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东方仗助，是乔里的曾舅姥爷，是他外公都得喊舅舅的存在。 但是实际上，东方仗助并不是那种白发苍苍的胡子老爷爷，明明已经是大叔的年龄了，却看起来非常年轻。两人五官的相似度，是走在外面也会被误会是乔里的哥哥。 他家的这群人，不知道是不是祖上出过一个吸血鬼（并不是）的关系，一个个都冻龄，其中最过分的是他外公，据说外公高中生的时候，看起来比现在都成熟。 乔里当时沉默了很久，还特地跑去确认了一番：“我们家吸血鬼的血脉真的只有乔鲁诺那边？” 对此，乔鲁诺对他说道：“你真的觉得科学常识可以解释我们的情况吗？” 乔里认真思考了许久，得出了结论：“我们家是被吸血鬼血脉影响了。” 时间非常照顾他们一家人，照顾得乔里都怀疑自己家的基因了。 而他现在的外形，就是他的曾舅姥爷东方仗助少年时期的样子。 外公曾经评价过仗助的替身是他见过最温柔的替身。因为仗助的能力是修复——他的替身可以修复时间的一切。 仗助在小时候一次高烧，一个牛排头的混混帮了他，于是仗助非常感激对方，后来就一直保持了这个发型。 乔里过去吐槽过，然后就被仗助压着打了一次屁丨股，气得乔里大半个月没有理仗助。 其实仗助已经对他很温柔了，据说外公都被仗助揍过一次，因为外公也说了那个发型的坏话。仗助失去理智的时候，打乔里也是收着力道的，完全不像对待其他人。 但是就算是这样，乔里也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伤了。 直到仗助和他解释了这件事，乔里才有点别扭地和仗助和解，并且撇着头说这个发型很适合他。 这也是乔里有自信可以救治这五个人的原因，这份修复有点类似于概念上的修复。甚至只要灵魂还在周围，他都可以将刚失去呼吸的人“复活”。 这是非常温柔的、为他人着想的替身。而这个替身唯一的缺陷，就是无法对自己使用。 所幸仗助和乔鲁诺的关系很好，如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断腿断手也可以去找乔鲁诺帮忙，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病房空间不大，一个房间里就两个人，乔里看着在自己面前躺着的两个人，之前看起来令人讨厌的五官在昏迷的时候，倒是显得安详。 “真不想救人……”乔里这样喃喃着。 如果只是纯粹被揍一顿入院，乔里根本不会管。但是他们昏迷了，那就不能不管了。 如果修复失败的话，就只能表明艾达的替身更特殊，需要更深入的了解。但如果修复后他们能醒来，就代表着是可以修复的“伤口”，也就是说……这些人原本是想这么对待艾达的。 乔里的拳头落在了躺在两张床上的两个人，在一边等待了一会儿之后，看着逐渐清醒的两人，松了口气，然后毫不犹豫再度出手——把他们揍了一顿。 要不然怎么解释只是睡了一觉，这群人身上的伤就好了？乔里理所当然地给自己找着借口。 然后他去隔壁病房重复了三次，五个人，不多不少正正好。 于是刚醒来的五个人，再度被揍昏了过去，甚至没有来得及清醒。 第二天，病房里响起了一声尖叫，五人之中的一个男生，在清醒之后照镜子，发现自己的五官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变成了他整容之前的模样。 这也是修复的“副作用”，修复是会将事物（包括人）修复成一开始的样子，整容的脸，会在修复后变成整容前的。 乔里对此一无所知，他还在安安静静地监视着艾达。 这五个人似乎根本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一起昏迷，大概是察觉到了艾达身上的不对劲，再加上之前霸丨凌的行为。还有布鲁斯那边的稍稍关注，并没有引发什么太大的问题。 乔里的监视没有让艾达发现，观察了一个星期之后，艾达的替身也逐渐稳定了下来。 “你的替身还挺有趣的。”就像是那次在校园之中救下艾达一样，乔里坐在走廊的栏杆上，膝盖微弯，整个人显得相当随意。 艾达被吓了一跳：“乔里？” 乔里点了下头：“是我，我观察了你一个星期了。” 艾达：“……” 艾达有点无奈：“……这种事、这么说出口真的可以吗？” “那又怎么样，反正你打不过我。”乔里从上面跳了下来，走到艾达身边：“之前的事情可以用意外解释，但是你的确上了我这边的档案。” “我得提前说清楚，你的能力很特殊也很有趣。”乔里平静说道：“只要你愿意，你完全可以刺激你的敌人——你讨厌的人杀死你。” “杀人是一件很轻易、却又很难的事情，在这样的社会下，很多人会在一个情绪上头的情况下杀人。这甚至不是选择，只是冲动。” “只要他们对你动手，他们就会自作自受。”乔里眨眨眼：“虽然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但是因为你有这份能力，所以很容易——被人防备、怀疑。” “就像是超人明明是超级英雄，但是也会因为过于强大而被不少群体、包括政丨府警惕，你应该能理解？” 艾达理解了乔里的意思，身上的气场却比过去轻松了一些：“……拿超人和我比，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我明白的……觉醒力量之后没有被监控起来，我其实还很意外。”