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完结
云黛穿得单薄,冷风一吹,便忍不住瑟瑟发抖。laokanshu.com 只是他的脸色着实不好,她还是慢吞吞地挪到他跟前去了。 叶清隽捏着书,挑起一抹冷笑,问她:“风流书生俏小姐?” 云黛抿着唇,露出了可怜的表情。 “你如今学会的东西可真真是不少,难怪最近能耐见长了。” 什么怕打雷,什么喜欢他,他在这上面都能找到原话。 云黛是不知道了,叶清隽在看到这些原话的时候已经气得冒了烟。 她若是那个时候回来,他把她捏死的心都能有了。 最可恶的却远远还不止这一点。 最可恶的是,他竟然不是里面的书生,而是里面那个整日里口是心非的刁蛮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玩……玩脱了。 第79章 风流书生之所以风流, 自然是因为他身边不止一个貌美的娇娇。 但这个刁蛮小姐对于他来说,意义是不同的。 在他最贫穷落魄的时候, 就凭借着一张脸收服了当地最有钱的员外家的刁蛮千金。 之后刁蛮小姐在他面前便乖得像只猫儿一般,给书生红袖添香不说, 还赠他钱银, 助他入京赶考。 所以即便刁蛮小姐只是一个身份普通的商户之女,也同样拥有了成为他后院一员的特权。 刁蛮小姐和别的女子共侍一夫时,总是横醋乱飞。 譬如她分明喜欢书生喜欢的不得了,结果却仍是阴阳怪气的和书生说话。 此处书生便免不了要展示一番多年来御女的心得,心中暗诽此女虽口是心非, 但爱惨了他,他便也耐心哄着。 比如有一回刁蛮小姐因为吃醋不肯见他,心里想他想得不行, 躲起来偷偷流泪。 这天外面忽然电闪雷鸣,风起云涌。 书生便来寻她, 还告诉她,他甚怕打雷的天气。 刁蛮小姐又惊又喜,却仍是口是心非道:“你那么多红粉知己,既是害怕怎不去她们屋里头叫她们陪你, 叫我做什么?” 书生笑说:“旁人哪里能和你比,我方才怕时心里便一直惦记着你, 想到你便不觉那么心慌了。” 他单凭着一张嘴就哄得刁蛮小姐心花怒放,刁蛮小姐这才又与他重修于好,夜里头少不得又是一番香艳之事。 书生不怕打雷, 云黛自然也不怕了。 每每看完书,云黛总觉这刁蛮小姐似曾相识,等到她瞧见叶清隽那副不爱搭理她的模样,这才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她理他时候,他就爱理不理,她若真不理他了,他就得气急败坏。 明明吃程微景的醋,却宁可生她闷气也不愿承认。 可不就是与那口是心非的刁蛮小姐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可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云黛。 她也不想学得书里书生那样油嘴滑舌满嘴甜言蜜语。 可谁叫她家夫君就吃这一套,嘴里说着不要不要,可她一说好听的话给他听,他便禁不住翘起唇角,眼里都是自得之色。 叶清隽这个时候脸色阴着,眼里也冒出了火光。 云黛杏目水莹,秀眉微蹙,一副做错事情的模样,就差挤出娇娇颤颤的泪珠来了。 “夫君……” 她弱弱地叫了他一声,又坐到他怀里去。 叶清隽目光阴沉得很,冷声斥她:“你没地方坐了?” 云黛生怕他这时用力将她甩开,两只小手也悄悄地扶上他的肩,圈在他脖子后扣紧手指。 “我不是故意的……” 单从外表来看,她就像是一朵纤尘不染的小白花一般,没人能比她更无辜了。 “嘴里说喜欢我,如今却是想尽了主意来敷衍糊弄我是么?”他阴恻恻地望着她。 偏他还一直被她这蜜罐子泡得晕乎乎的。 难怪人家说色令智昏,他怕不是跟她在一张床上睡久了,被她那愚钝的脑袋给传染了。 “我是真心爱您的。”云黛低声道:“即便我做过那样可怕的噩梦,也一样要嫁给您呢,若不爱您,怎敢拿自己的性命来赌?” 她说着便将小脑袋压过去,叶清隽冷着脸抬手将她脑袋抵住,不许她靠近。 “难道不是因为我‘爱惨’了你?”