿牛是才处理了密探的的事,就赶了过来。一看递过来的纸条,上面的内容让阿牛想到了刚才的事。“还真是像臭虫一般,到处都是。”阿牛低声嘀咕道。这样的形容,让朱英忍俊不禁。但他必须要说,这词用的,到位!“可不是臭虫吗?的确是到处都是,感觉杀都杀不完。”朱英感慨道。阿牛不懂,“殿下,小的虽没有经历过前朝,却也知道,前朝被灭之前,对百姓并不好,不光是对汉人不好,对他们自己的百姓也不好。这样的朝廷有什么值得留恋的?竟让这些人前仆后继,甘愿赴死?”“小的听说,最近还有人为他们说话,说这些人都是前朝忠义之士……”“前朝忠义之士?不,都是百姓的罪人!”朱英冷笑道,“若说忠义,他们恐怕也只是忠于自己的利益!至于百姓?在他们眼里怕是连蝼蚁都不如!”“他们既是做出了这样不要脸的事,待报纸出来,就将他们的罪行都一一列出来,我还要让人编成戏文,全天下去说唱,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何等虚伪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