艾达轻轻说道：“漫画里钢铁侠他们还不是因为超人类注册法案内战？虽然用漫画说现实很奇怪……嗯，我原本还担心了很久，以为自己会被抓起来，像是对待变种人那样，抽血实验什么的……” 乔里看了她一眼：“你的想象力不错。” “哈哈……”艾达干笑了一声，她小声说道：“但是如果是被你监控的话……” “什么？” “没什么。”艾达摇摇头。 “还是那句话，要转学搬家吗？”乔里说道：“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了。” 艾达沉默了许久，然后摇摇头，认真说道：“不……我并不想离开现在的家。” “尽管并不强大，但是我现在的确有了自保的能力……那毕竟是我和妈妈一起居住了这么多年的家。” 乔里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艾达无意识地抓了抓手指：“所以之后……我们不会见面了？是吗。” “如果你身上不出现其他意外的话？”乔里口吻轻松，他回答道：“如果你来找我的话，我也挺乐意的。” 艾达摇摇头，她露出了一个让乔里惊讶的灿烂笑容：“这样就很好了，谢谢你，乔里。” 艾达的五官继承了她妈妈的，虽然还没有完全长开，但是的确初具美女的气质，只是过去过于畏缩，掩盖了这一点。 乔里看了她一会儿，也笑了笑：“我的电话还是那个，如果出了什么问题的话，你随时可以联系我。” 随后，艾达目送乔里的背影离开，一直到看不到乔里为止。站在拐角处靠着墙壁的杰森在乔里走过来的时候，才慢悠悠站起身，走在了乔里身边：“这样就好了？” “要不然呢？”乔里看起来并没有多么失望，他说道：“虽然我的确挺想有同类伙伴的，但是她怎么看都不适合战斗吧？” “不是还没有搞清楚替身出现的原因吗？”杰森问。 “这个慢慢来，我不觉得我只会遇见她一个，到时候找一下其中的相似点。如果没有的话，说不定真的是我的关系。” “自恋。”杰森嘀咕了一句：“你以为你是世界的主角啊。” “我是我自己的主角。”乔里看了他一眼：“是吃醋了吗？因为我想要别的搭档？” 杰森：“哈？” “别担心，你才是我真正唯一的搭档。”乔里搭上杰森的肩膀：“你可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是我的唯一啊，杰森。” 杰森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别学布鲁斯和迪克！太恶心了！” 乔里收回了脸上的表情：“这么明显？” 杰森摸了摸手臂上起来的鸡皮疙瘩：“你不适合这个气质，太奇怪了。” 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之后，杰森说道：“不过她的能力的确挺特殊的，未来或许要多注意一下她身边发生的意外事件。” “这事还挺防不胜防的。” “唔……”乔里思考了一下，开口说道：“其实也不用太担心，我大概摸出了她能力的弱点。” 杰森惊讶地看向他：“真的？” “是影子，你们可能看不见，但是我试探过。”乔里分析道：“可能和她性格之中的自我贬低有关系，只要抓住她的影子，反伤就会失效。” “但是相对的，只要她的影子主动融入别人，那么对方就会在24小时内，就算远程对她出手，也会得到反噬。” 杰森盯着乔里看了好一会儿：“我现在有点可怜她了。” “为什么？”乔里感到奇怪。 因为对方一看就喜欢上你了啊。杰森在心里嘀咕。连他都看出来了。 连续多次的在霸丨凌下救下自己，长相帅气，又很有安全感，杰森也想不出来对方不喜欢乔里的理由。 或许也有吊桥效应或者其他什么的原因，但是喜欢这种情绪是最简单纯粹的了。 杰森看了眼乔里，冷哼了一声，加快了脚步，留下了一脸茫然完全没有听懂他潜台词的乔里。 这家伙大概是个恋爱绝缘体。杰森做下了这个结论。 但是他完全没有想到，他白天刚做出这个结论，晚上就被打脸了。 乔里老样子是单独的巡逻，不过在夜巡即将结束的时候，杰森看了看两个人的位置，打算顺路一起回庄园。 结果他刚确认完乔里的坐标，正打算跳下去的时候，就听到了乔里用着一种杰森熟悉的口吻，对着一个站在阴影处的身影说道：“请和我结婚。” 杰森的脑袋上几乎是瞬间就浮现了好几个巨大的问号。 这是中了什么魔法？或者按照乔里的说法，他这是中了什么替身吗？ 杰森居高临下地往下看去，看不清站在阴影之处的人的身影，但是他可以看到乔里的状态。 金发卷曲的少年眼睛被不透光的护目镜挡住，无法让人看清他此刻的表情，但是看起来却出乎意料的认真，完全不像是开玩笑。 或者说，乔里本就不是会开玩笑的性格。他坦率得不可思议，几乎是想到什么就会说什么，内心剖析一段又一段的让人根本无从接手。自顾自地说完也不在乎被迫接受他内心情绪的人的想法。 所以他显然不可能会以这件事开玩笑。 乔里用着乔鲁诺的声音和外形，再度重复道：“我是认真的，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乔里说：“请和我结婚。” 杰森：“……” 杰森：“？？？” 杰森：你用乔鲁诺的身体（外形）和人求婚，乔鲁诺知道吗？！ 阴影之中的那个人动了一下，杰森总算是勉强看到了对方的半张脸，以及对方挂在脖子上的相机。