他颇是阴阳怪气。 云黛表情愈发讪讪。 就算是这个原因,她也不敢承认呐。 “怎么会……” 她颇是苍白无力地解释道:“我在杏村的时候就一直为您守身如玉,哪个男孩子都不曾勾搭过呢。” 至于什么秀才哥哥王二哥哥们都只是一群青梅竹马罢了。 “是么,你那时候还不认得我,心里就已经有了我?”叶清隽冷嗤道。 云黛又往他怀里蹭了蹭说:“就算后来进了您府里去,除了您以外,我唯一喜欢过的马夫哥哥也是您呢。” 她不说也就罢了,说到暮州的事情,他便恶狠狠地掐住她的面皮道:“我怎么记得你最喜欢的是明槐序?” 云黛疼得嘤了一声,忙又弱声说道:“明公子说是暮州第一美男子,可我还是觉得您才是,毕竟……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 很好,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也是在书里无数次出现过的。 “不敢当,我哪里能做太子妃眼里的情人,你眼里的情人怕跟沙子一样多了,程微景可不也是?” 不这么一一数来,他都不知道,这一路走来,她身边竟是桃花不败。 若她不是女子,他都以为她是想做第二个风流书生了…… 云黛顿时就红了眼眶。 不待他再开口,她那泪珠子终于也盈满了眶。 “那……那您又不爱理我,还总疑心我不够喜欢您,我又是个笨脑袋,做不好那些讨巧的事情,自然只能多学一些了。” 她说着又抽噎道:“我在床上说了那么多次是真心爱您的,可您就是不信,又总疑心我会红杏出墙……” 此间的话又是他们小夫妻俩另一桩私密了。 至于他每次在帐内都恶狠狠地问她敢不敢红杏出墙,云黛哭着说不敢了,又或是他如何逼着云黛表明心迹喜欢他,云黛说爱他,把嗓子都给说哑了的事情此处也不便详说。 叶清隽骤然听到她提起此话,神色又略有些微妙。 床上的话又岂能真的当真……他还说要将她弄死了,也不见得就真的将她弄死了。 云黛泪意涌上来了,哭得他衣襟都湿了一片。 她眼角微微发红,委屈坏了。 “莫要哭了。”叶清隽僵硬道。 云黛恍若未闻,抽抽噎噎地将脑袋压到他怀里去,将眼泪一气儿抹在了他衣服上。 “您总疑心我的心意……”云黛呜呜说道,“我还不如去喜欢旁人……” 叶清隽立马怒道:“你敢!” “可您又不信我,如今我的真心给您和给别人又有什么区别?”她抿着唇道。 她倒打一耙,却都成了他的不是了。 “我何时说不信你了……” 叶清隽抹去她的泪珠子,仿佛失忆了一般拧着眉道:“你看得这些不好的书,我总不至于说都说不得你了?” 他这时已经忘了自己方才打算捏死她的决心了。 “那我明日看女诫去,再不看这些不好的书了,您能原谅我这回吗?”云黛又可怜兮兮地与他认错。 叶清隽心气不平归不平,可被她这眼泪珠子淹了一顿,什么火也该被浇灭了。 他这会儿竟又觉得她的手段虽不那么拿得出手,可好歹也是在意他的。 “你日后果真不会再学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来哄我了?”他又冷着脸问她。 云黛忙乖乖地点头,又搂住他可怜兮兮道:“再不敢了……” 叶清隽这时才肯抬手碰她,却发觉她手脚都冰凉的。 他一面暗骂她自找的,一面才将她抱去床榻上,又将她塞到了被子底下。 等到第二天,云黛却吓得连懒觉都没敢再睡。 寅时,天还没亮的时候,叶清隽去上朝。 丫鬟们收拾屋里的东西时,长粟还命令她们动作轻一些。 她家太子妃怎么着也要到巳时才能起来。 “嬷嬷……” 床帐里挤出一张莹白的小脸,云黛竟破天荒的寅时也醒来了。 “您怎醒来得这么早?”长粟甚是疑惑道。 云黛却将那本昨儿夜里被某人捏成破布一般的《风流书生俏小姐》偷偷塞给了长粟,又低声道:“嬷嬷帮我将这书寻个没人的地方偷偷烧了。” 她想了想又不放心道:“灰也给扬水里去,千万可别被殿下给瞧见了。” 她想到昨夜那般惊险,差点就哄不住对方的情景又觉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